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你們可真是選了個好地方
大和敢助這時描述了剛剛的經過，少年偵探團也再次向警方提供了證詞……
按照大和的描述，警視廳鑑定班的登米，這時畫出了對方的畫像，不過……登米的臉色有些古怪。
無論是長野的大和警部，還是幾個孩子，描述的這「秋吉加奈子」都瘦瘦小小，還穿著一條粉裙子……
實在難以想像，這樣的一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年輕女子，居然徒手把大和打成了這樣。
大和面對登米古怪的臉色，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麼——其實他很想說，別看她裙子粉，打人是真狠……
自己倒地之後，這粉裙子是跳起來踩自己的壞腿！
不過在東都的刑警看來……
長野這警部，長得很兇，之前看雖然瘸了條腿，但還以為有什麼反差的高戰鬥力，結果……這菜得一批啊！
……
白石從長野趕回東都的路上，也知道了這個壞消息。
不過這時候責怪大和也沒什麼意義，重要的是，必須儘快抓捕歸案……在下次出現傷亡之前！
否則如果再出現槍擊案，還是被警員的槍作案，問題就更大了……
白石回到米花署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眼看一天過去，「特別搜查本部」也在晚上八點，再次舉行了搜查會議，令白石剛好趕得上。
「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白天的時候，白石警視正去了長野縣一趟，作為東大畢業的心理學碩士，主攻人格分析方向的白石警視正推測，嫌疑人秋吉加奈子，極可能患有『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也就是所謂的多重人格！
「並且可以確定，其中一個人格，具有強殺傷性，甚至具有反社會性，下午時長野縣的大和警部被偷襲，也側面證實了這點……
「另外在長野縣的大和警部被偷襲暈厥後，他隨身的警用M60轉輪手槍，被犯人奪走，內有一發空包彈、四發實彈。
「關於嫌疑人畫像……常磐集團已經復原出來，經過長野縣的大和警部辨認，基本有九成符合，大家將照片記錄下來吧。」
宇野上來便強調了最關鍵的問題，之前雖然也有通知大家，但是……突然說「多重人格」什麼的，警員們心裡未必相信，畢竟這東西對於警員來說，也只是在電影、小說里才見過。
如果說哪個強行犯是多重人格，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狡猾的犯人想藉此脫罪？
另外……
宇野雖然給大和、或者說是給長野縣警留了面子，只說是「被偷襲」，但也強調了是「長野縣的大和警部」——作為警視廳刑事部的參事官，絕對不會接這個鍋。
大和的槍不響還好，響了的話，那可就要說清楚，是你們長野縣的人！
聽到槍里有五發子彈，在座的刑警也都心裡一沉——你丫還把子彈壓滿了！
「空包彈」也就是沒有子彈頭、只要火藥部的子彈，一般是鳴槍示警用的，後面四發都是實彈，再殺一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了。
之後其他刑警，也各自匯報了搜查成果……
走訪結果上來看，最有價值的，就是源這一組走訪到的消息——秋吉加奈子失蹤事件發生之初，其父母是有控訴學校和班主任的！
秋吉父母認為，松下老師漠視加奈子的求助，才使得加奈子在發現有人跟蹤後，還是不得不自己回家，甚至不願意幫忙給家裡打個電話。
只是當時消息被學校壓了下去、作為熱門話題的分支熱度不大，並且為了讓學校配合搜救，加奈子的父母后來也不敢在這方面多說……
再後來因為加奈子的失蹤，秋吉家可以說是家破人亡，也就只剩下松下可以肆意發言。
「嗯，米花署的走訪結果，基本可以認為是秋吉加奈子對松下議員抱有殺意的原因……
「並且從現場情況來看，秋吉加奈子的多人格之間，也存在並沒有這麼極端的人格。
「之後我們的搜查重點，除了尋找秋吉加奈子之外，就是儘快排查出其他有可能被其『鹿人』人格記恨的目標，以實施保護。」宇野這時再次做出總結。
不過走訪秋吉加奈子的家人的搜一警員，今天收穫寥寥……
目暮這時無奈地起身發言道：「秋吉加奈子的至親，都已經在十幾年前，就相繼離世，而她失蹤時才十歲，其他親屬對她沒什麼印象，加奈子也沒有聯繫他們，可以說現在的秋吉加奈子，已經沒什麼家人。」
