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虛影驀地出現在刑部大牢中,戴醉立即警覺起來:「誰敢擅闖大牢!」
他動作比聲音更快,以及一記勁氣飛去。
這一擊勁氣十分狠辣,瞄著那書生模樣人的肝臟而去。
這若打中,不會傷及性命,但卻會肺腑俱碎,當場變成廢人。
但這對於出口成章、言出法隨的儒生,確是最有效的攻擊。
只要打實,就會立即讓對方口不能言,只能束手就擒。
羽林軍統領在一瞬間,就根據對手,制定出了最合適的應對辦法。
其手段狠辣,可見一斑。
而君有瀾更快,他雖然修為不高,但身居高位,長年累月接觸,對國運的擾動十分敏感。
他甚至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就產生預感。
當那儒生模樣的人出現,君有瀾已經率先發言:「此地禁止言出法隨。」
嗡!
到此時,儒生才堪堪開口:「我在大乾刑部大牢!」
唰!
一瞬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個武者,一個官家,手段先後而至。
儒生面露異色,沒料到此行竟然遭遇巨大如此波折!
嗡!
幸好,他身形發虛,還沒轉化為實體。
轟!
強大的國運覆蓋而下,將儒生驅逐而出。
嘭!
戴醉的攻擊扑了個空,撞在牆上,擊出璀璨的陣法漣漪。
他皺眉:「君大人,這是……?」
君有瀾似有所指:「看,這同黨不就出來了?」
戴醉眼中閃過一絲詫色,多看了一眼蘇雲。
原以為只是隨口編的,沒想到書院真在意這個小鬼?
竟然還派了人,過來劫獄?
嗡!
「我在刑部大牢……之外!」剛才儒生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位置就挑得保險一點。
君有瀾淡淡道:「閒人免入!」
唰!
這次儒生連虛影都沒出現,就直接被驅散。
在大乾官員辦公之處,國運最是凝聚。
哪怕是儒生,在此處也毫無勝算。
戴醉吃驚地望了一眼蘇雲,他到底啥身份?
竟然讓書院一而再,再而三出手?
戴醉遲疑道:「君大人,何不讓那書院的人進來,我們好捉賊拿贓。」
君有瀾淡淡道:「這是大乾重地,任由外人進出,還要不要顏面了?」
最重要的是,書院進來顯然不是劫獄,現在也不是直接開戰的好時機。
戴醉點點頭:「君大人說的是。」
「這小賊剛入獄,書院就急不可耐地派人,果真有勾結。」
蕭爾苛一聽這話,笑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戴統領,老師都慧眼如炬!」
晴蔓則焦急:「你們含血噴人!」
「我家公子是應天書院讀書,他們過來探望不是很正常麼!」
嗡!
突然,一陣話語,從千里之外傳入眾人耳畔。
「應天書院聽聞魁首蘇雲入獄,不求保釋,但求能送些棉被吃食,少受苦難。」
君有瀾輕笑:「此地,禁止千里傳音。」
嗡!
聲音戛然而止,遠方天空泛出淡淡的紅色,清氣都在轉為憤怒。
君有瀾回頭:「蘇雲,你還敢說與書院毫無關係?」
「我可是在保護你,萬一他們在送的食物里下毒,殺你滅口怎麼辦?」
晴蔓憤怒:「書院才不會這樣!」
她也跟著汐瑤月,每天去接送蘇雲上學,對書院的人也很熟。
到底誰想害人,一清二楚!
君有瀾點頭:「剛才闖獄的事也記下,我會稟報皇上。」
他有了能寫出《治民疏》大才,現在便是掌控儒家的最好機會。
應天書院最大,所以也是第一個下手對象。
聽說他們把蘇雲,這個小兒定為魁首。
君有瀾覺得好笑,但也有了目標。
把蘇雲弄掉,學生蕭爾苛不就能成魁首了?
嘩啦啦!
外頭,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很快,大牢門口的守衛驚呼:「這裡是天牢,不得入內!」
一個中年聲音憤怒道:「這位是兵部尚書,你確定還要阻攔?」
守衛頓時驚恐:「大人請……」
君有瀾清了清嗓子:「此地守衛盡忠職守。」
門口守衛瞬間精神百倍:「大人請不要為難小的!」
他挺直胸膛,一點都沒有因來人身份而瑟縮。
那中年聲音憤怒:「你……讓開,否則別怪我——!」
兵部的李尚書擺了擺手,輕笑:「算了,別為難他。」
「刑部的獄卒兄弟,我也不求別的,只是給那位鎮遠公的世子,送點吃的穿的。」
「看在刑部尚書面子上,通融通融唄。」
刑部和兵部關係還算好,兩個頂頭時常往來。
只要李尚書願意,一句話就能從大牢里要人。
頂多事後再給刑部走個手續。
可這次,刑部的獄卒高聲道:「李大人,此次有聖命,恕小的無法從命!」
李尚書多看了兩眼,依舊笑盈盈,可眼中已經有了冷意。
他拱了拱手:「那就麻煩諸位兄弟,多擔待了。」
說完,轉身就走。
那位跟著的中年郎中,驚疑地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瞪了一眼守衛。
扔下一袋極品靈石,也轉身跟上。
戴醉藏在大牢內,當氣息完全遠去後,才遙遙看了一眼。
萬分驚疑:「這……這小子,真有兵部背景?」
君有瀾淡淡道:「他爹是鎮遠侯,本就是兵部的人,有什麼奇怪。」
他也沒去和兵部尚書相見,避開了正面交鋒。
對方不至於不知道自己在這,但很聰明沒有拆穿,也沒有強闖。
雙方都克制著,讓事情在規則內運轉。
戴醉呃了一聲:「剛才好像聽……他說鎮遠公?」
君有瀾道:「鎮遠侯剛域外戰場獲勝,升一品也正常。」
戴醉點點頭,但還是感覺吃驚。
這蘇雲什麼身份,竟然引得兵部尚書親自來接人?
李尚書來這,怎麼可能只是送些吃食。
如果君有瀾不在,怕立即就將人接走了。
戴醉望著蘇雲,眼中驚疑愈來愈濃。
他不知道也正常,表面上看,蘇雲和兵部也沒什麼聯繫。
無論是圍剿聖人,還是前往帝墓,都不是放在表面的事。
外人知曉的,無非也只是蘇雲的父親是將軍,哥哥也在兵部擔任小隊長罷了。
不過,君有瀾卻有些喜悅,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這下沒有抵賴了吧?」
「書院和兵部,指使你謀害皇嗣!」
這下,勾結的罪證坐實了。
別問四歲小孩,怎麼害天樞境界皇嗣。
就說有沒有勾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