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驕兵悍將
永勝三百三十年的如今。
大乾人口達到了十四億左右，耕地面積一百六十億左右，每年的國運達到了九點二三鼎，第十個州涼州也建立起來了。
這就是大乾如今大致的情況。
人均耕地面積超越十畝，便有三位丞相的大作用。
因為他們能用更少的官員配合，讓國運籠罩更多的地方調理陰陽、劃分四時。
這樣一來，國土面積、耕地面積當然要大一些，
以往，大乾人均耕地面積大約在十畝左右，現在則是超越了十畝，還在不斷提升。
這對大乾而言，當然是好事。
人均耕地面積越大，就代表著大乾每年所獲五穀更多，五穀是大乾最重要的資源。
五穀收穫多了，大乾從上至下整體都能過得更好。
不過國運雖然增長了不少，明古如今還是只有每年近十萬石。
因為每年增加的國運，除了給增加的官員之外，都給了永勝帝使用。
明古無法多說，也不想多說什麼。
不管如何，老爺子都是大乾皇帝，現在又是他最關鍵的時刻。
任何一點國運，都可能影響成敗。
誰都無法、也不敢說什麼。
除此之外，軍隊方面，增設了一個主戰軍，達到了二十八個主戰軍。
其中兩個海軍，三個騎兵，二十三個步兵。
多出來那個騎兵，也是這麼年的收穫之一。
隨著大乾體量增強，按照原先的那種法子，也可以容納更多的馬族了。
加上當年俘虜的那一批馬族，第三支騎兵就這麼成立了。
四月。
發生了一件事情，引起了明古的重視和好奇。
「你要加入督天衛？」明古看著下方的身影，平靜問道。
「回殿下，正是。」姚光孝行禮鄭重應道，
「你已是禮部右侍郎、從二品，為何想要加入督天衛？」明古面不改色道。
想要從文道，跳入武官，還是督天衛這等官職的，大乾兩千多年來，還沒發生過。
更重要的是，姚光孝是年輕一代最出色的文道之人，如今八十多歲就達到了大學士之境，所以明古親自見了他，頗為重視。
「殿下，臣學的縱橫、儒、兵、道，皆有涉獵，臣已經明白，治理朝政，並不是臣的文道。
臣的文道，在督天衛。」姚光孝坦然道。
「文道在督天衛？」明古微微挑眉。
「正是，臣欲在督天衛，為大乾監察天下、探索四方、出謀劃策。」姚光孝淡定且自信道。
「你倒是自信。」明古打量著姚光孝道。
「懇請殿下給臣一個機會。」姚光孝鄭重行禮道。
「你可知道，以你的年齡，已是朝廷從二品官員，未來即便是丞相，也未必不可能。
而若是去了督天衛，一切就不同了。」明古看著這個出人意料的人，雙眼深處出現了一抹饒有興趣。
「臣明白，但臣認為，任何職位都可能對大乾產生重要的作用，只看這個職位上的人是誰？」姚光孝認真道。
「你的意思是督天衛指揮使紀靈能力不行，而在你的手裡，督天衛的作用，不下於一位丞相？
真是好大的口氣。」明古目光幽深，無形的壓力席捲向姚光孝。
「臣不敢在殿下面前狂言，但臣請殿下拭目以待，若他日臣做不到，請斬臣頭。」姚光孝語氣恭敬的說道。
但話里的意思，卻是更加自信，甚至於狂妄。
明古深深看著姚光孝，忽然間、心中有了幾許期待。
說不定，這個姚光孝、還真能給他一些驚喜。
「好，看在你武道也達到了十海境的份上，孤成全你，給你一個機會。
你先進入督天衛，做一個指揮金事吧。」數息後，明古淡聲道。
沒錯，姚光孝是難得的文道武道雙全者。
文大學士，武十海境。
這樣的人，整個大乾都是獨此一例，在朝中的名氣頗大。
「多謝殿下。」姚光孝露出笑容道。
明古看著這個笑容，莫名感覺有些妖異。
很快，姚光孝就卸下了禮部右侍郎的官職，成為了督天衛指揮事，還是從二品。
命令下達，朝堂中一陣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放著大好前途不做，去什麼督天衛！
還有人認為，是姚光孝得罪了太子殿下，所以才會如此。
都有不少人跑到了明古這裡詢問一二。
畢竟姚光孝文道上的潛力，是肉眼可見的，都未必會遜色於劉書溫、李百長二人。
去了督天衛，這算怎麼回事？
一番熱鬧後，姚光孝還是去了督天衛。
永勝三百三十一年，鄭忠突破至了王者境。
就在次年，鄭忠代表內廠前往東南去做一些事時，返回來後，鄭忠有些猶豫的對明古道：「殿下，奴婢有一事想要稟報。」
「說。」明古好奇的看去，鄭忠什麼時候會有這種猶豫的姿態了？
「是事關奴婢的私事。」鄭忠猶豫之色更多了幾分。
明古靜靜的看向鄭忠。
鄭忠低下頭道：「奴婢此次去了東南，發現奴婢與水極為契合，還觀看了海軍，心之嚮往。
所以奴婢想要試試兵道水戰。」
「你想要走兵道之路？」明古頗感意外、下意識的微微凝眉道。
「奴婢是有想法，一切皆由殿下做主。」鄭忠恭敬道。
明古意外的看著鄭忠，他從未想過，鄭忠居然有一天，想要走兵道之路。
還是兵道水戰之路。
