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團長,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刻晴,」
看著刻晴離開的背影,金獅子有些納悶,
【那妮子今日怎麼看著變了些,神色都明媚了許多】
「或許是心事了結了吧,」
琴捋了捋耳尖秀髮,邊整理文件邊回答道。
【心事?那妮子的直言性子,還能有心事?】
和琴待了這麼多天,金獅子自然也對刻晴有了些了解,
和她有些地方很像——直言不諱,光明磊落。
她猜測道:
【難道是午後她消失的那段時間?】
琴沒有接她的話頭:
「前輩您就別打聽啦,」
見她不在意,金獅子一下就嚷起來了:
【嘶——你這丫頭,我是在為你著想好不好,
那紫發姑娘天天先生前先生後地叫他,之前定是與他一起出去了,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心事也肯定與他有關,
我是在提醒你好不好,你就不怕你那老公被人搶走了?】
「怎麼可能...」
琴深吸一口氣,無奈解釋道:
「我問過了,那『先生』就是老師的敬稱,」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半分曖昧?...老師...學生...他說不準就好這一口呢?】
金獅子繼續自顧自道,
【你就這麼相信他,這麼有底氣?
難道你...】
說罷,她驀然一臉震驚的看著琴,
【懷上了?】
「前輩——」
琴終於是聽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嘛。」
先不說他們確定關係只有一個月...
就算吸髓知味這一個月都...
就算沒有任何安全措施...
就算每次都折騰到半夜才睡...
?
怎麼感覺概率確實挺高啊...
算了半天,琴只能漲紅著臉道:
「總之,他說以他的位格,和我很難...有寶寶的...」
確實啊,無論再怎麼世俗,何離終究還是富含神性的魔神軀體,
不說琴了,就連漸漸喪失神性的歸終都難,
所以要想抱孩子,目前只能找鍾璃姐...咳咳。
...
「您就別瞎猜啦,」
琴儘量平復心情:
「總之我能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看出來?】
金獅子皺了皺眉,她不覺得他有什麼事是自己看不出來的,
笑話,她和他青梅竹馬,共度十餘年,怎麼可能還沒一個後輩...
「身份,」
琴吐出兩個字,
「他在刻晴面前的身份,就註定了他對刻晴的態度。」
【什麼態度?】
「一個可愛的繼承者,僅此而已。」
...
琴確實說到點子上面了,那便是身份問題,
因為她以往也苦惱過——
他成了魔神,我還配的上他嗎?
後來才知道是杞人憂天了。
他還是他,即使有了魔神這個身份,他也還是他,
照樣是那個「二十二歲美艷團長秘書」,
他也照樣會用這個身份對自己,對優菈,對芭芭拉,對蒙德的一切人。
為什麼?
因為他一開始就是這樣對她們的。
「所以這其中便有個先後順序,」
琴道:
「刻晴是,凝光也是,她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身份是魔神,
在那之後,他的這個身份會一直在她們面前保持下去。」
至於後面能否更進一步,
那就只能看她們的勇氣了,
凡人追求魔神,
就算是鼓起這個勇氣,也怕是難如登天吧。
【...】
金獅子一下不說話了。
「所以他那時說想您,我之所以不吃醋,」
琴笑了笑:
「是因為那時他是幼狼。」
既然他是幼狼,他又怎麼不可能不想您呢?
他是幼狼...
一語驚醒夢中人,金獅子一下愣住了。
「前輩,您懂了嗎?」
見她不說話,琴忍不住問道。
話音剛落,金獅子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又開始念起來:
【不懂?我怎麼可能不懂,我可是和他共同生活了...】
「是是是,您最懂他了,」
琴眼眸含笑地哄道。
過了一會,金獅子又道:
【琴丫頭,我今晚想喝酒】
「可是今晚我要等他...」
【哎呀,他說了不來了,陪那個游擊隊長去了】
「是嗎?」
琴似信不信。
【你還不信前輩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金獅子振振有詞,
【我醒了這麼久,還沒喝過一滴酒呢,每次你都是嘴上答應地好好的,轉頭就和他你儂我儂去了...
哎呀,就當心疼一下前輩...】
「嗯...」
琴望了望天邊,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聽著金獅子的軟磨硬泡,心也軟了下來,
「好吧。」
留下一張紙條,琴還是踏著夕陽回家了。
...
「影她自己也很奇怪,製作身體的零件也好材料也好,分明都是很常見的東西,
可一拼接好,莫名奇妙的就有了意識,我想拆掉,影又不肯,只能讓她溜走了...」
小狐狸盤在何離脖子上,時不時用尾巴掃著他的臉頰:
「另一具她就學聰明了,用自己的身體做原料,造了個和她自己一模一樣的,」
「然後呢?」
「然後沒過多久,那一具居然也誕生了意識,我跟你說哈,那傢伙脾氣還不小,整天臭著個臉,本宮司的話也不聽,」
小狐狸磨了磨牙,一臉憤憤不平:
「你和我去稻妻,一定要幫本宮司揍她一頓出出氣啊。」
「這樣啊...」
何離若有所思:
「雷神製作的兩具身體居然都誕生了意識嗎?」
「嗯,就連神通廣大的本宮司都找不出原因,」
小狐狸搖搖頭,認真道:
「這應該不是偶然。」
何離皺了皺眉:
「那若請她幫艾倫德林打造一個,豈不是也會有?」
除開阿萍萍兒這種天生的以外,
一個身體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容納下兩個靈魂的——
「那倒簡單,」
小狐狸打了個哈欠,隨意道:
「抹除掉其中一具的靈魂不就行了。」
「...」
何離頓了頓,搖搖頭:
「再說吧。」
從幼狼開始,抹除靈魂這種事他不是沒做過,但那都是被動的,
像這種因為某件私事,而主動消滅對方的事情,
他還從未做過。
當然了,他不是迂腐之人,
在真正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他是不會猶豫的...
權當下下策吧。
...
「嗯?不在?」
何離疑惑地看著已經熄燈的辦公室,隨手拿起桌上的紙條。
【我在家裡等你】
「什麼意思?」
何離還是一頭霧水。
但他很快就懂了...
...
回到家,他正欲敲門,
門卻突然開了,
下一刻,琴那溫熱的身軀便撞進了懷裡,
「老公~」
聲音從懷裡響起,像是捏著嗓子,同時甜香的酒氣撲面而來,
何離應了一聲,趕忙扶著她,
環顧屋內,下意識皺了皺眉,
只見數個酒瓶東倒西歪地躺倒在桌面,黃色酒液在扎杯里冒著氣泡。
啤酒?
他忽而愣了愣,
極快地回頭看向綣在懷裡吐息的琴,
女孩已經散開了高馬尾,金髮靚麗而張揚地鋪在肩頭,柔軟的嘴唇邊尚余幾滴酒液,
她嘴裡不斷念叨:
「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好似喝醉了。
...
但何離知道一件事,
琴和幼狼一樣,
滴酒不沾。
...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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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不曉得這個標題的含金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