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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麻將比我好玩是嗎

2024-12-29 00:54:25 作者: 鳥松米
  這場大雪一連下了三日,婚宴之後賓客們便陸續離開,霜序和賀庭洲在雁尾湖逗留了三天。

  陸漫漫也留了下來,賀文婧耳提面命地警告她不許打擾你表哥跟霜序的二人世界,陸漫漫信誓旦旦:「放心吧,我表哥的幸福我來守護!」

  她每天拉著舒揚跟小廖一起玩,堅決奉行不影響自家表哥燕爾新婚的原則,一整天都不在霜序跟賀庭洲面前出現。

  然而在玩夠了滑冰、打膩了撞球、溫泉泡得皮膚發脹、按摩按得快要骨質疏鬆後,實在無聊透頂的三個人,在娛樂室里發現了一張麻將桌。

  於是,霜序午睡醒來,正跟賀庭洲一起喝下午茶時,接到了一通來自酒店某部座機的電話。

  接起後,對面傳來陸漫漫仿佛臥底接頭一般鬼鬼祟祟的語氣:「我表哥在你旁邊嗎?」

  霜序瞄了眼對面的賀庭洲:「在。」

  陸漫漫的聲音更謹慎了:「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接下來的話一定不要讓我表哥聽到,如果你的手機開了開放馬上關掉,我表哥耳朵賊靈,你最好找一個不會被他懷疑的藉口走遠一點。」

  霜序被這緊張的氣氛弄得迷茫又奇怪,她們幾個好好在酒店玩著,難道是遇到危險了?

  「你們三個發生什麼事了?」

  陸漫漫沉痛不已:「我們三缺一。」

  霜序:「……」

  霜序推開門的時候,三個人已經支好了麻將攤,美食酒水準備得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四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男服務生在旁邊給她們端茶送水。

  霜序正好有日子沒打麻將了,手癢,欣然在空位坐下。

  陸漫漫小心問:「我表哥沒發現你出來是來找我們吧?」

  霜序一臉冷靜:「這個酒店除了我們倆就只有你們三個,我不是找你們,難道是出來跟鬼幽會嗎?」

  「說得也是。」

  舒揚一揮手:「打牌要緊。」

  套房還有個新婚丈夫在等著,霜序事先聲明:「我只能跟你們玩三個小時哦,晚上要回去陪他吃飯。」

  「沒問題!」小廖說,「我們肯定不會耽誤你們兩個吃飯的。」

  麻將桌上,時間的流逝是多倍速,等霜序再度想起要陪賀庭洲吃飯這件事時,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赫然發現已經晚上十一點。

  !!!

  她懷疑手機壞掉,把屏幕按滅又打開,十一點零一分。

  賀庭洲給她發過好幾條信息,一定是因為麻將的聲音太響,她竟然一個都沒聽到。

  【結束了嗎,我去接你】

  【人呢?】

  【輸得把手機都賠給別人了?用不用我帶上現金去贖你】

  【麻將比我好玩是嗎】

  【要不我給她們三個騰位置,今晚你抱著她們睡】

  ……

  「完蛋!」她匆匆忙忙拿著手機就跑。

  霜序是一路小跑著回去的,推開頂層套房的門,賀庭洲就坐在正對門口的沙發上。

  雙手環胸,兩條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絲綢襯衫領口開著兩顆扣子,坐姿慵懶,那張過分英俊的臉上卻是一副看陌生人般的疏離。


  「這位女士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霜序二話不說,麻溜地過去認錯:「對不起,我錯了,我玩得忘記時間了,你是不是等我等著急了?」

  賀庭洲無動於衷,微垂的眼皮透著一股子冷淡:「湊這麼近幹什麼。雖然我老婆剛結婚就夜不歸宿,但我不是隨便的人。」

  霜序自知理虧,認錯態度非常端正,捧起他臉,討好地親了親:「別生氣了,老公,我補償你好不好?」

  賀庭洲那種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稍稍收起兩分,但也只有兩分,一副我還沒原諒你但願意給你一個表現機會的大度口吻:「怎麼補償,說來聽聽。」

  霜序獻寶似的:「我把贏的錢都給你。我今天是大贏家,一個人贏她們三個。」

  賀庭洲:「就你那點牌技還能一家獨贏,你那三位牌友挺菜啊。」

  「……」

  霜序扭頭就要從他身上下去,賀庭洲把人拽回來,手掌順勢搭到她腰上去,把人摟住了。

  「贏了多少?」

  霜序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萬?」

  雖然不算什麼,但也值得誇獎。

  霜序搖頭。

  「兩千?」

  霜序原本還有點驕傲的眼神逐漸閃爍起來,開始覺得這補償能打動賀庭洲才有鬼了。

  「兩百……」

  餐廳那一桌子冷掉的晚餐都不止兩百,總的來說,這個晚上還是賠了。

  空氣安靜了足足十秒,賀庭洲悠悠開口:「她們三個輸了這麼一大筆巨款,今天晚上睡得著覺嗎。需不需要我給湖上鑿個洞,方便她們想不開的時候下去冷靜冷靜?」

  「…………」

  不知道她們三個睡不睡得著,反正霜序晚上睡得挺香的。

  當天夜裡雪停了,停在寂靜無聲的深夜。

  霜序從睡夢中被鬧醒,萬歲濕涼的鼻子在拱她手指,她困得暈乎乎,揉了揉它的腦袋安撫,翻過身習慣性地想鑽入熟悉的懷抱。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另一半床上沒有人,只剩下一點殘留的體溫。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電子時鐘顯示此刻剛剛六點半,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這棟湖畔度假酒店還未從悠閒的假期中甦醒。

  「賀庭洲?」她叫了兩聲,無人回應。

  跑哪去了?

