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不知道辰熙?
梁小冰一副看外星生物的表情,難以置信又外加愛豆被侮辱了的不滿:「歌手辰熙!剛剛他拿下了Grammy Awards!他已經集齊了世界音樂大滿貫!」
Grammy Awards,被稱為音樂界的奧斯卡,和American Music Awards,Billboard Music Awards以及MTV歐美音樂獎並稱為全球四大獎項。
辰熙26歲,出道六年,將音樂界四大獎項盡收囊中,以獨一無二的曲風成為全世界最年輕的大滿貫得主。
他的歌迷遍布全世界,有人斷言,他將開啟一個時代,並且難逢敵手。
而現在,居然有人說不認識辰熙?
梁小冰氣呼呼的跑上床:「你根本不懂!」
顧念對她的控訴毫無反應,面無表情的拿起手機查看,剛才連續震動了好幾次。
有五條一模一樣的簡訊,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
「金獎是我。」
軍訓結束之後,緊接著到來的就是全校英語分班等級測試。
H大被稱為百年學府,這就意味著伴隨著它的不僅僅是有優質的師資力量,還有強大的資源關係。
從H大走出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幾乎都在各自的領域有一定地位,或是政要,或者商企,或是行業大拿,這些人才是H大的資本。
強硬的國際關係決定著H大的學生註定是要走向世界的,英語等級測試、就是為了篩選出第一批重點培養對象。
雲司深已經大三,是內定的出國深造人選,當初的等級測試他以第一的成績分進A班。
文學院大多都是藝術生,英語成績根本沒人抱希望,考試前帶三班的喬玉芳老師直接把監考任務丟給了雲司深。
「雲同學,老師要去陪著咱們醫學院的同學考試,萬一他們在考試中遇到了什麼事老師也好及時幫忙,所以文學院的監考你幫老師去一下吧,沒什麼別的要求,試卷收上來就行。」
雲司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知道了。」
喬玉芳也不在意,雲司深是他們醫學院的寶,以後走出校門也會為學校爭光,好學生的脾氣古怪一點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學習上了。
英語等級測試分學院進行。
一些分數線本就超高的專業,考場上安安靜靜,只有翻試卷和答題卡的聲音,而像是這些藝術專業,聽力已經到了第十題,還有人在做第五題。
最後一排的那個人,整場英語考試都是睡過去的。
結束鈴聲響起,準時交卷。
「念念,快抄!」旁邊的梁小冰把答題卡塞給顧念,催著她快寫答案。
顧念被煩的不行,慢騰騰的塗了起來。
答題卡猛地被抽走,鉛筆在卡紙上留下了一道印字。
雲司深厭惡的看了一眼答題卡的名字,冷漠的掀唇:「抄答案比交白卷還可惡。」
琴房,小提琴曲調昳麗高揚。
唐昕身姿標準,自信又大方,門口圍了一群人,男生女生都有,聽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爆發出了一陣掌聲。
對此早已習慣,唐昕收了小提琴,對他們道了謝,徑直走向雲司深,自從出了高夏的事情之後,以許徹為代表的那群男生就再也沒出現過。
「許徹還在生氣?」她穿著白色長裙,身形較好,安靜甜美,「我去給他道個歉吧。」
「不需要,很好聽。」雲司深的語氣是對別人沒有的柔和。
一個女生靠近唐昕,聲音故意壓低,又保持著雲司深能夠聽到的大小,嗤笑著說道:「為了顧念還真是不值,我路過辦公室的時候聽說她是H大這麼多年來第一個零分,湯主任氣地說她砸了學校招牌,哎,我記得唐昕你好像是137分的吧?」
「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提的。」唐昕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她看了一眼雲司深,撫摸著小提琴說道,「他們班好像是你監考的?」
「嗯,學習不好可以原諒,態度不好就是人有問題了。」
雲司深想起顧念全程睡覺的樣子就不耐,她根本就沒個要學習的樣。
唐昕笑容加深:「就你鐵面無情。」
手機鈴聲在琴房中擴散開,唐昕認出了是自己的鈴聲:「我去接個電話。」
雲司深垂下眼,顧念不是抄了那個女生的答案嗎?他大概掃了一眼還是有幾題正確的,這人怎麼抄都能抄個零分?