不得不說，青山幸一是真的該死，不過松下……就見仁見智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絕對不能放任秋吉加奈子繼續下去！
宇野聞言提問道：「有發現和秋吉加奈子的父母，存在糾紛的親屬嗎？」
「因為財產問題，秋吉父親的哥哥，在他生前有些爭端，而且秋吉父母的遺產，目前也是他在代管……現在已經留了警員在他家附近監視。」目暮看著記事本說道。
「嗯，之後一定要保護這些人的安全。」宇野參事官點頭道。
而當宇野看向公安這邊時，風見直接站起來說道：「松下議員目前的社交圈中，沒什麼線索。」
現在案件的兇手已經清晰，顯然和「政治暗殺」無關，那麼公安也不準備透露松下的「議員身份」方面的走訪結果。
白石這時故意開口道：「對了，聽說松下議員，這些年打著校園安全的名頭，開了校園安保道具、裝修方面的會社，通過政治勒……演講，拿到了很多訂單，要不要查一查？萬一被加奈子一起記恨了呢？」
風見：……
風見對於白石的陰陽怪氣，只得悶悶地回應道：「白石警視正的檢舉，我們會調查。」
「誒？也算不上檢舉吧？松下議員合法開會社賺錢，學校合法花錢，都議會合法宣傳，教育委員會合法審批……我沒說什麼違法行為，只是怕加奈子不這麼想而已。」白石糾正之後順勢說道：「不過如果風見警部補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的話，我覺得可以申請搜查二課協助調查，或是向檢方申請提前介入。」
嗯，對於職務犯罪，那就是在「智能犯」範疇，也就是搜查二課的職責，並且涉及官員政客的話，一般會由檢事廳牽頭調查……
這也是搜查二課是「警視廳最官僚化的部門」的原因。
風見被白石嗆了兩句，直接不說話了。
「白石警視正，先說案件的問題。」宇野參事官在一旁提醒道。
白石也只是諷刺兩句，倒也沒有真的認為，加奈子會因為這種事情，盯上相關人士……
因為白石最清楚，加奈子……或者說是「鹿人」這個附屬人格，會盯上什麼樣的人——上電視的！
「嗯，那我補充兩句。」白石這時也起身說道：「秋吉加奈子被囚禁期間，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就是地窖里的那台小電視……」
正是因為這電視，她在被囚禁期間，經歷了父母去世的絕望，並且在一次次看到，那個無視自己求助的老師，每年都出來假惺惺地用自己來「刷臉」。
這才令她醞釀出了強烈的殺意，這些也承載在了「鹿人」這個人格上……
至於什麼財產爭端，根本沒有上過電視，即使逃出來之後的加奈子知道了，因為心理的「幼稚」，也不大可能將此轉化為「殺意」。
因為缺乏社交，加奈子的主人格，心理年齡恐怕也就十歲出頭……
「所以我推測，『鹿人』這個人格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也是在電視上出現的人，國木田課長，之後安排人手，詳細整理這些年來，一直在報導的、和秋吉加奈子失蹤案有關的新聞內容。
「其次，也要關注和秋吉加奈子無關，不過有可能引發秋吉加奈子的牴觸的新聞，最重要的是……將自己代入為『被誘拐後囚禁了十五年不見天日、期間還得到父母去世的消息』的小女孩，而不是正常成年人的邏輯！」
白石說著，直接將「最有可能得到答案」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手下。
不過這任務也不簡單……
如果只是和「秋吉加奈子失蹤案」有關的新聞，還容易找一些，而如果是「任何可能令秋吉加奈子產生殺意」的新聞，那範圍未免太大了。
所幸，好消息是，那台電視白石確認過，在地窖里一共也收不到幾個台……
「啊，對了，黑田警視，津上組的上級組織也是龍丸會對吧？」白石忽然問道。
「嗯，沒錯。」黑田還不知道白石問這個做什麼。
「之前電視上一直有報導，前法務大臣犬養，和龍丸會勾結來著……宇野參事官，要不要去保護一下那個犬養的？」白石大公無私地說道。
沒錯，那貨還沒進監獄，而是卡在「是否決定起訴」的環節，還在拉扯！
宇野：……
下面的刑警，這時也一副想嘲笑又不敢出聲的表情。
他們自然也看得出來，白石警視正這是故意嘲諷犬養一郎。
宇野這時板著張臉道：「犬養作為前大臣，有警備局安排保護。」
國務大臣日常出行和宅邸，都有警備局安排的警衛。