  不會是睡了一覺還是氣不過,又離家出走了吧?

  她人還懵著,萬歲已經勤快地叼來她的拖鞋,在床邊等她起床。

  霜序把腳伸進拖鞋裡,它馬上跑去推開浴室的門,像個小監工一樣盡忠職守地盯著霜序洗漱。

  等霜序擦乾臉,它已經跑到梳妝檯前,用桌子在凳子上拍了拍。

  她坐下來塗完精油和面霜,素著臉正想起來,萬歲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放化妝品的收納架。

  霜序這下真的笑起來:「要我化妝幹什麼,你是不是真的要成精了?」

  萬歲喉嚨里發出一聲跟威武外表格格不入的哼唧聲。

  霜序覺得好玩,配合地給自己化好了妝,又在它的引領下走進衣帽間。


  一套現成的衣服掛在正對門口的衣架上,從頭到腳連毛線帽和襪子都準備好了。

  她換好衣服,把羊絨圍巾和手套都戴好,萬歲叼來了自己的牽引繩。

  霜序給它套好牽引繩,跟著她離開房間,穿過清早幽靜的走廊,從酒店大門走出去。

  庫里南已經在等候,老徐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她問道:「徐叔,我們要去哪啊?」

  老徐笑了笑:「到了您就知道了。」

  車子開出湖畔酒店,一路行駛在白雪中。

  不到二十分鐘,窗外的曠野變成肅穆森嚴的現代化建築,入口處的安防極為嚴格,但庫里南進入得暢通無阻,兩側把守的警衛朝他們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車子開進去,看到停機坪上那一排排飛機,霜序才明白過來,這是雲盾的飛機生產基地。

  雲盾的基地有自己專用的機場,筆直的跑道上積雪早已清理乾淨,老徐直接將車開到停機坪。

  霜序下了車,這裡風很大,她把臉縮在圍巾裡面,環顧四周。

  賀庭洲到底在搞什麼?

  正對著她的一架小型飛機閃爍了一下信號燈,她眺望過去,看到站在飛機旁的那道身影。

  清早寒風勁烈,賀庭洲穿著一件黑色飛行員夾克,墨鏡架在挺拔的鼻樑上,有種不同於往日的帥氣。

  見她站在原地沒動,他抬起右手勾勾手指,霜序手裡的牽引繩頓時繃直了,萬歲領著她朝飛機走去。

  賀庭洲打開機艙門跨上去,朝她遞來手,霜序扶著他上了飛機,賀庭洲牽著她走進駕駛艙。

  這是她第一次進飛機的駕駛艙,那些高精度的儀錶盤與按鈕組成了飛機精密而複雜的控制系統,在賀庭洲啟動系統之後,整個艙內次第亮起的光充滿了科技感。

  賀庭洲讓她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給她戴上了飛行耳機,她新奇地對著麥「餵」了一聲。

  耳機里傳來一聲散漫的笑,經過機械處理的音色似乎多了幾分不同的磁性,賀庭洲說:「系好安全帶。」

  賀庭洲考過飛行執照,這件事還是她從沐妍姝口中聽說的。

  霜序回頭看看,萬歲已經自己找到位置坐好了,她乖乖把安全帶系好。

  賀庭洲的手很好看,指節修長分明,又有野性的力量,執筆時有執筆的風骨,此刻撥動著那些她看不懂的機械按鈕,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起來,速度逐漸提升,霜序興致勃勃地問:「你要帶我兜風嗎?」

  賀庭洲唇角微微牽動,乾脆利落地向後拉動操縱杆,飛機拔地而起,脫離地心引力,霜序在驟然襲來的失重感里靠住了座椅。

  大雪後的天空乾淨得纖塵不染,飛機迎著清早的曙光快速向上爬升。

  地面遠遠被甩在了下方,就在這樣的萬丈高空里,賀庭洲的嗓音從耳機里傳來:「去度蜜月。」

  霜序的婚假早就安排好了,賀庭洲在一個月前就拿走了她的護照,但一直沒告訴她具體計劃,她以為還沒確定,這幾日大雪,很多航班都取消了。

  對她來說去哪度蜜月都沒所謂,所以賀庭洲沒說,她也一直沒催過。

  她怎麼都沒想到,是自駕飛機去。


  飛機穿破雲層,逐漸平穩下來,雲層之上的世界和地面截然不同,霜序的心也跟著變得廣闊起來。

  第一次從這樣的視角看出去,天空和雲都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

  她心情開闊,眼睛也亮晶晶的,問賀庭洲:「我們去哪裡?」

  賀庭洲偏頭看她一眼,那一眼頗有深意。

  「去個沒有麻將的地方。」

  霜序:「……」

  陸漫漫一夜沒睡好。

  她輸了足足一百塊,雖然還不夠買她包上的一個拉鏈,但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輸。

  尤其是在麻將桌上輸!

  她的勝負欲在一夜懊惱後達到了頂峰,雖然沒睡幾個小時但人精神抖擻,膽子也膨脹了,跑去頂層敲霜序跟賀庭洲的房門,今天誓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邦邦邦敲了半天,沒人開門,她打電話給霜序,不在服務區。

  奇了怪了,這麼貴的酒店套房竟然沒信號?

  就在轉身要離開時,碰到了來替賀庭洲跟霜序收拾東西的徐楨。

  看看空無一人的套房,陸漫漫疑惑不解:「我表哥跟小九呢?」

  徐楨道:「賀總跟霜總去度蜜月了。」

  昨晚人還在,誰能想到一大早起來就跑了!陸漫漫氣得痛心疾首:「贏了兩百塊就連夜跑路,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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