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星去喊小夥伴時又玩了一會才哼著小調回來,差點撞到桶上。
好在謝臨臂力好,桶也不是大滿的,否則非得灑他身上。
「星星,水有沒有濺到你身上?」謝臨不放心問一句。
「沒有的,謝哥哥,女王和醜醜在家嗎?」
「在家,準備洗澡了,一會喊你去吃飯。」
「好嘞,我等著,嘿嘿。」
小傢伙笑出了二傻子的聲音。
劉梅沒眼看,「臭小子,毛毛躁躁的,還不滾進來,別擋著你謝哥哥回去。」
李梓星圓潤地滾進院。
女王回來啦,他媽這個獅王一點都不夠看。
下一秒,「李梓星,你皮癢了是不是?屁股的褲子為什麼又髒兮兮的還磨破洞了?」
獅王又發威了。
李梓星捂著小屁股嘿嘿嘿跑進屋。
今天跟學校的同學比誰尿尿遠,他尿得遠,結果同學輸不起要揍他,他直接把人按地上摩擦了。
在地上滾哪能不髒不破的?
這是他打勝仗的象徵,老媽不懂。
他可是女王的頭號小弟,怎麼能輸?
不過他眼力不太準,玩彈珠老輸,彈珠都輸光了,就等女王給他報仇了。
女孩整夠半桶水,撇著嘴回家。
天天吼吼吼,在自家那邊都能聽到,真是泥腿子,沒素質。
山豬吃不了細糠,即使當上政委媳婦,還是這麼讓人一言難盡。
要不是來這裡打水最近,她才懶得過來,沾得一身寒酸氣。
謝臨把水放進洗澡間,看著熱氣騰騰的水,他只得找出洗澡盆全倒進去,再兌點涼水,三下五除二將自己收拾乾淨。
洗完衣服掛在後院,帶著抹完香香的兩個臭寶準備出門。
「去吃飯啦。」
詩詩沒長腿,又掛在牆頭。
星星也洗好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坐在院子的小馬紮上等待女王召喚。
「誒,來啦。」
見兒子歡快得跟蜜蜂一樣撲騰,劉梅不禁好笑。
詩詩是有什麼魔力在身吧,把她家小搗蛋治得服服帖帖的。
三人手牽著手蹦蹦跳跳,大家長大步跟在後頭,到蕭家時,大丫和沈家兩小子已經在門口等著。
「女王,醜醜。」
劉大丫臉色比之前好了多,小身板也圓潤了不少,笑起來左邊小臉上有個可愛的小肉窩,不再是之前乾巴巴的小屁孩。
衣服沒有補丁也合身,顯然是新做的,是劉家兩口子良心發現還是別有目的都不重要,孩子能吃飽穿暖就好。
女王大人用力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不稱職。
「嗯嗯,好,你們四個先告訴我名字。」
四小隻:???
「我叫李梓星,小名星星。」星星小朋友不明白也要爭第一。
「我叫沈欽,沒有小名。」
「我叫沈照。」
「我叫劉大丫。」
四小隻分別介紹自己。
「李梓星,星星,沈欽,沈照,劉大丫,好啦,女王記住啦,進去吃飯。」
四人眼前一亮,他們終於不是小蛋蛋了。
剛進門,陸帆七人後腳就到了,一起的還有陶老。
「詩詩回來啦,讓我看看瘦了沒?嗯,沒瘦,更漂亮了。」
陶老滿臉慈愛。
他聽說兩口子在京市給他報仇了,這下沒有任何牽掛了,也算有了個順心的晚年。
「二師傅,詩詩不會瘦的,只會越來越好看。」詩詩扯著裙擺轉了個圈。
剛換的是條軍綠色的長袖連衣裙,襯得她唇紅齒白,束上小腰,整一個活靈活現的漂亮小精靈。
終於轉正了,陶老笑得合不攏嘴。
「誒好好,我家詩詩永遠都這麼漂亮。」
隔壁剛進門的丁大參謀,聽到這聲二師傅,好奇地探過腦袋。
老蕭說小丫頭正常了,不知道自己這個丁蛋蛋又會變成什麼?
「詩詩,他是二師傅,我呢?」
詩詩幾乎是秒回:「你是孩子他爸啊。」
這是在星星媽那裡得到的啟發。
星星媽有孩子,丁蛋蛋家沒看到小蛋蛋,但肯定有小蛋蛋,所以這個稱呼沒錯。
臭蛋說可以叫叔和嬸,但是人有老有年輕,還有不是很老又不是很年輕的,又要分,麻煩。
男的是孩子他爸,女的是孩子他媽,不知道名字也可以叫,跟蛋蛋一樣方便。
她真是個小機靈。
丁友良的笑臉就這樣嘎在臉上,逐漸裂開。
為什麼他的稱呼永遠比別人特別?
他不要特殊對待啊。
後頭過來湊熱鬧的姚麗香腳下一個踉蹌,正好踩到樹上下的枯枝,直接摔了個屁股蹲。
滿腦子都是那句孩子他爸,你是孩子他爸。
片刻後,她發出變異大鵝的爆鳴,哈哈哈。
「孩子他爸,你還好嗎?哈哈哈。」
丁友良:……
陶老和陸帆七人轉身不看尬著臉的某參謀長,笑得一抽一抽的。
詩詩聽到笑聲,很禮貌地探過腦袋打招呼,「孩子他媽,吃晚飯呀。」
姚麗香:……
哈哈哈哈。
陸帆幾人放棄了,不忍了。
這是什麼絕世小可愛啊,她怎麼還會湊對?
大家長也是忍俊不禁,他家小丫頭的腦迴路永遠都在刷新。
蕭誕也沒忍住,但是給老戰友留了點臉皮,他壓製成微聲笑,就是嘴角有點控制不住總往上翹。
「詩詩,你叫他丁叔就好,那個是姚嬸。」
詩詩不太想放棄自己一勞永逸的福利。
「這個方便啊,結婚的有孩子,就叫孩子爸媽,沒結婚的沒孩子就叫哥哥姐姐。」
喊叔嬸還要加個姓,她真的不想記姓名啊。
她想要懶字訣。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妥協了,沒辦法,爸爸說逮個人就喊孩子他爸,很可能會挨打。
詩詩又是嘆氣連連,人類規矩真多。
「快進來吃飯,兩桌,詩詩你跟小弟們坐矮桌。」
張桐在廚房不知道這個熱鬧,端出最後一道炒青菜,喊了一嘴。
「好的,媽媽。」
魚肉蛋菜齊全,有湯有小酒,幾個小的吃得滿嘴油,大人也吃得歡。
「小陸,你怎麼不吃肉?不合胃口嗎?」
張桐見大傢伙都吃得很香,只有陸帆一直夾青菜,疑惑地問道。
陸帆搖頭,「不是的,嬸,我在找人時祈禱過神明早日找到他們就七天吃齋,人平安回來了,我不能食言。」
眾人:……
陶老就笑笑當沒聽見。
蕭誕兩口子心裡安慰,同時囑咐這話都不准去外頭說。
幾個小的不懂什麼神明,勝在聽話,都點頭表示會保密。
落難五人組感動極了,難怪在海島時他一口魚都不吃,只吃乾巴巴的乾糧。
「老陸,我給你洗一周衣服。」
「老陸,這周的煙我包了。」
「老陸……」
「停停,這是我的事,跟你們什麼關係?」
陸帆一人賞了個白眼,夾起一塊辣椒進嘴裡。
美味當前,只能看不能吃,他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