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派蒙打窩，跋掣上鉤
次日，璃月大陸右側的深海之中。
通體深藍色、長有三顆龍獸頭顱、從上方看去就如同與海洋融為一體的跋掣，
經過這段時間的潛行，也終於快要接近它此行的目的地：
——那出自摩拉克斯之手、封印著它的配偶「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孤雲閣。
在數千年前，
當時的「漩渦之魔神」曾占據了璃月海洋區域的絕大部分領地，並且集結了眾多海洋中的魔神作為盟友與下屬，
那個時候，因為此前的連番混戰，有資格爭奪執政之位的魔神已經所剩無幾，
奧賽爾與它的眾多盟友，曾代表著海洋之中的力量與陸地上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進行對抗，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必說，
——作為領導者的漩渦之魔神被岩槍封印，
那些因為力量匯聚起來的盟友也紛紛四散而去，爭先恐後的逃向暗之外海，苟延殘喘至今。
——雖然海洋之中的魔神數量比起陸地上要更多，
但因為從最開始就有著退路，即便失敗也可以選擇逃去暗之外海避免天理清算的它們，
在爭奪執政之位時的決心遠遠比不上陸地上的魔神。
而這些各自為戰的魔神最後自然沒能迎來什麼好下場，
強大者在暗之外海仍然擁有一席之位，只是再也不敢暴露在陽光之下，
弱小者即便逃離，也依舊無法擺脫生存的壓力與被吞噬的恐懼，
不少空有魔神之位的傢伙，就連它都無法戰勝，
就算不再需要面對摩拉克斯，那些弱者最終的結果也無外乎是換了一個寬敞一點的墳場罷了。
感覺到距離已經差不多了，跋掣也將腦海之中的回憶暫且拋掉，
決定隱藏好自身的存在，在遠海區域觀察一段時間再繼續決定之後的行動。
——數千年來，它早就不是第一次趕來孤雲閣附近嘗試釋放奧賽爾了，
但在之前幾次嘗試中，它都沒有辦法破壞掉摩拉克斯設立的封印，
最好的一次結果，也只是得到了奧賽爾讓它離開不要再回來的勸告。
可前些日子，
它在暗之外海區域再次察覺到了奧賽爾的氣息，
雖然有些擔心摩拉克斯出現在附近，但它也還是打算過來觀察一下情況。
——在暗之外海里的生存條件其實相當惡劣，遠遠無法和七國區域相比，
數千年的時間，它早就已經厭倦了那樣單調的生活，
如果不是還想著找機會釋放奧賽爾，
或許跋掣也早就已經和許多魔神那樣，選擇進入一場不知道能否還能夠醒來的長眠之中了。
——不過，這次也會是它做的最後一次嘗試，
如果還是沒有任何希望的話，它或許也不會再壓抑內心中積攢了千年的仇恨，
而是會直接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讓那群龜縮在陸地上的人類知曉，沒有神明庇護的他們是多麼的脆弱。
「」
「漩渦的氣息？」
「是奧賽爾在之前的異變里，從封印之中送出來了什麼東西？」
「」
利用自身天賦小心隱藏在深海區域的跋掣，原本還正在思考著該如何展開這次營救活動，
可就在它一籌莫展之時，卻突然在遠處察覺到了一縷微弱的奧賽爾的氣息，
察覺到了這此前從未出現過的變化，跋掣那三顆巨大的頭顱頓時精神一振，
認為這次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把自己的配偶釋放出來。
沒有過多猶豫，
它迅速調轉了方向，從深海之中向氣息傳來的地方漸漸靠近，
希望看一看那邊到底有著什麼東西，能不能找到一些奧賽爾留給自己的信息。
至於說這會不會是針對自己的陷阱，跋掣完全不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
——畢竟它從暗之外海離開的信息沒有任何人知曉，一路上也不曾被其餘人類發現過，
絕對不可能有誰在沒有任何信息的情況下，能直接預知到它的動向，並且作出針對的陷阱。
而且除非那裡守著的是璃月如今的執政摩拉克斯，
否則在這片漫無邊際的海洋里，即便是面對那些仙人它也完全有著逃跑的把握，自然就更不用太過小心了。
至於說遠遠強過它的摩拉克斯不僅預料到了它的出現，還親自在那裡蹲守？
跋掣並不覺得這種只存在於理論上的情況會真的發生在現實中。
另外一邊。
已經在小船上漫無目的飄了好一段時間的金髮少女，
看著周邊一望無際的藍色海面和那個被派蒙抱在懷裡的縮小版塵歌壺，
對於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兜圈子，其實也是滿頭的小問號。
