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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照顧病號

2024-12-30 00:33:53 作者: 鳥松米
  霜序與賀庭洲的蜜月之行整整去了四十五天,飛了八個國家。

  她跟賀庭洲壓根沒有制定按部就班的計劃,自駕飛機,想去哪便去哪,也許走在米蘭的街頭心血來潮想去埃及,可能晚上她還在馬爾地夫的酒店睡覺,早晨醒來時已經飛入阿聯領空。

  這是霜序過得最自在隨性的一段日子,和最愛的人一起漫遊世界,世上所有的煩惱都不來打擾。

  原定一個月的婚假,她跟賀庭洲在外面多玩了十幾天才回,舒揚跟小廖每天都在群里表達著滔滔不絕的嫉妒。

  小廖說:【我下輩子能不能投胎做你們家的狗?】

  霜序回她:【下輩子我還不一定在哪裡,說不定是肯亞的斑馬。】

  小廖:【那我也要做你的鬣狗!】

  霜序:?

  舒揚看不下去:【你能不能有點志氣?你投胎做她女兒不行嗎,非要做狗,以後你爺爺就是司令,你爸爸是大老闆,媽媽是小老闆,全家的錢你一個人花,爽不爽?】

  小廖這會聰明著呢:【那我可能現在就得去死,太著急了,我這輩子還沒活夠】

  去時輕裝簡行,回燕城時反倒多了許多行李,霜序幾乎給每一個人都帶了伴手禮。

  公司的同事人手一份,連她走之後才新入職、還未有幸謀面的實習生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禮物,感動得淚眼汪汪:「怪不得大家都說飛雪的氛圍特別好,我果然來對地方了!」

  霜序跟賀庭洲落地燕城的那天,賀郕衛正好在家。

  下飛機之後,兩人回大院吃飯,她把買給賀郕衛的禮物拿給他。

  「聽林叔說您的手錶壞了,在瑞士的時候給您買了一隻,您看看喜不喜歡。」

  賀郕衛的生活習慣堪稱節儉,他平日戴的那塊腕錶,還是結婚時賀媽媽送給他的禮物。

  他一直保護得很小心,二十多年沒換過,壞過幾次,也修過幾次,但機械腕錶的壽命限制,前陣子因為一個不小心的磕碰,那塊表最終壽終正寢了。

  腕錶是她選的,鉑金錶帶,墨藍色錶盤低調莊重,適合他的身份。

  「你們有心了。」

  賀郕衛仍是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把手錶收下,既不試戴,也不多看,而是直接讓老林幫他收了起來。

  霜序觀他神色,還以為他不喜歡,趁賀郕衛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問賀庭洲:「爸爸是不是不喜歡這塊表,又不好意思當面講?」

  送禮物當然還是希望能送到對方心坎上,她跟賀郕衛的相處並不多,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賀庭洲瞟了眼對面端著威嚴架子的某中年男士,言簡意賅:「他喜歡。」

  霜序也瞅一眼賀郕衛,實在沒看出來他哪裡像喜歡的樣子。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從邏輯。八百年沒人送過他禮物,他敢不喜歡嗎。」賀庭洲伸筷把她手裡剛剛剝好的蝦夾走,理直氣壯送到自己口中,「再剝一個。」

  「……」霜序只好又拿一隻蝦給他剝。

  全天下就只有他這個兒子敢不把賀郕衛放在眼裡,堂堂空軍司令,千方百計想往他這裡送禮物的人恐怕能擠斷獨木橋。


  吃完飯,霜序跟賀庭洲又陪賀郕衛坐著聊了會天——當然,主要是她跟賀郕衛沒話題找話題地硬聊。

  賀庭洲的詞典里不存在「父慈子孝」這種美好的願景,他對賀郕衛最大的孝順,就是紆尊降貴帶霜序回來陪他吃頓飯了。

  兩人離開大院,坐上車,霜序的安全帶都系好了,老徐正要發動車子。

  賀庭洲冷不丁說了句:「你的手機是不是落下了。」

  霜序一摸口袋,手機果然不在。

  她馬上下車返回去拿,走進客廳時,賀郕衛坐在沙發上,手腕上已經戴上了她送的那塊腕錶,正愛不釋手地端詳。

  霜序腳步一頓。

  賀郕衛聽見聲音一抬頭。

  兩人同時靜止了。

  幾秒鐘後,站在旁邊的老林清了清嗓子,打破這種尷尬的靜默。

  賀郕衛重新端起自己喜怒不形於色的威嚴:「這塊表走得很準。」

  霜序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忘拿手機了,回來找一下我的手機。」

  老林露出奇怪的表情:「您的手機,走的時候我看見少爺揣他口袋裡了。」

  賀庭洲拿走了?霜序愣了一秒後反應過來,自己又中了他的套路。

  故意讓她回來看見,讓她知道賀郕衛喜歡她送的禮物。

  她不由得笑起來,對酷著臉維持人設的賀郕衛說:「最近甲流爆發,爸爸您出門記得做好防護。」

  女兒跟兒子到底是不同的,賀郕衛當了快三十年的爹,也沒聽見過賀庭洲關心他一句。

  他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幾分:「你每天上班接觸的人多,自己也要注意。庭洲他體質好,不用人操心,你照顧好自己。」

