「意味著什麼？」
李世民眉頭一皺，有些不理解長孫無垢的話。
「意味著這逆子翅膀硬了？」
「唉。」
長孫無垢嘆了一口氣：「你們男人就想著爭霸打江山，家中的事情卻不甚關注。」
「對於子女的情緒變化也不知曉。」
「陛下，皇宮那麼多皇子，可有一人不懼你？」
「自然沒有。」
李世民昂著頭，頗為自傲的樣子：「諸多皇子，看見朕都如同是老鼠看到貓了一般。」
「那陛下，您覺得，兒子見到父皇，是這般懼怕，是好事嗎？」
長孫無垢一句反問，直接將李世民的驕傲打的粉碎。
是啊。
當爹的被所有兒子懼怕，感受不到一點的親情，這種感覺，很難受。
小時候，那些皇子還會吵著要父皇抱。
而今呢？
一個個恨不得不跟自己見面。
就好像自己沒有生過兒子一般。
「陛下，您再想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忽然有一個兒子不怕你了，可有詭異？」
長孫無垢再一次的提醒，讓李世民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李世民眼睛瞪大，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這似乎是非常之熟悉。
自己當初也是極為的懼怕李淵，只是後面，哪怕有了權勢，對於李淵依舊是有些懼怕和畏懼。
真正不怕李淵的時候。
是自己提著李建成的人頭，站在李淵面前，跟李淵說。
「父皇，你老了，退位吧。」
「你是說，這逆子暗中積蓄了一定的力量？準備造反了？故此不怕朕了？」
李世民一臉驚異的看著長孫無垢。
整的長孫無垢卻是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陛下，您能別老是想造反的事情嗎？承乾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他暗中有沒有力量，您不知曉？」
「嘿嘿，也是，朕這也不是代入了嗎？」
李世民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一不小心代入自己造反的時候了。
「那觀音婢你的意思是？」
李世民又是疑惑的看向了長孫無垢。
這就讓李世民不理解了，那為何李承乾突然就不怕自己了呢。
既然沒有力量，沒有權勢，啥都沒有，憑什麼就不怕自己了。
「因為承乾豁出去了。」
「唉。」
長孫無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些年，臣妾努力的平和皇子之間的關係，但也無用了。」
「陛下，您的心思，臣妾也知曉， 您一直給承乾壓力，就是為了讓承乾成為更好的儲君，未來能夠繼承大唐。」
「但，壓力過大了，承乾吃不消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了，莫說人了。」
「承乾在你壓力之下，只怕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顧了啊。」
「如今，當著你的面，都敢直接要鐵礦製作盔甲兵刃，這還不夠明顯嗎？」
「以往的承乾，注重名聲，仁德，對於兄弟多加照顧。」
「而今呢，青雀都已經被他打了，受他尊敬的父皇也被他罵了，這還不夠表現出，李承乾已經崩潰了嗎？」
「崩潰？」李世民眼中的疑惑越發的濃郁起來：「如何就是奔潰了，我看著逆子如今是越發的膽大了！」
「哼。」
長孫無垢瞪了一眼李世民：「是啊，膽大了，敢打兄弟了，敢罵父親了，敢造反了，連太子之位都不顧了。」
「陛下，你說這還不是崩潰了嗎？」
「若是他心中還有太子之位，自然會好好的繼續穩重下去，但現在呢？一切都變了啊！」
「陛下，您清醒點吧，您給承乾的壓力太大，如今他只怕都覺得您只想傳位給青雀了。」
「故此，他才會這般不在意太子之位了，畢竟，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他一直守著也無用，才會這般膽大了。」
「呼，所以臣妾今日才會向著承乾，保護她，為的就是讓他明白，哪怕到了最絕望的時候，母后也會護著他！」
「讓他不必那般的心死！」
「陛下，你明白嗎？」
「明白了。」
經過長孫無垢的點醒，李世民微微點頭，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這一下子，倒是能夠解釋出李承乾性子為何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陛下，承乾都這樣了，您還在笑什麼？」
長孫無垢看著李世民點頭點著點著，竟然直接笑出聲來，整個人都懵了。
媽耶，自己這個丈夫腦子有病吧。
「哎，觀音婢，你所言太過於嚴重了。」
李世民多麼聰慧的人，此前只是沒在意這些細節，如今經過長孫無垢的點醒，自然是明白過來。
作為一個帝王，他看的比長孫無垢還要透徹幾分。
「你所言的有道理，但承乾崩潰了卻不至於，反而是在發小孩子脾氣了。」
「就好像，他的玩具被青雀拿走了，他忍了那麼多年，忍不下去了，開始發脾氣。」
「若是當真絕望，豈會盤算這盤算那，不僅算計朕，還打青雀，還從朕這裡拿走鐵礦呢？」
「在朕看來，這並非是壞事，反而是好事，這逆子長大了。」
「不過，他這般行事，過於魯莽，只怕容易遭人算計，朕還是要打磨打磨他。」
聽著李世民的述說。
長孫無垢都是要哭出聲來，尼瑪啊，自己都說兒子崩潰了，要絕望了。
你怎麼還要打磨啊。
「不必擔憂，這不還有你麼，而且朕還是壯年，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安心便是。」
李世民看出長孫無垢的憂慮，握住長孫無垢的手，柔聲說道。
只是說到一半。
突然察覺自己腳還在作痛。
「嘶，不過，觀音婢，咱現在能先給朕看看傷勢嗎，朕的腳只怕腫了！」
「挖槽？陛下，您不是裝的？」
「媽的，你自己看！」李世民一把脫下鞋子襪子。
只見到一隻大腳丫子已然是腫的跟饅頭一樣。
「你還當真以為朕為了對付一個兒子需要這種手段吶，是那逆子在坑朕啊。」
長孫無垢看著李世民那腫脹的腳丫子，卻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觀音婢？？？你不愛朕了嗎？你不心疼，你笑什麼？」
李世民眼睛瞪大一臉懵逼的看著長孫無垢。
長孫無垢笑著搖搖頭。
「臣妾當然是愛陛下的，只是看到陛下竟然是被承乾給坑了，心中喜悅控制不住。」
「看來，正如陛下所言，承乾真的是在發脾氣，並非是絕望，都會用手段來噁心陛下了。」
「而這手段，不就是青雀對承乾所使用的嗎？」
「陛下，承乾這是在報復你呢，哈哈哈哈，讓你也感受一下有理無處說的痛苦。」
「哈哈哈哈，這孩子，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有好戲看咯！」
李世民：QAQ你果然不愛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