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狐妖？
「魔女？魔女是什麼鬼？要請也應該請巫女吧？魔女和狐妖也不對口兒啊！你們這些有錢人，就相信這個……哎呦！」吉娜終於撿到了嘲諷「有錢人」的機會，大肆嘲笑起來。
不過馬上就被白石輕輕地彈了下腦袋，頓時捂著腦袋，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綾子也被說得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還特地和媽媽確認了……就是「魔女」沒錯！
綾子其實也想說，一定要找的話，也還是從哪個神社請個神主、巫女什麼的，顯得更靠譜一些。
魔女什麼的……
不僅聽起來就是騙子，而且……即使真的相信玄學，她們懂本地妖怪嗎？
「葛乃葉理事長說……她認識厲害的魔女，呵呵……」綾子只能尷尬地甩鍋，表示這不是鈴木家的主意。
不過白石之所以臉色古怪，卻不是因為這個！
她們不相信「魔女」，可是白石相信！
而且白石還知道，現在東都就有一位貨真價實的魔女，那麼問題是……
不會被那個葛乃葉理事長請到真的了吧？
「真是沒辦法，那我明天也去給你們幫忙好了！我扮一扮女高中生，還是很像的！」吉娜這時主動請命。
「不不不，人家好歹是貴族學校……」白石感覺只有年齡很像，氣質完全不行，連連搖頭。
「你什麼意思？」吉娜呲出虎牙道。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需要你混進女高中生里打聽什麼消息。」白石找了個理由。
不過綾子這時說道：「其實……還真的可以！到時給你準備一套校服，看起來應該就是海歸子女，這類學生在撫子女高也不少的！」
吉娜的皮膚很白、發色偏黃，雖然是孤兒，但能看出是混血。
東島國的黃白混血上下限差距極大，靠上的就是「白馬探」這種，本國高官與西方淑女的組合，至於下限……大多是本國女性被米國男性玩過之後丟下跑路、所生下來的，以單親家庭為主，更極端些的就是吉娜這種被遺棄的孤兒。
別的不說，吉娜這個血統，放在撫子女高，大家只會當她是「白馬探」那種家庭，即使性格大大咧咧、學校課程一竅不通，大家也會覺得是「歸國子女」，還不適應國內的課程。
只要別讓她說西語就可以……
「誒？」白石見綾子答應，卻是一愣，即使她真能混進去，對案件來說也沒什麼幫助……
「既然是以個人身份去調查，即使會告訴同學們你是高級警官，也不好讓你像正常案件搜查時一樣，有問詢那些女生的機會，到時候有些信息，你很難自己獲取到。」綾子提醒道。
的確，想也知道，那些女高中生不會和白石深入交流。
雖然白石是以「警員」的身份進入學院，但因為不是正常流程地查案，也沒法像平時一樣問詢案件……
白石聽綾子這麼說，這才被說服。
……
第二天，白石沒有去警署，而是提前給副署長打電話安排了工作，自己則是一身便裝，和綾子一起來到了位於文京區的撫子女高……
文京區在東都二十三區之中心，這裡也是教育氛圍很濃厚的一個區，定位是貴族學校的撫子女高，也坐落於此。
穿著校服的吉娜，看著眼前這建築古樸大氣、面積也極大的高中，不由得感慨地向駕駛座的綾子問道：「蕪湖，這就是你上學的地方？」
「不，我和我妹妹都沒有在這裡上學。」綾子回答道。
「為什麼？你們家還有更好的學校？」吉娜聞言納悶道。
此時吉娜也知道，鈴木家是這裡的重要校董。
「說不上『更好』，不過媽媽說，這裡是偏重貴族禮儀、淑女風範的那種學校，是剛剛接觸、或是剛好達到這一層面的家庭，才樂於選擇的，鈴木家的女兒，已經不需要這種東西來給自己做點綴。」綾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嗯，大抵就像是，西島國的女王，不需要拿捏端酒杯的姿勢一樣……
甚至對「科學知識」的掌握，都是多餘的——只要綾子和園子，沒有尖端科學家的腦子，那麼學習好壞就根本無所謂。
除非能成為頂級科學家，否則學習好些、差些，也沒什麼差別。
真正要學的東西，學校里根本教不出，還不如讓她們感受下「普通人的生活」更重要。
所以姐妹兩人上的都是「文化底蘊豐厚」、卻又「相對普通」的帝丹高中……
「有人說過……你這樣的回答方式，有些霸總的油膩感嗎？」吉娜撇了撇嘴道。
「誒？抱歉。」綾子連忙表達了歉意。
吉娜看到白石在後視鏡里瞪自己，嘴更撇了……
……
因為是綾子的座駕，學校大門直接放行進來。
而進門之後的，既不是操場、也不是教學樓，而是一段庭院式的噴泉玄關，之後來到了城堡似的主樓前……