有些太突然了。
不過：：
「既然想，那便去試試吧，李直那邊，孤告訴他，就當給你放一段時間的假。
稍後你便去東南海軍，孤讓廖勇忠教你，從頭學起。」明古語氣溫和道。
「謝殿下。」鄭忠大禮參拜道。
「但記住了，去了那裡，不能仗著是孤身邊的人、以及王者境的實力，就胡作非為。」明古又警示一句。
「請殿下放心，奴婢絕不會丟您的臉。」鄭忠堅定道。
「嗯。」明古頜首。
第二天，一切便安排好了，鄭忠收拾了兩天，前往東南海軍。
夜晚。
又是明古和朱秀英夫妻倆用餐的日子。
『鄭忠怎麼會想著走兵道水戰？」朱秀英好奇道。
「許多人或許忽然便會有想做的事情，他想要試試，也並不礙事。
有天賦，就嘗試下去。
沒天賦，便回來。」明古道，
朱秀英頜首道：「若是有天賦，倒也是好事，你經常說大乾海軍有天賦的將領太少。
不過若是鄭忠有天賦，恐怕就難以負責宮裡了。
鄭忠忠心耿耿，更難得的是他為人處事，溫和謙虛，對下公平公正，還有一股正氣。
在內侍中，極為少見。」
「再看看吧，想有足夠的兵道天賦，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明古道。
他還真沒抱多大希望，只是鄭忠幾乎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請求。
加上前段時間，姚光孝的意外請求，他都同意了，自然不會拒絕鄭忠的。
試試反正也不會礙事。
朱秀英頜首。
幾個月後，鄭忠上稟明古，他的兵道天賦、據廖勇忠說，很好。
廖勇忠也上了稟告，是同樣的說法。
明古也沒有多想，再讓鄭忠繼續試一段時間。
又幾個月後，廖勇忠、鄭忠消息傳來，鄭忠的兵道已經踏入第一境了。
明古一愜，這才堪堪一年，就進入第一境了！
雖然鄭忠是王者境修為，學什麼都快，進入兵道第一境肯定比明古那時候容易太多。
但這也有些太快了吧。
又幾個月，廖勇忠上稟，鄭忠水戰登堂入室了。
也就是能夠操控兵道之力、加一倍的水行之力。
水戰天賦，他從所未見。
明古真正驚了。
鄭忠真的是兵道天才！
還是從所未見的水戰天才！
仿佛突如其來的大驚喜，讓明古都有些感到不切實際。
他當即親自來到東南海軍，親眼看到鄭忠給他的演示後，向來顯得冷漠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
「好。」明古極為滿意的看著鄭忠，「真是沒想到，你的兵道天賦如此之好，以前倒是耽誤了「奴婢不敢，奴婢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又哪裡耽誤了？」鄭忠連忙恭敬道。
明古一擺手，果斷道：「不說這些了，以後你全力走兵道。」
這樣的兵道天才，還是水戰天才，當然不能再浪費了。
「是。」鄭忠應道，隨即又道：「殿下，奴婢不想離開東宮。」
「放心，你還是孤的總管，只是具體事務、你可以放下。」明古含笑道，心情大好。
他當然不會讓鄭忠離開東宮，鄭忠這樣的內侍，修煉的是伴天經，只能跟著他。
他越強，鄭忠就會修煉的越快，突破大境界的概率越大。
若是離開了他，就等於是斷了鄭忠的武道之路。
「殿下，若是奴婢不在，誰來伺候您？」鄭忠又有些擔憂、猶豫道。
「好了，就不要想這些了，難道諾大的皇宮中，還找不出個聰明有能力的？
你要專心兵道。」明古不在意道。
「是。」鄭忠不再多說。
既然來了，心情又很好，明古就視察了下海軍情況。
一天後，方才返回乾京。
回到東宮後，明古高興的將事情講給朱秀英聽。
『鄭忠的兵道天賦，真的如此厲害？」朱秀英也是又喜、又驚訝道。
「兵道天賦暫且還不能完全下定論，但肯定不弱。
水戰天賦，則是真正的前所未有。」明古輕笑道。
朱秀英一見，便知道自家夫君是真的非常高興。
不然尋常情況下，是不會有多少情緒顯露的。
「那臣妾就恭喜殿下，我大乾多一位大將了。」朱秀英為明古高興道。
說笑兩句，明古沉吟道：「鄭忠專心兵道，從此就只能在東宮中掛個名。
該找一個替代者了。」
次日，明古將李直找來，將鄭忠的事辦妥，再讓李直重新選一個得力的內侍。
李直吃驚於鄭忠的情況，但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一個時辰後，便帶著一個內侍到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那內侍當即跪下道。
其面容忠厚老實，看著就讓人感覺能信任。
「殿下，此人叫魏賢和，今年一百四十二歲，武道天賦極佳。
已經達到四海之境，
而且為人也聰慧機靈，是內廠的好手。」李直恭敬道。
「先跟著一段時間吧。」明古看了幾眼，淡聲道。
