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一個問題的時候,
『我』是具有一定頻率的平台,
『鐘擺』是關於這個問題的所有因素,
『意識』則是鐘擺共振效應之後輸出的同頻結果。
做題的模板和思路,都已經擺在了面前。
幾乎是把答案往腦袋裡塞了。
「首先,我們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具有一定振動頻率的平台可以干涉鐘擺的振動頻率,」
「同樣的,鐘擺的擺動頻率,也能干涉平台。」
「最笨的方法,是等這些鐘擺先停下來,然後再給平台施加特定的頻率和振幅,從而輸出一個共振『結果』。」
「這個方法的問題在於,如果鐘擺足夠多,而且擺動頻率足夠大,以至於很久停不下來的話,那恐怕需要耗費掉很長時間,需要有足夠的耐力。」
「最聰明的方法,會巧妙的對這些鐘擺的頻率加以利用,用平台的頻率進行微調,從而干涉出一個滿足預期的共振頻率。」
「這個方法的問題在於,你要找准波峰波谷和相位差,並且通過豐富的經驗,去敏捷的調整平台的頻率,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而最暴力的方法,就是讓平台的頻率足夠大,力大飛磚,任何一個鐘擺放上來,立馬擺平。」
「這個方法的問題在於,你要有著非常強大的頻率,只有你的頻率足以掩蓋住每一個鐘擺的振幅,才能夠摧枯拉朽。」
「這三種方法,或許在人生的不同階段,我們會解鎖其中一個。」
「但無論是最笨、還是最聰明、最暴力,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每一種方法,到最後總能解決問題。」
「唯一不能選擇的是,任由這些鐘擺去帶動平台振動。」
「因為這些鐘擺,歸根結底都是一個又一個問題,如果由這些鐘擺,來決定平台的震動,那後果不堪設想。」
顧然說完,直播間在安靜了幾秒之後,瞬間爆發。
無數彈幕和禮物,充斥著整個直播間。
之前的思考,他們或許想不明白,
但眼看著答案已經餵到腦袋裡了,他們再愚鈍,也該明白了。
甚至哪怕還不明白也沒關係,照做就是了。
「淚目了,顧神。」
「我悟了!」
「我覺得我可能用不了最聰明的方法。」
「我遇到任何一件事兒,感覺心都亂了。」
「只能用第一種的笨方法了。」
「我今天才意識到原來之前一直是問題在左右著『我』。」
……
在人生的答卷上,參考答案往往只有簡單的一個字——「略」。
或許會有人給出一些講解,
但都是抽象的形上學,往往難以琢磨和應用。
所以當問題量化,從哲學變成物理問題,開始有了公式和答案之後,
或許暫時還是不會做,但隨著人生不斷向前,各種各樣的知識點補充完成之後,總能做出來。
而更重要的是,起碼不會連題干也讀不懂了。
彈幕激烈的在直播間裡湧現,
無數禮物特效讓本就不大的手機屏幕變得更加眼花繚亂。
不過顧然這次並沒有細品自己的刷牙水,
而是伴隨著禮物,繼續開始向下延伸。
因為對於世界的解構,這才剛剛開始。
「既然真實的世界是概率疊加下的不確定世界,」
「而我們看到的,是概率坍縮後的確定世界,」
「那在這個不確定世界和確定世界之間,是否存在著一種介質,連繫著兩個世界?」
顧然聲音落下,
直播間裡,無數觀眾的好奇心驟然又升騰了起來。
按照顧然的說法,
他們此時所看到、聽到、聞到、感受到的世界,只是真實世界的一種波函數坍縮。
而如果真的有連接兩個世界的介質,
那豈不是代表著人類有可能通過那個介質見識到真正的世界?
數百萬觀眾們只是好奇,他們沒有意識到如果真的發現了這種介質的話意味著什麼。
但科工部和中科院,非常清楚。
因此,聽著顧然的問題,
所有院士們神色都凝重了許多。
科工部,會議室中,一位院士打破了寧靜的氣氛,問道:「假如那個介質真的存在呢?」
「那意味著這個介質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而且分別適應兩個世界的物理學體系。」
「不止兩個世界,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只是概率波函數坍縮的一種結果,這意味著這個介質將使用所有時空的物理法則。」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種介質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宇宙的最基本物質。」
聞言,整個會議室都沉寂了下來。
丁一沉聲道:「物理學體系的每一次建立和疊代,都是從人類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上延伸出來的。」
「如果真的有這個介質存在,那意味著整個物理學體系或許都將面臨一場巨大的變革。」
其他科工部成員沒有丁一這麼樂觀。
「不是變革,而是翻天覆地,那將是一個適用所有時空的物理學體系,是物理學的終極法則。」
隨後,眾人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看向直播畫面:「不過,或許也只是一個少年的天馬行空。」
然而,直播畫面中,顧然輕輕點了點頭,看向窗外深邃的夜空:「或許,這個介質是存在的。」
「問個問題,大家知道丑國上世紀為什麼大力發展太空科技嗎?」
彈幕很快給出了統一的回覆:
「我知道,是因為冷戰!」
「太空競賽!」
顧然點點頭,又問道:「那大家知道現在在大氣層之外的太空望遠鏡有哪些,都是誰發射的,什麼時候發射的嗎?」
彈幕很快平靜了下來,所有人似乎都在搜索,
片刻之後,才飄出了答案。
「哈珀空間望遠鏡,1990年丑國發射的。」
「空間紅外望遠鏡,2003年,也是丑國。」
「空間干涉望遠鏡,2012年,丑國。」
「康普頓太空望遠鏡,1991年,丑國。」
「X射線太空望遠鏡,1999年,怎麼還是丑國?」
「3D列印太空望遠鏡,2014,麻了,又是丑國。」
「詹姆斯·韋布空間望遠鏡,2021年,……丑國。」
「我們也有計劃發射一個硬X射線調製望遠鏡。」
看著彈幕飄出來的密密麻麻的答案,顧然沉聲說道:「看時間大家應該發現了,實際上這時候冷戰和太空競賽已經結束。」
「但丑國卻似乎對大氣層外的觀測變得異常感趣趣。」
「大家是否思考過,它在看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在大氣層外面看?」
「只是因為大氣湍流擾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