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和好吧(2)
他緊抿著嘴唇，像是在掩飾著什麼情緒一般。
「啊？」
他說不是……究竟什麼不是呢？真的很懷疑這個傢伙的語言表達能力啊！
「不是你的錯，所以，你沒有必要道歉。」說著，他打算繞過我，然後離開。
然而，我可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就在他要繞過我的一瞬間，我拉住了他的衣服。
「等一下啦！」
他停住了腳步，不知道是因為我拉住他的原因還是因為我的話。
「我……」
「快要上課了，我要去教室了。」他也輕聲地說。
「不要走……」我也輕聲地說。
我努力抓著他衣服的一角，可是他卻想努力地向前走。
此刻，我和他保持著這種姿勢，我的腦海里一片混亂。應該說些什麼留住他吧？可是，我都已經開口求他不要走了啊！
他的力氣越發大了，就在他的衣角快要從我的手中脫出的時候……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忽然說出了一句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
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我臉上的溫度急速升高著。
「你……你在說什麼啊？」本來一直要走的韓成南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這個傢伙……臉好像比我的還紅啊！
「我……我只是……」這下子可是真的尷尬了啊！
看著韓成南緋紅的臉頰，突然覺得好可愛哦！這個傢伙就是這麼害羞啊！
「不要說這麼奇怪的話……」他緊張兮兮地說。
這麼奇怪的話？
我也不過是說了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啊！等等……想和他在一起？為什麼聽起來有一點點告白的意味呢？告白……我本來就溫度不低的臉頰現在更加灼熱了。
「那個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臉頰紅紅，又蹦又跳的，還手舞足蹈地想要和他解釋。可是他臉頰紅紅，嘴巴張得大大的，明顯是誤會了。
不行，要趕緊說清楚啊！不然這樣臉紅心跳下去，說不定是會死人的。
「其實……那個……你也知道，我是女生的事情。所以，如果你要是生氣了，然後要報復我，然後就把我的事情告訴別人的話，我其實是會很困擾的。」我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你……只是為了自己，所以才說這些話的嗎？」突然，眼前的韓成南的臉色由紅轉黑了。
這個傢伙變得也太快了一點兒吧？是不是生病了啊？塗顏色也沒有這麼快啊！
看著面如黑炭的他，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怎麼辦？
「你這個笨蛋……我們從此一刀兩斷。」他大聲地沖我喊完後就以光速消失了。
又產生新的誤會了？
這一次，好像是徹底決裂了……
天哪！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好像傻瓜一樣衝到韓成南的面前，然後說一堆沒有用的話，最後還惹得他那麼生氣。
我看我好像根本就沒有腦袋吧？如果有腦袋的人，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同一個人生氣呢？如果有腦袋的人，怎麼可能一個誤會還沒解開就再增加一堆誤會呢？
（3）
我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天台。
傻瓜……笨蛋……白痴……
我在心裡狠狠罵著自己……
「打……」
「打死他……」
「呃……」
七樓的走廊處，傳來這樣的聲音。
這個時候大家不都應該去上課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聲音呢？
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有好奇心。也稱不上是好奇心啦！我只是覺得，那個聲音好熟悉哦！好像，是我認識的人。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聲音的來源處。
在宿舍盡頭的浴室裡面，幾個高大的身影圍成了一個圈。
隱約中，我好像看到了包圍在那個圈之中的人。
那個人……他是……
「夏夜寒？」我突然驚嘆出聲。
因為我突然發出三個字，原本圍成一個圈的幾個傢伙們突然轉身看向了我。由於他們的突然轉身，原本的包圍圈突然被打開了，這更讓我看清楚了在圈裡的人。
那是……
原本黑色的頭髮因為血跡而粘連在了一起，白皙的臉頰上還有著殘餘的腳印和血跡。那雙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已經處於關閉的狀態，如果凍般的水潤嘴唇現在也已經有了裂開的痕跡。在他的身上，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一瞬間，我感覺我的血液好像在逆流一般。我的怒氣，徒然而增。
「你們在幹什麼？」我大聲地吼叫著，然後衝到了夏夜寒的身邊。
他到底是被揍了多少下啊？本來白色的襯衫已經快要變成紅褐色的了，腳印、血跡幾乎沾滿了整個襯衫。
「哪裡來的臭小子，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就在我衝進包圍圈，來到夏夜寒身邊，想要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在我的頭頂突然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我憤怒地望向那個人，企圖用我那從來都不凶神惡煞的眼神殺死他。
我猜，就算現在的我是很生氣的，我的眼神應該也不具備什麼殺傷力吧！不然，為什麼在我看向那個猶如黑幫老大般的傢伙的時候他卻一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呢？