學校這邊，副校長鮫島親自等在主樓的大門口，迎接來人。
一方面，綾子是鈴木家的大小姐，而鈴木家是學校的小半個主人；另一方面，綾子還邀請了「白石黑」這位高級警官來幫忙。
平時雖然不給警方面子，但其實學校董事會，往往和高層警官都關係不錯，尤其這次還是找白石來幫忙調查。
介紹過白石後，綾子也牽過吉娜說道：「鮫島教頭，這位吉娜小姐，就是我說過的……來協助我們調查的人，拜託你們先帶她去教學樓吧！」
綾子此前就和教務課的人打過招呼，會先讓吉娜混進學生里——學校大得很，突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轉校生，也沒什麼奇怪。
也不需要她真的上課，而是要她混跡在學生中，在課間、在社團活動中，打聽情報即可。
和吉娜從這裡分開，白石和綾子跟著鮫島副校長，來到了理事長的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理事長，鈴木小姐和白石警官來了。」
學院的理事長葛乃葉女士，和鈴木朋子年紀差不多，不過或許是總板著臉的原因，更顯老一些，而且看起來就是一位古板的人，甚至還老氣的戴著眼鏡掛鏈……
副校長鮫島則是男性，看起來年紀更大些，還很優雅的樣子。
「綾子來了啊……這位就是白石警官？」葛乃葉看著白石「鑽」進來，一瞬間也恍惚了一下。
哪怕有心理準備，葛乃葉此前對於白石的身材，也還是缺乏直觀的感受。
「你好，葛乃葉理事長。」白石客氣地打了招呼。
「有勞了……萬一是有什麼人，對學校不利的話，就要勞駕白石警官將他揪出來了！」葛乃葉這時一副以防萬一的語氣。
「嗯？哦，交給我吧。」白石稍稍有些詫異她的態度——萬一？聽她的意思……
「當然，即使不是人類的原因……我也找了很厲害的魔女，那就更不需要操心。」葛乃葉說著，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似乎很得意自己的選人。
綾子：……
綾子印象里，葛乃葉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雖然古板，但能力並不差，否則也不會坐在理事長的位置上，怎麼現在表現得，像是「詐騙犯眼中的肥羊」一樣？
「關於那位魔女……」白石這時主動問了出來。
綾子還以為，白石也覺得「魔女」什麼的，實在太可疑了，想要先調查這個「騙子」。
不過葛乃葉這時立刻說道：「雖然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但她是我信任的人……總之這次調查，就以魔女冕下為主，白石警官，還請您只需要輔助就可以。」
葛乃葉一副怕他壞事的樣子。
「葛乃葉理事長，論調查的話，還是白石警官更加在行吧？」綾子還想要反駁。
副校長鮫島這時也坐不住的說道：「理事長，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請私家偵探，聽說最近有個毛利偵探，協助警方破了不少案件。」
顯然在鮫島看來，「魔女」什麼的也並不靠譜。
不過這話葛乃葉聽來，頓時露出了不滿的神色，顯然她十分信任那位「魔女冕下」。
就在這時，白石聽到門外有兩個腳步聲傳來，並且……
白石認識這腳步聲！
下一刻，只見一身紅色長裙、打扮比實際年齡要更顯得成熟些的小泉紅子，這時走了進來。
看到白石的時候，她也是一愣，一旁的魔人管家哈斯科，更是直接戒備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紅子無視所有人，直接皺眉的看向白石。
「嗯？白石警官和魔女冕下認識？」葛乃葉這時也是一愣。
「嗯，怎麼說呢……算是認識吧。」白石也不好解釋怎麼認識的。
「啊！你是之前在江古田的時候那位……你好，我是鈴木綾子。」綾子雖然已經不記得她的臉，但是看她顯眼的長髮，卻忽然想了起來——這就是之前在「基德偷鐘樓」的時候，白石找過的那名少女。
甚至綾子也知道，白石第二天還去專門找過她，而且……之後說話還神神秘秘的！
紅子看到綾子伸過來的手，皺了皺眉，沒有握上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你好。」
綾子也並未覺得尷尬，反而友好地笑了笑——因為有白石之前見到她後的反應在，綾子甚至有些懷疑……
不會真是「魔女」吧？
想想白石那時還特地問了什麼超自然力量、奇人異士什麼的，綾子覺得，她即使不是真的魔女，也應該有些東西！