「是。」李直應道。
魏賢和神色上露出喜色，想掩飾但掩飾不住的那種。
隨後，他便開始轉修伴天經，
轉修功法這種事，無疑相當於廢功重修，境界越高、想要轉修功法，就越麻煩、對自己的傷害越大。
但想要跟隨在皇子身邊，成為最心腹的太監，就必須修煉伴天經。
更何況是太子殿下？
這個機會，也是宮中任何一個內侍，都絕不會拒絕的事情。
別說轉修了，就算是廢功重修，他們也願意。
這可是通天大道！
另外，伴天經一旦修煉，就無法轉修，這本就是一門非常奇特的武道功法。
正因為隨身太監位置很重要，所以鄭忠離去後，不是明古隨便提拔起來一個就行的。
首先天賦就得夠強，年齡也要合適，智慧要好。
像鄭忠、以及明昆他們的隨身太監這一批，就是優中選優的結果。
以明古如今的情況，選擇這樣的隨身太監，年齡不能太小，畢竟明古不是小皇子了。
一百多歲、實力在十海境，是必然的基礎，
其餘的智慧、身份、心性、過往等等，都要嚴格甄別。
因此明古讓李直負責，而不是他去選。
論對宮中內侍們的了解，他哪有李直清楚？
至於說李直送來的人可不可靠？
且不說轉修伴天經，
一個李直、一個內侍而已，對於明古而言，又有什麼可不可靠的？
一個多月後，轉修伴天經的魏賢和跟在了明古身邊，鄭忠還特意回來，將很多事情移交給他。
幾個月後，明古覺得魏賢和做的還不錯看上去忠厚老實，其實很機靈、聰慧，甚至比鄭忠還聰慧。
面對宮中各種事務、還有情報這方面時，都比鄭忠要厲害。
這也正常，人有所長、尺有所短。
現在來看，鄭忠的天賦，在兵道水戰上。
而魏賢和的天賦，可能就在處理宮中事務、以及情報方面。
漸漸的，明古也就用順手了。
永勝三百三十八年六月。
督天衛傳來信息，奴妖和漠妖再次開始聯姻了。
伴隨消息的，還有已經專門負責奴妖情報的姚光孝推測。
奴妖經歷當年大敗，意識到自己想要吞併漠妖，非常難，所以選擇了繼續聯姻。
加上這些年來，奴妖只默默恢復，沒有去進攻奴妖、壯大自己。
可能奴妖不再想著吞併漠妖，而是想要與漠妖聯手，共抗大乾。
明古沉吟片刻，找來了丞相、大將軍等人，商議一番，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
奴妖吞併漠妖的策略變了，變為與漠妖聯手。
對此，明古和一眾大乾高層，並沒有太過重視。
大乾的快速發展，讓他們都極為自信。
就算奴妖和漠妖真正的齊心聯手，那又如何呢？
放下此事，十月，一件事情讓明古頓時大怒、目光冷厲起來。
馮國率領著摩下兩支軍隊，擅自進攻漠妖先是殺了漠妖數個部落，然後立馬撤退。
但仍是被漠妖皇主追上了個尾巴，出手一擊，導致馮國魔下有數千將士身死。
如果不是漠妖皇主擔心有詐，不敢追出漠妖疆土，馮國就要全軍覆沒了。
「他怎麼敢的？」
當明古得到消息後，頓時怒喝出聲，真正的大怒起來。
「傳孤旨意，讓淮王、常玉前去把馮國給孤抓回來。
淮王帶馮國回京，常玉暫時接管兩支大軍。「
明古的命令，立即得到實施，
淮王還有常玉馬上出發，面色嚴肅的前往北方邊境。
他們都知道，這次馮國真的闖大禍，惹怒太子了。
淮王還好，這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常玉則是擔心的更多。
驕兵悍將啊！
跟常玉一樣擔心的，在消息傳開後，乾京城中，還有不少。
因馮國此事，文武官員、還有勛貴們，統統動了起來。
三位丞相第一時間，分別來了明古這裡。
然後是大將軍。
再然後是文武官員的一些高層。
這些人分別是兩個目的。
一個是文官們，要嚴懲馮國，並且抑制驕兵悍將了。
馮國此事，並不是個例，只是最為嚴重而已。
文官們像是找到了足夠的把柄，發動了攻擊。
一個是武將、勛貴，則是或多或少的隱晦求情。
明古見了這些人後，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還認真的見了那些求見的人，聽了他們的話。
像是在考慮著什麼。
馮國被抓回乾京後，明古仍在見著一些求見的官員，只是讓人把馮國暫時關進天牢之中，不許任何人見。
兩天後，求見明古的人，漸漸少了。
明古的臉色，早已平靜的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朱秀英清楚，自家夫君是真正的怒了。
「呵，我算是真正明白，史書中的驕兵悍將，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
（第一章，有事耽誤，今晚沒有了，第二章明天補上，求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