「哎喲！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居然還敢不服氣？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那個黑幫老大般的人物兇狠地說。
連我一起打？看看現在圍著的這一、二、三、四、五個人，哪一個不是凶神惡煞的傢伙？我想，被他們打一定會很痛吧！
我這個人一向是很膽小的，和這些人作對一向不是我會做的事情。可是……就這麼放任他們打夏夜寒嗎？我似乎也做不到。
斟酌了半秒鐘之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想打就打，不要打他，我隨便你們打好了。」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今天真是碰見不怕死的了。」那個老大般的人物滿臉猙獰地說出這樣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怕死的？
說實話，其實我是很怕的。
但是，現在事情好像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看著圍上來的這群傢伙，個個把手指捏得咯咯作響，我幾乎可以預知我的死狀有多麼慘烈了。總覺得這些只有在黑道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傢伙，現在竟戲劇般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們手裡面會不會有槍呢？會不會，他們只用一隻手就能把我提起來呢？我腦袋裡面滿是血腥的畫面。這些畫面讓我的腿有些發軟。
不過事到如今，既然沒有迴旋的餘地的話，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死死地擋在夏夜寒的前面，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著他們。說是無所謂，那也只是表面的，其實我的心裡早已經七上八下的了。
「哼……好吧！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就在他的話進入我的耳朵的一瞬間，他的拳頭也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就是如雨點般的拳頭。
那些拳頭，遠比我所想像的疼上好幾倍。那樣的痛感，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夏夜寒到底被打了多少拳呢？到底是為什麼會被打呢？我……努力想著這樣的問題，但是，卻好像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嘴角總是掛著笑容的人，為什麼會被打呢？他眼中所藏的冷漠，是不是與這個有關呢？
被我保護著的夏夜寒微弱的呼吸還在耳邊，會不會，比起身上的痛，他的心裏面更加痛呢？想到這裡，我莫名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漸漸地，那些拳頭慢了下來，或許是因為他們打累了吧！
「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很能扛啊！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可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們的。」耳邊出現了如救贖一般的聲音，然後就是他們離開的腳步聲。
全身的疼痛感，幾乎讓我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我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感覺……
我咬緊牙關，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站了起來。
「夏夜寒……你還好嗎？」我努力忍著疼痛，小心地問夏夜寒。
坐在地上的夏夜寒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睛裡面的冰冷依舊存在。
「傻瓜啊你……」看到我，他突然開口，說了這麼四個字，嘴角又掛上了熟悉的笑容。
如果忽略掉這張臉上的血跡，我幾乎以為我們是回到了午餐的時候，可是……在他臉上已經呈現乾涸狀態的深褐色血跡是我沒有辦法忽略的。
「到底……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女生看到血都會有想哭的衝動吧，一瞬間，我竟然不知所以地流下了眼淚。
「沒必要為了我，這樣做……」他好像是費盡了力氣，才說出這樣的話。
他費力地舉起右手，撫上我的臉頰，好像是要為我擦眼淚。他的手沒有一絲溫度，在我臉頰輕輕滑過的時候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沒有必要嗎？
他，好像是被大家拋棄慣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如果是朋友，就應該這樣做，怎麼可能是沒有必要呢？」因為我的臉上也挨了拳頭，所以，就連微笑也好費力氣。
「朋友嗎？」
聽到我的話的一瞬間，他突然愣住了，眼神裡面的冰冷好像在一瞬間就消失了。雖然眼神裡面都是迷茫，但是我想……這，似乎比冰冷來得好得多吧！
「眼睛裡面，不要再有冰冷了，再……溫暖一點兒吧！」我好像慢慢地不受控制，不論是身體還是腦袋。
然後，在一瞬間，我的世界變黑了。是燈壞了嗎？好像不是，似乎是我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突然好累，好累……就讓我這樣休息一下吧！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隱約地，我還是有知覺的。
我，好像是跌進了一個懷抱。我，好像是被誰緊緊地抱著了。
會是誰呢？
韓成南嗎？
不是……是夏夜寒吧！
隱約中，我感覺到了那個抱著我的懷抱越發緊了。
如果是夏夜寒的話，這下……他是真的有了信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