「白石警官認識魔女冕下的話，那就太好了，之後……就拜託兩位了。」葛乃葉本來想拜託「魔女冕下」，不過現在看到魔女冕下和白石認識，也就直接「拜託兩位」。
葛乃葉又看了看白石，似乎明白了什麼……
嗯，就這身材，說他是「魔獸」，葛乃葉也不覺得奇怪！
紅子這時也明白，白石應該也是被請來調查的，於是直接說道：「嗯，先帶我們在學校里到處走走看吧，尤其是出事的地方。」
白石心裡雖有疑問，但是現在有學校的人在場，他也不好向紅子詢問，只好先忍下來。
「各位先隨我來吧……」葛乃葉理事長親自將白石等人，帶到了一個收拾過的空教室里。
「這裡就暫時作為各位使用的搜查辦公室好了，至於學校的情況，之後我安排學生會長來帶你們去看，這樣學生們也能更放鬆一些。」葛乃葉倒是很有嗶數，知道自己不是招學生親近的人。
就在這時，教室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進來吧。」葛乃葉說道。
進來的女生，第一眼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白石，先是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不過之後還是先向葛乃葉問候道：「理事長。」
「這位就是學生會長，高三的日向劍同學，之後在學生中要了解情況的話，也可以問她。」葛乃葉向白石等人解釋道。
雖然是女生，但卻取了「劍」的名字。
外表看起來，也和她的名字一樣，看起來性格顯得很堅毅。
葛乃葉離開後，日向同學先向白石問候道：「您就是白石警官吧？我經常聽一香提起您。」
「原來如此，你是一香的朋友啊……聽家人們說，一香最近怪怪的，你知道怎麼回事嗎？」白石當然記得吉娜之前和自己說的事情，於是藉機試探了一句。
日向神色隱隱一凝，旋即說道：「是、是嗎？可能是之前升學的壓力比較大，不過現在她已經通過了東大的入學考試，應該……會好的。」
白石盯著她看了看，不過之後還是說道：「那就好。」
「之後我們直接去舞蹈教室嗎？還是到處走走看？」日向岔開話題道。
現在首先要處理的，還是「集體昏迷」的事情，而迄今為止，三次「集體昏迷」，都出現在舞蹈室……
一次是舞蹈課的時候，還有兩次是社團活動的時候！
「稍等一下，日向同學、綾子，你們先等我一下，我有些話想和紅子同學說。」白石忽然打斷道。
「誒？哦，好……日向同學，你先帶我看看周圍吧。」綾子聞言，立刻明白，白石應該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這位「魔女」溝通。
不過……
【所以，你為什麼不用心靈感應呢？】紅子的聲音，直接在白石心中響起。
「嗯？」白石忽然一愣，之後看向了表情不變，甚至沒有看向自己的紅子。
旋即白石也反應過來……
的確，赤魔法Lv.2的時候，就有【心靈感應】這一項，效果就是心靈傳音！
雖然紅子不知道Lv幾的這種劃分，但這種初級的魔法，紅子知道白石肯定掌握了……
只是白石並不習慣於，用「魔法」來解決問題，一時也沒有想到。
【心靈感應】平時也根本用不到……
對普通人使用，可以說是用一次、反噬一次——被「普通人」察覺到魔法的存在，對魔法使來說，就會受到一定的反噬，如果對普通人使用【心靈感應】，雖然不是絕對不可以，但用得越多、反噬越強。
至於反噬的形式，輕則傷身、傷神，重則加速衰老、甚至當場暴斃……
不過對「超自然者」使用，可以當作無害的私聊頻道。
【你不是說，平時不會碰到靈異事件嗎？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難道真的有狐妖？】白石第一次使用這種「私聊」。
【首先，我說的是「幾乎」沒有，不是絕對沒有；其次，即使是假的，也不耽誤我來除靈。】紅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除靈……是收費的？】白石無語地看著紅子。
紅子沒回答，只是用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著白石。
看來這就是「魔女」的謀生手段……
可能是被白石的眼神冒犯到，紅子又解釋了一句：【即使一百次，有九十九次是假的，請我來至少可以避免那一次真的。】
紅子表示，哪怕是那九十九次，錢也不算白花！
白石暫且認可這種說法，不過卻好奇地問道：【正常來說，使用魔法被普通人知道，不是會被反噬嗎？你自己被普通人認作魔女，難道不會反噬？】
