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女絕不可能如此失儀,這個丁若秋絕對有問題,她不可能是真正的鳳女。
丁若秋在舞台上一時羞愧難當,她難過到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
「啊,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皇上,皇上,臣女不是故意的。」
一邊擔心裴凌松怪罪,一邊又對著帝修炎解釋道:「王爺,王爺,若秋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形象。」
她朝著他的席位跑去,今日之醜態,她最難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赤焰連忙用劍鞘指向丁若秋,「姑娘,慎重,你身上臭。」
「哇——」丁若秋蹲在帝修炎的席位跟前,嚎啕大哭起來。
「肯定是我水土不服,今日貪食,吃多了啊。」
「若秋平日裡是最為莊重的女子啊。」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慕婉妍,她的臉上不由浮現起一抹自責。
揮手喊來香芹,壓低聲音道:「香芹,我是不是過分了?」
「我覺得自己太壞了,有點對不住人家。」
香芹連忙安慰慕婉妍道:「主子,別自責。丁若秋想要您的命,您只是讓她丟面子,這已經是在以德報怨了。」
慕婉妍搖了搖頭,「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有些對不住那幾個人。」
她用手指了指在台上唱歌的歌姬,以及幾個伴奏的宮女,一臉內疚。
「那些人被丁若秋噴了滿身糞,都是……都是我的錯。」
「噗——」香芹聞言笑了出來。
「主子您少說幾句吧,山上筍都被您奪完了。」
話音剛落,坐在遠處席位的帝修炎,將自己一雙英俊的眸子轉向了慕婉妍。
眼神忽明忽暗,唇角微微勾起。
嘖,本王怎麼沒有發現,本王的妍妍原來這麼壞呢?
嗯,一會兒好好『罰罰』她。
……
與此同時,欽天監也再次被裴凌松喊了過來。
怎麼回事?你親選的鳳女就是這副德性?」裴凌松怒聲道,「好好一個宮宴,好好一頓團圓飯,就給朕搞成這樣!」
今晚上的宮宴非常重要,不僅攝政王過來了,還有一些常年駐紮在外的武將也應邀赴宴。
邊境苦寒,那些將軍在駐地風餐露宿那麼久,家還沒有來得及回呢,就匆匆趕到皇宮赴宴。
想著好不容易吃頓好的,卻在吃到興頭上時,無辜被人噴了糞……呔,還有比這更加晦氣的事情了嗎?
不僅如此,今天還有幾個小國的使臣在宮宴現場。
他們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就差把嫌棄寫在臉上了。
「這就是大豐國的招待嗎?是不滿意我們的貢品還是不滿意我們的國家?」
「挑個這種現世寶來獻舞,難道這就是大豐國的國寶嗎?」
「他們喜歡這樣的女子?」
使臣們議論紛紛,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依然被裴凌松全部聽到了耳朵里。
裴凌松震怒,當場將欽天監革了職,又命人將他帶進大牢。
「失職和讓皇家顏面盡失的事情,朕隔日再唯你是問。」
欽天監被帶走後,接下來就是處置丁若秋了。
裴墨辰已經事先將丁若秋家裡的族譜,以及同村的幾個婆子,甚至當年幫丁氏姐妹接生的穩婆,統統召至偏殿候著。
他要在晚宴上當場揭穿她的身份,沒想到她卻當眾出醜,這點是裴墨辰沒有想到的。
後來聽到慕婉妍和香芹在竊竊私語,他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將慕婉妍拉住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只覺得自己的妍妍當真可愛極了。
正欲將證人帶上殿時,沒想到邊哭邊拉的丁若秋卻率先破了防。
她嚇得瑟瑟發抖,同村的人還沒有過來呢,就事先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切。
「若秋,若秋並非有意欺騙。」
「若秋做此一切,只是為了獲得皇上的寵愛。」
她此時已經知道了皇家公子以及年輕郎君的冷漠,所以生命面前,想將希望放到老皇帝身上。
皇帝這麼老了,自己如此年輕,假如她說自己愛慕他,不知道裴凌松會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我……我從小便讀過皇帝寫下的詩詞,我……若秋心悅聖上久矣,才會冒充鳳女,接近皇上。」
裴凌松:「……」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用得著這種邊跳舞邊噴糞的人來對自己表白?
本來還只是砍頭,如此一來,丁若秋肯定是凌遲無疑了。
裴凌松將一切情緒掩藏在眼底,蹙了蹙眉,面無表情地說:「哦,原來是個假冒的啊。」
「起來吧,事出有因,也就是個欺君之罪,不用怕成這樣。」
丁若秋:「皇……皇上?」
她面上一喜,眼神里露出希冀,難道是老皇帝看上自己了嗎?
連忙對著裴凌松拜道:「皇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您給我個機會,讓我去辛者庫服役。」
「我願意在辛者庫一邊掃灑,一邊為皇上祈福。」
裴凌松:「不需要去辛者庫,你身子骨金貴,又擅長跳舞,怎麼能那種地方做粗使活計?」
丁若秋眼睛裡湧出淚水,差點被怕裴凌松感動哭了。
好暖,好寬容,好有格局。
大豐皇帝真好,雖然年紀大些,但是氣魄和度量可不是任何郎君都有的。
她抬眼偷偷看了裴凌松一眼,發現他雖然年歲不小了,但不減英俊和氣質。
心跳如擂鼓,糟糕,是心動了的感覺呢。
丁若秋雙手合十,正要謝恩。
卻聽裴凌松的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起來吧,一會兒侍衛們會帶你去凌遲。」
「劊子手會用鈍刀,痛不了幾天就死了。」
丁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