「傅奶奶?你回來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唐昕驚喜極了,「好,我放學就去。」
H大門口停著一輛哈佛SUV,這輛車在藏龍臥虎的H大實在有些低調。
只有少數人會注意到這輛車的車牌代表著刑偵局。
傅景森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盯著校門口,在看到出來的人後朝她招了招手,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汪隊已經在安排過來的事情了,你們注意盯緊點。」
顧念關上車門,傅景森剛好掛斷電話:「念念你怎麼沒拿行李?」
「室友生病了。」
軍訓剛一結束傅應深兩父子就輪流給她打電話讓她收拾行李搬回家,顧念有些抓狂,這兩個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麻煩。
傅景森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斟酌了一下還是換了個話題:「奶奶和姑姑回家了,一會兒我帶你見她。」
傅家的宅院裡停了三輛車,不大的院子更顯得有些擠。
唐昕吃了一塊蜜桃,叉子輕輕靠在自己的茶盤裡,拿紙巾擦了擦嘴才開口:「奶奶傅姨這次回來的好突然,都不告訴我一聲。」
傅應婉和傅應深兩兄妹長得很像,但是氣質大有不同,她的衣服華貴無褶皺,舉手投足都是高高在上,不像傅應深圍個圍裙能直接下廚房。
程秀容看了眼廚房裡正在忙活的傅應深:「回來看看我傳說中的那個孫女。」
雖然程秀容是個女人,但是丈夫早死,她一直當家到現在,早已經自帶威嚴。
唐昕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些不滿,隨後又借著喝茶的掩飾悄悄打量了下傅應婉,發現她對程秀容的話並無異議,於是唇角微揚。
機場的時候三金師兄為了顧念絲毫沒給她面子,所以她好久沒再來傅家,現在奶奶和傅姨的態度明顯是不認顧念,看來顧念想一步登天還早得很。
「我聽說過,好像叫.顧念?」唐昕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最近還挺出名的。」
傅應婉調整了茶杯的位置,杯口朝向無人的一面:「是好的名還是壞的名啊?」
唐昕有些為難,猶豫了幾秒才小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次英語等級測試,她好想是零分,奶奶你也知道H大這麼多年就沒出過零分的,所以才鬧得大了點。」
「零分?」程秀容臉色發黑,語氣不滿,「那把她送進H大幹什麼?丟人?」
傅應婉的語氣也不大好:「我查了她之前的資料,從小成績就不好,近一年來經常逃課打架,根本不是個上學的料,這麼一看果然是真的。」
「傅應深!」程秀容聽到這話更是氣得不行,他那個女兒都考零分了,他還做什麼飯!
傅應深聽到聲音擦著手出來,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疑惑的說道:「媽,怎麼了,我給念念做飯呢,一會兒她就到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顧念這次考試零分,你把她送進H大幹什麼?」程秀容悔不當初,當初那個女人在他們家沒名沒分的住了一段時間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現在居然說有個女兒,要不是有親子鑑定,她絕對不會讓顧念進這個家。
現在看來那個顧亦凝果然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教出來的女兒跟個野丫頭有什麼區別?
傅應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媽,你這是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嗎?念念是我的女兒,成績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她是我女兒,這就夠了。」
「爸說的對。」
傅景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他從鞋櫃裡拿了一雙粉色的拖鞋放在顧念腳下,然後上前一步擋在顧念身前:「奶奶姑姑,你們這次回來如果是來找念念麻煩的,那我就帶著念念出去住。」
顧念低頭換著鞋,粉色拖鞋毛茸茸的,竟然有點順眼。
唐昕勉強維持著笑,她沒有想到傅應深居然會這麼維護顧念,不就是個私生女嗎?
而且三金師兄和這個顧念沒有多少感情,怎麼也這麼維護她?
之前在傅家,明明她才是師父和師兄寵愛的對象,為什麼顧念什麼都沒做,一來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偏愛?
傅應婉起身,貴氣的看向門口的方向:「好了,既然回來了就是一家人,以後好好教育就是了,H大的畢業證含金量很高,以後混個工作不成問題。」
她雖然看上去是在安撫,但是從始至終都沒瞧上顧念。
傅應婉看向唐昕的時候露出了幾分欣賞的笑來:「昕兒的英語成績已經可以保送國外了吧。」
唐昕語氣謙虛,但是眉眼間卻是炫耀:「其實還好,我還可以再努力一些。」
程秀容也滿意的點點頭。
唐昕是這一代年輕人里非常出色的,家境好,學習好,長得也好,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她的四個孫子要是能把唐昕娶回家,她這把老骨頭也就沒什麼惦記的了。
傅景森把剛剛掛在門口的車鑰匙又重新拿在手上,牽著顧念往外走:「念念,爸又忘記關火了,菜的糊味太大,哥拯救不了,我帶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