「那就好……不過畢竟是『前』大臣，肯定會鬆懈不少，還是提醒一下吧。」白石一本正經的說道。
宇野聽出他是陰陽怪氣，可也還是應了下來，畢竟白石說得也有理有據，前陣子不也還有個前總理大臣被刺殺成功了！
黑田這時看了白石一眼……
算起來黑田也是運氣好——之前他被暗中調去長野縣警本部，秘密調查長野縣警內部長期存在的結黨舞弊的情況……然後沒多久，就出了前總理大臣被刺殺的事情，作為「前警備局企畫室擔當理事官」，黑田愣是躲過了責任！
不過現在聽白石提起來，作為「前警備局人員」，他還是感覺有些沒面子。
白石也沒有再多說，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擔心那個犬養的，只是想藉機嘲諷一下那傢伙！
這種「笑話」，白石敢一本正經地講，可是下面的刑警們，卻不敢笑出來，一時間憋得很難受。
「對了，毛利偵探呢？」白石這時發現，「協助搜查」的毛利小五郎不在。
「毛利偵探擔心十五年前主持案件搜查的警員，可能會是下一個目標，所以去陪他的前同事了。」目暮這時解釋道。
在松下被殺的原因大致明了之後，毛利小五郎「推理」說之後的目標，可能是警方。
而且十五年前，毛利小五郎的一個同期刑警，也協辦過此案，因此毛利現在和他在一起。
白石聞言點了點頭，表面不置可否，不過心裡大抵認為他是在排除錯誤選項……
以白石對加奈子的心理、或者說是對她的「病情」的分析來看，她不大可能有這種想法，之所以對松下百合子充滿殺意，並不是單純的「遷怒」，而是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下，看著她一次次出鏡提起自己，而積攢出的殺意。
當年沒能破案的警員，可沒有三天兩頭在電視上刷存在感……
對於被囚禁了十五年的秋吉加奈子來說，恐怕根本不知道負責的警員都有誰，更不會向這種方向去遷怒。
搜查會議上，再次布置了任務之後，刑警們紛紛行動起來。
米花署的刑警，又是「肩負重任」——走訪證人的環節，在晚上不好做，可是找這段時間的電視節目，卻可以晚上加班加點地做！
不過這種情況，反而沒人叫苦。
畢竟其他警署的刑警，在成立「搜查本部」後，都是打雜的，米花署罕見地「扛大樑」的情況，反而令他們感到自豪。
……
查找各台節目這種事情，當然不需要白石親自來做，不過白石晚上也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繼續在警署里熬著。
一夜過去，案情進展寥寥，秋吉加奈子也沒有再出現……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1月26日、周四下午一點，白石接到了「工藤新一」的電話。
這小子……莫非逃學了？
白石看了眼手機之後，和宇野、黑田打了個招呼，就出去接電話。
黑田這時多看了白石的背影兩眼——來電顯示，還是「代碼」？神神秘秘的……
「白石警官！我在米花小學剛剛打聽到了一個重要消息……」柯南在手機里連忙說道。
「嗯？你怎麼在米花小學？」白石納悶道——真逃學了？
「今天是米花小學的校慶，帝丹小學有聯合活動……你先聽我說！」
米花小學校慶，邀請了帝丹小學的小朋友，也一起去慶祝。
因此柯南來到米花小學後，立刻和「少年偵探團」的其他三小隻，一起到處打聽秋吉加奈子的事情。
結果還真從一名年紀很大的門衛這裡，聽說到了重要情報！
當年對於秋吉加奈子的失蹤事件，老門衛印象深刻……
當時有一件事情，在官方媒體上並沒有公布。
其實學校的門衛崗，那段時間是有發現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的，並且也上報了這件事。
故而那段時間，學生們也被提醒，放學後如果沒有家長來接的話，要結伴而行！
不過老門衛表示，失蹤的那個小女孩，當時被同學孤立，其他女生都不願意和她一起回家，至於男孩……這個年紀，根本不和女生一起玩的，放學後就都去外面「瘋跑」了。
那天看到她自己離校，門衛還提醒了一句，可是之後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雖然案發後，門衛對警員也有提到這件事，但很快校方就下了封口令，還勒令他休假。
這也是他一大把年紀，既沒有被辭退、也沒有換個更好的崗位的原因——當年為了下封口令，學校和他簽了一直到退休的正式合同，不過之後也不願意給他升遷。
白石聽到柯南獲得的線索，立刻掛了手機！
柯南聽到忙音，也並不著急——知道這是白石已經明白了事情很急！