【使用魔法被發現會被反噬，不是被人認作魔女就會反噬，那個理事長……沒有直接看過我使用魔法。】紅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白石：……
也就是說，她的確是被忽悠了對吧？
只是忽悠她的人，恰好是真的魔女而已……
……
一旁的綾子，這時看著白石不斷對這名叫紅子的少女，使著眼色、已經眉飛色舞了半天，忍不住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你們直接說話？」
你這用「眼神」，得用到什麼時候？
而且人家一直沒理你啊！
白石：……
嗯，即使同樣都掌握了的魔法，施法經驗、或者說是施法習慣，一時也無法養成，白石在【心靈感應】的時候，本能地還是有動作跟著「使勁」。
相比之下，紅子全程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白石拼命使眼色，而紅子沒搭理他……
「沒什麼，我們先去舞蹈教室看看吧。」白石直接說道。
日向見紅子也沒有反對，於是直接帶大家前往舞蹈教室……
路上綾子關心地問道：「日向同學，你現在也高三了，配合我們做這些，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
「沒關係，雖然不是東大，但我也已經通過提前招生了。」日向說著，露出了一些「驕傲」的神色。
這反應令白石稍感疑惑，驕傲之中，似乎還帶著些「鬆口氣」的感覺。
同時白石由此也確定了，日向和白石一香一樣——家庭條件沒有那麼好，而是特招生。
畢竟如果全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沒有幾個學力驚人、實打實的學霸的話，學校的招牌也立不住。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學校體育場邊上的舞蹈教室——基本就是一個小型體育館的大小，因為是上午，現在沒什麼人。
「就是這裡，發生了三次集體昏迷嗎……最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三次都是什麼時間？」白石進來，沒有發現什麼不對，於是問了些具體情況。
作為學生會長，日向對此也很熟悉……
就是從這學期開學後開始，算起來不過十天，三次都是發生在下午，受波及人數十幾人到三十幾人不等。
不過事後很快就清醒過來，並且沒有查到原因、沒有中毒跡象。
因為三次中，有一次是班級舞蹈課的時候，其他兩次是舞蹈社團排練的時候，所以沒有哪個倒霉蛋三次都趕上，也沒有總結出什麼共同點，學生們自己在昏迷前，也都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學校里最近……或者是寒假的時候，有什麼工程嗎？」紅子這時主動開口問道。
「誒？沒什麼工程……」日向先是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不是指大工程，破土者皆算。」紅子一邊說著，一邊在寬敞的舞蹈教室里轉圈。
「嗯……」日向似乎還在回憶。
不過紅子這時忽然指著北面的窗外問道：「那邊是什麼地方？」
舞蹈教室後身，是一大片空地，基本已經是學校的外圍……
「誒？那邊？」日向聞言一愣。
「這邊，有氣在流動！」紅子篤定地說道。
白石：？？？
哪有？我怎麼沒感覺？
紅子言罷，自顧自地出門往北走去，白石見狀將信將疑，不過也跟了上去……
來到灌木叢生的這片空地上，往深處走了走，果然被紅子找到了一處有挖掘、破壞痕跡的土地！
「這裡之前是什麼？」紅子說著，一副凝重的表情。
「誒？這裡……以前有一座小神廟。」日向有些緊張起來，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平時沒什麼人來的！」
而紅子這時則是嘆息一聲：「果然……」
「因為要給這屆畢業生埋時間膠囊的地方，所以生物學會在放假的時候……將這裡的小神廟拆掉了，怎麼了？」日向有些遲疑地問道。
「拆掉的小神廟呢？」紅子也不回答，直接問道。
「在這邊！」日向連忙說道——這裡本來就是空地，殘骸也就沒有運走。
跟著日向，往旁邊走了不遠，就看到一小堆「建築垃圾」，其中依稀可以認出，狐狸模樣的小石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