瞥了一眼身邊從上次拜訪萍姥姥回來之後，就一直胃口不怎麼好的飯糰，
實在是閒的無聊的熒，
為了不再回想起之前吃魚和樹莓吃到吐的那場海上求生，也只能和身邊的派蒙聊天打發時間：
「話說，派蒙，你是不是又在偷偷吃塵歌壺裡的東西了，
我記得剛剛你手裡的零食沒有這麼多來著」
「——啊？沒有！絕對沒有！」
「熒你應該是記錯了吧派蒙這麼靠譜的嚮導，怎麼可能會偷吃呢？」
剛剛把一顆蓮花酥塞進嘴裡的派蒙，聽到熒的話之後，
迅速將另外一包之前偷偷順出來的零食藏在身後，有些尷尬的把頭偏向一邊，
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算了，不用藏了，也分我一點吧。」
「畢竟你如果不想著吃掉那些零食的話，或許我就要考慮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了」
搖了搖頭，對自己這位嚮導的性格心知肚明，
本身也就不打算追究的熒，
一邊用元素力推動著小船在海上緩緩前進，一邊也向自己面前的白毛糰子伸出了手，要求分享一點零食。
「」
將手伸進零食的包裝袋之中拿出了幾枚蓮花酥，
熒看著派蒙那雙肉乎乎的小手，稍微頓了一頓，也開口叮囑道：
「雖然我們現在的摩拉勉強還算夠用，我並不介意你多吃一些甜食，
——不過也不要吃的太多了，
畢竟我感覺你最近好像胖了一圈，到時候萬一飛不起來就麻煩了。」
「」
「——喂！熒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派蒙雖然喜歡吃甜點心，但我根本不挑食的，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啦！」
下意識的反駁完之後，某個白毛糰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貌似確實胖了一圈的身體，
不僅沒有任何節食的想法，反而底氣十足的開口說道：
「——再說了，如果我真的胖到「連飛都飛不起來」，
那以後遇到魔物也不怕了，就讓飯糰帶著我來進行下落攻擊！」
「」
聽見這思路清奇的回覆，熒一時間直接沉默了，
在無力吐槽之餘，也刷新了自己對於吃貨的認知。
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浮現的「球形派蒙」甩出去，
金髮的少女咬了一口嘴裡的蓮花酥，突然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話說，派蒙你脖子上的那枚藍色水晶掛墜是什麼時候買來的？
之前我們不是一直忙著裝修塵歌壺嗎？你應該沒有出去逛過街吧？」
「感覺好像是品質很高的飾品呢。」
看著那枚藍色水晶中央，給人一種旋轉錯覺的螺旋形內膽，
自己也覺得這枚吊墜確實很漂亮的熒，一時間完全想不到派蒙究竟是怎麼有摩拉去買這種大概率價值不菲的飾品的。
「嗯，熒你是說這個『幸運掛墜』嗎？」
「哼哼，這是那位林楓學者送給派蒙的，據說可以提高遇到稀有事件的機會哦。」
想到出海之前那位林楓學者特意遞給自己的這枚亮晶晶裝飾品，
覺得自己在小隊中『領導者』地位被認可了的派蒙，十分驕傲的開口說道。
「稀有事件？那我們不是天天都在碰到嗎」
「挖遺蹟撞到愚人眾執行官、跑腿遇到魔神復甦、執行日常委託不小心撞進千岩軍包圍圈、參加小吃攤抽獎活動，連中三份豪華套餐」
「」
明明才剛來到璃月不久，但是各種好壞摻雜的小概率事件就已經能夠數出一大堆，
說著說著就連熒自己都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覺得這種「幸運」其實還是少一點最好。
——畢竟運氣好的時候收益有限，運氣差的時候可是真的要命！
「嘿嘿，主要是這種天藍色的掛墜和坐船來玩的感覺很符合，
再說了，以熒和飯糰的實力，就算是遇到什麼風暴一類的事件也不用擔心，
——萬一要是能夠找到什麼沉船寶藏，那可就賺大了！」
想到在故事繪本之中看到的那些「海盜寶藏」，
之前一直幻想著發現寶藏的派蒙，覺得自己戴上了這個幸運吊墜之後，
說不定也能遇見那種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沉到海底、不為人知的遠古財寶。
「哪有那麼容易發現寶藏，我覺得不要再撞上魔神就好了」
「雖然我們的壺裡還有一個厲害的幫手，但最好還是不要遇見什麼意外情況」