而白石這時回到會議室，立刻對接線的一眾警員說道：「通知所有在米花町的刑警，馬上去查今天是否有加奈子的同屆、或是上下兩屆的同校生，舉行聚會！」
「嗯？今天同學聚會？」宇野聞言一愣——這也不是什麼日子啊！
「今天是米花小學的校慶，而且……有當年工作人員回憶稱，秋吉加奈子當年有被同學孤立。」白石開口解釋道。
宇野這下眉頭一皺，感覺事情的確不簡單。
就在這時，灰谷急忙抱著筆記本跑過來說道：「署長、宇野參事官，剛剛發現，在四天前，松下百合子的一次街頭演講中，出現了秋吉加奈子的同學接受採訪的畫面！」
「什麼？快放出來！」
白石和宇野、黑田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過來。
灰谷這時也打開筆記本……
只見上面正播放的視頻中，先是松下百合子，信誓旦旦地對著鏡頭說著：「秋吉加奈子同學的失蹤，至今仍是我行動的動力！加奈子，我們不會放棄尋找你的！」
灰谷這時一邊快進、一邊說道：「關鍵是在後面……」
這時又採訪到了一名聚集在周圍的年輕女子……
「您是加奈子的同學嗎？」
「沒錯！我是加奈子最好的朋友，雖然還不知道她在哪裡，但今年我們的同學聚會，還會將請柬郵寄到她的老家，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
……
「這個聚會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白石連忙問道。
聯繫剛剛白石說的線索，眾人也都反應過來——這還真像是「目標2」！
「自戀正在向米花校友會的人核實……」灰谷回答道。
就在這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警員接起後，對面傳來的是自戀的聲音：「灰谷在那裡嗎？聚會的時間、地點問到了……就在今天下午四點，在米花町鈴木酒店十八樓的四號廳！」
白石：……
米花町鈴木酒店十八樓四號廳四點？瞅你們訂的這地方！
「通知全員，立刻趕往鈴木酒店！」宇野連忙下令道。
從白石之前的分析來看，聚會的這些人，完美地符合加奈子的目標條件！
「宇野參事官，能不能先通知鈴木酒店，將現場封鎖？」黑田想了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現在已經三點多，先封鎖現場，不要讓人進入，的確是個辦法。
「這個……」宇野這時正猶豫——畢竟還只是推測，沒有任何文件、僅僅因為一句話就要鈴木酒店配合封鎖現場、拒絕客人預訂，恐怕並不容易……
這種法律資源豐富的大酒店，對警方的手續看得很嚴，不是隨便講講人家就配合。
不過就在這時，只聽一旁的白石，已經在打電話……
「綾子，來不及解釋了……立刻通知鈴木酒店，半小時後十八樓四號廳的活動終止，立刻封鎖現場、公告活動取消！」白石已經給鈴木大小姐打了電話。
宇野：？？？
你在給誰打電話？
宇野一時也來不及問怎麼回事，只是期待地看著白石，而白石也等著綾子的回信……
沒過一會兒，綾子這邊便有了回應：「小黑，酒店那邊說，活動已經開始了，他們預定的是三點，現在四號廳已經有很多人……要疏散嗎？」
綾子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完全配合！
白石等人聽到綾子的聲音，其他人也沒空吐槽「小黑」的暱稱，都在心裡一跺腳——聚會開始的時間，比儀式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這些人還真會打提前量！
「不能疏散！」黑田這時直接說道。
白石和宇野這時都看了過來……
雖然三人中，黑田的警銜最低，但是不得不說，「活動安全」這方面，肯定是警備局出身的黑田最有經驗！
「既然活動已經開始、有大量相關人士在現場，現在疏散反而更危險，秋吉加奈子很可能也已經在附近，這時候參加聚會的人化整為零地出來，以她的那個人格的殘暴程度，直接隨機幹掉幾個也大有可能！」
「那現在怎麼做？」白石直接請教道。
警備工作方面，白石的確缺乏經驗，也並不恥於請教……
「電話那邊，能對鈴木酒店影響到什麼程度？」黑田保守地向白石問道——他都不知道白石是在和誰打電話。
「是鈴木家的大小姐。」白石看似答非所問，不過也可以說已經都回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