  霜序走到車邊時,車門還開著,在等她。賀庭洲搭著兩條長腿,手裡捏著一隻白色手機,悠閒地轉著玩。

  瞥見她亮晶晶的眼,他唇角微勾:「開心了?」

  「嗯。」霜序坐上車,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還是你老謀深算。」

  *

  流感肆虐,公司好幾個同事接連中招,飛雪在這方面的管理一貫人性化,平時加班多,該休息的時候也不含糊。

  為了防止傳染、影響其他人正常工作,霜序直接給那幾位病號都批了假。如有必須完成的工作,可以選擇居家辦公。

  沈長遠這幾日到南城出公差,之後有幾天空閒,便帶著付芸一起過去,忙完工作順便到處走一走。兩人最近不在燕城,知道甲流入侵,再三叮囑霜序要注意防護。

  這日早晨霜序去上班的時候,接到小廖的電話。

  「小老闆你快來吧,之前跟著陳總跳槽的那些老員工都跑回來了,現在把舒總圍在辦公室里哭。」

  舒揚做完移植,抵抗力比普通人差得多,最忌諱這些人多聚集的場合,說不定誰身上就攜帶了病毒。

  「我馬上過去。」

  這邊剛掛斷,手機又進來一通來電,付芸打來的。

  霜序接起來,付芸語氣十分焦急:「霜序啊,你哥感染了,昨天晚上發高燒,今早我給他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打到公司,秘書說他今天沒去上班,也不知道是不是燒昏過去了,我跟你乾爸急著想趕回去,但最早的機票也要明天。」


  沈聿感染了?

  他一個人在公寓,如果真是發燒昏過去就麻煩了。

  「乾媽你先別著急,我這就去我哥那一趟。」

  賀庭洲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某些敏感詞彙。

  「怎麼了?」

  霜序眉心都擔憂地蹙了起來,一邊給沈聿撥電話一邊說:「我哥感染了,現在人聯繫不上,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

  沈聿這種穩妥的人不會輕易失聯,聯繫不上八成病得很嚴重,沈長遠夫妻不在,她這個唯一的親人肯定要留下親自照顧。一個正是脆弱的時候,一個噓寒問暖,感情這不就噓起來了嗎。

  賀庭洲的手指在膝蓋上漫不經心似的敲了敲:「公司不是還有急事要處理?」

  沈聿的電話果然打不通,霜序眉頭皺得更緊了,兩邊都有情況,一個比一個緊急。

  沒等她權衡出到底哪邊的緊急程度更優先,賀庭洲說:「你去公司吧,我去照顧你哥。」

  「你?照顧我哥?」霜序的眼神里寫著一種赤裸裸的懷疑。

  賀庭洲手指在她屏幕上一戳,幫她把還想撥打第二遍的電話掛掉,道貌岸然地說:「你哥不就是我哥。都是一家人,他生病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霜序哪裡不了解他這個輕輕一碰就能翻倒的醋缸,但小心眼歸小心眼,他肯定不會胡來。

  這樣不失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她先去公司處理事情,如果沈聿那邊有情況,再趕去不遲。

  到公司樓下下車時,霜序不太放心地叮囑:「那我把我哥交給你了,他生病了,你別欺負他。等我忙完就過去找你們。」

  *

  沈聿的工作每天都需要見許多人,從誰身上接觸了病毒已無從追究,他身體不錯,平常連感冒都少有,這次病來如山倒,昨天突然發起高燒,夜裡燒到三十九度,吃了退燒藥效果寥寥。

  公寓的窗簾都緊閉著,他昏睡了不知多久,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拿起手機,看到霜序跟付芸都給他打過電話,半個小時付芸發過一條信息:【我讓霜序去看你了】

  小九來了?

  沈聿撐著高燒未退的身體下床,穿過客廳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賀庭洲雙手揣在西褲兜里,視線慢悠悠從他憔悴的臉上走過:「驚不驚喜?」

  驚很多,喜沒有,沈聿嗓音沙啞:「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高燒昏迷,特地放下工作來探望你,不用太感動。」賀庭洲不請自入,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進去。

  沈聿關上門,一轉身,賀庭洲右手拿著把槍對準他額頭。

  滴滴滴——額溫槍響起警報聲,賀庭洲一看,三十八度九。這要給霜序看見還得了。

  他對這數字不太滿意:「挺會燒啊。」

  沈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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