熒想到自己的塵歌壺裡還有一位前來參觀、但是一直沒什麼動靜的訪客，
雖然的確是放心了不少，
但也總覺得自己和派蒙帶著對方來到海上，太可能就是單純的過來轉兩圈，畢竟這也太意義不明了一點
「」
「欸？我們下面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魚啊？」
「我好像看到了幾個藍色的光點」
「——或者說，難道真的有寶藏？！」
就在熒思考的時候，她突然聽見身旁的派蒙有些激動的開口說道。
思緒被打斷的她，同樣也低頭向下方看去，
雖然並沒有看到什麼光點，但心中莫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話說，派蒙，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船下面的這一片海域，顏色比起旁邊的似乎要深上那麼一點？」
「好像是哦，就像是有什麼很大的東西在游」
派蒙臉上可能發現寶藏的興奮頓時消退了不少，也隱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貌似她們每次遇到麻煩之前，好像都是這樣的情況。
「」
就在熒和派蒙互相對視，覺的自己兩個人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霉的時候，
下一刻，
伴隨著幾道藍色符文驟然亮起，
一個巨大的漩渦瞬間出現在了小船的下方，
將這個結構簡單的移動工具，瞬間拖入了水底。
熒：「」我就知道。
對自己的運氣有所預料，
早就已經做好了遇襲準備的金髮少女，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間，就將派蒙和飯糰撈到懷裡，
然後熟練的為自己一群人提供護盾，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攻擊。
果不其然，
還沒等她們觀察清楚周邊的情況，
一張無比龐大的巨口就從下方吞噬而來，從那張嘴裡涌動的高密度元素力來看，
如果尋常生物真的被對方吞下去了，大概率瞬間就會被碾碎，不會有什麼破開肚子鑽出來的童話故事情節。
「嗚嗚，咕嚕咕嚕——」
在水中行動不便的派蒙抱著飯糰剛想說些什麼，接著就被灌了一嘴的水，
但好在驟然落水清醒過來的小傢伙，
早就已經開始在口中迅速聚集起了深藍色的水元素力，
在那張巨口閉合之前，徑直打向了下方。
「吼——」
跋掣進行攻擊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疼痛感，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
之前只覺得這一船上沒有太過強大的個體存在，並且吞噬掉她們對自己大有好處的三首海獸，
有些驚疑的看向了那個不知為何被自己忽略掉的小不點。
「——「螭」？這些傢伙不是幾乎絕跡了嗎？怎麼現在還會有這東西？」
意外的發現了這個已經上千年沒看見過的種族，
跋掣雖然有些驚訝，但並不覺得這樣一個幼崽可以阻止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但就在它準備進行第二次攻擊時，
它突然發現上方落水的人身旁，驟然出現了一個之前沒有探查到的陌生身影，
對方在出現的一瞬間就直接將那幾個落入水中的獵物拉回了水面之上，並且向下看了自己一眼。
！！！
不好！
雖然對方的身上沒有任何力量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但曾經在魔神戰爭時期見過諸多強者的跋掣，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有了一種源自本能的瘋狂預警。
並不打算深究對方究竟是從哪裡過來的，
一時間只想著儘快逃離這裡的它，直接放棄了這個大好的進攻時機，轉頭就想要潛向深海之中。
「」
但正當它準備操控周邊的水流加速離開時，
才有些絕望的發現周邊的元素力都已經陷入了徹底的靜滯狀態，已經不再回應自己的指令，如今的自己就和大一號的海獸沒什麼區別。
拔掣：「」
到底是誰泄露了我的動向？我這不是才剛剛出來嗎？怎麼就被人直接抓住了？
自覺逃跑無望之後，發現好像除了在原地掙扎一下之外什麼也幹不了的拔掣，
一時間也陷入了對自己運氣的深刻懷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