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看我能不能殺光你們
警務課課長中村健聽是豐雲村的獵人死亡，不禁追問道。
「死的人是誰？」
「是豐川大志。」
在場幾名50多歲的老警察聽到名字，無不表情有輕微變化，被羽生直樹察覺到。
中村健和新署長解釋道。
「署長，我們這裡每兩三年就會發生熊吃人事件，處理起來非常簡單，讓駐村警察帶兩個人去檢視就好。」
羽生直樹拒絕對方的提議。
「不，還是我帶隊去吧，剛好可以巡邏一下豐雲村，後續我也要到其他幾個村子走走，中村課長你陪我一起去。」
「這，我有點事情不方便去。」
羽生直樹看得出中村健一臉為難抗拒，於是也不勉強他，只帶百石涼介和兩名本地人出身的警察。
一名是37歲的本地人警察，幸田真，鹿野村的本地人，與豐雲村挺近，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
另外一名是豐谷町出身的年輕人，田口武，27歲的警察。
羽生直樹之所以帶他們，是因為他們是警署中最年輕的警察。如果要培養親信，當然選擇年輕最好，其次是那些40多歲的警察。
正在此時藤原麻衣主動請纓。
「前，署長，我也跟你去。」
「不，你留在警署跟千本夏實習慣一下町內的事務。」
藤原麻衣他不打算外放成為駐村警察，只打算培養對方成為自己在豐谷町的左膀右臂，所以還是留下來熟悉環境更好。
「是。」
「其他人照常工作。」
羽生直樹沒有動用唯一的警車，而是讓白石涼介開自己的越野車前往，話說這個大山最深處的村子之一，路途明明要1個小時路程，為什麼還有800人口，也太奇怪了吧。
羽生直樹直接問道。
「有人幫我介紹一下豐雲村的詳情嗎，還有中村課長好像和豐雲村有矛盾。
羽生直樹說這話時是看向幸田真，這個本地人絕對知道的更多。
幸田真見此也不在隱瞞，畢竟這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能主宰他的職業生涯。
「豐雲村之所以是第一大村，是因為豐雲村有著一座木材加工廠，可以供應整個豐雲村大多數的就業崗位。這幾年甚至一舉超越豐谷町的木材加工廠，成為附近第一大加工廠。」
幸田真說道這裡停頓一下繼續往下說。
「課長之所以不願意去，是和豐川家族有過矛盾。而木材加工廠就是屬於豐川家族，可以說豐川家族是主宰豐雲村的豪門，全村大多數男人是幫他們打工。」
盤踞在一村一鎮的豪門地主嗎，聽描述就算放在現代，也是掌控力度最高那一批，堪比封建社會時的地主。
越野車開了一個小時，兜兜轉轉許多山路終於到達豐雲村。
只見村子是被一條河包圍住像是一座孤島，除兩了座橋連接出入外，只剩下和村子連接的山丘處能出村。
羽生直樹第一眼就覺得是一個經濟水平不錯的村子，入眼的房屋比豐谷町的還好，經過的路人比較有禮貌主動打招呼，給人一種和諧的感覺。
根據駐村警察白石涼介解釋，村子裡的人確實挺熱情友善，他和他的家人住進來時，村民非常關照他們一家人。
可是羽生直樹就不是這樣認為，在他的視野中看到的女人不少是灰名，多是淺灰，少數深灰。看到的男人就更糟糕，多是深灰，甚至有少數紅名。
這個村子是什麼情況，難道進入惡人谷不成？
車輛停在路邊，羽生直樹4名警察跟隨帶路之人進入深山。
因為海拔高的原因，加上溫度下降導致空氣中的水蒸飽和，山里哪怕是接近早晨10點依然泛起薄霧，再看周圍的枯木有一絲鬼片的味道。
四人很快來到自的地，而羽生直樹則眼神變得凝重，因為前方還有十多名男人在場，全部都是紅名，其中不乏是深紅色，只有一個深灰名。
從10多歲到40多歲都有，最讓羽生直樹忌憚的是，所有人都是攜帶獵槍。
這真是離大譜的一幕，雖然按照持槍許可制度，山裡的居民更容易獲得持槍許可證，如果附近頻繁出現多種危險生物那就更容易，但是一個村子有十多支槍也太多了吧。
百石涼介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上司的臉色，開口解釋道。
「他們這些人都是豐川家族的人，而且都是有證的，我已經查過。」
都有證？
羽生直樹第一時間想到是他們買通官方人員，或者他們家族有人在政府機構工作，不然怎樣都無法全部有證。
四人上前與豐川家族接觸，那名灰名好像是這群人的頭頭，一頭銀髮，長相英俊冷酷，也是這群人第二年輕。
這男人名叫豐川惠島，是豐川家族的少族長，主動和警察們打招呼。
「白石警官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職責，旁邊這位是新上任的署長，其餘兩位是我的同僚。」
「署長大人你好啊，哈哈。」
一群豐川家族的人依舊嬉皮笑臉，很顯然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或許在這深山，這個村子，豐川家族的人認為他們就是真正的統治階級。
豐川惠島制止其他族人的胡鬧。
「別打擾警官們的工作，叔叔的屍體要儘早安葬才行。」
羽生直樹低頭看向殘破不堪的戶體，對照牙印和爪印，能初步判定被熊類襲擊，而且這熊的大小比普通亞洲黑熊大。
霓虹的熊只有兩種，一種是北海道棕熊，另一種則是霓虹黑熊，也是亞洲黑熊的亞種。
屍體看起來確實是被熊類襲擊而死，羽生直樹第一時間沒有發現可疑點，不過同為刑警的白石涼介在手臂上發現奇怪之處，那是深深的一排牙印。
「署長，死者手上有牙印，和熊的牙印不同。」
羽生直樹對比一下發現和人的牙印差不多，不過更大。
「諸位豐川先生，你們怎麼看。」
這時在羽生直樹眼裡有幾人露出一閃而過慌張，特別是最年輕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更是濃厚到激起他的情緒感應技能。
這些傢伙顯然知道內情。
豐川惠島狡辯道。
「應該是叔叔自己咬的，他有精神疾病。」
羽生直樹搖了搖頭。
「不，齒痕角度不對，自己咬是不可能咬到的，很顯然是人為，也是說這可能是一件兇殺案，牙印或許是一種泄憤，我想你也希望自己叔叔的死真相大白吧？」
羽生直樹本以為自己這樣說，這些人會接受理由讓他帶走戶體，誰知道這些玩意的腦迴路十分奇怪。
「這是會不會導致叔叔無法進行三魂葬禮？」
「葬禮？」
「對，我們村子的習俗，死人都要在第三天進行三魂葬禮，讓家族之人的靈魂回歸大山。」
羽生直樹聽此皺起眉頭，這原因真是操蛋，不過如果判定他殺的話，短時間確實無法下葬。
「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下葬，難道你們不想知道真正的死因嗎？」
「不，我們認為就是熊殺死叔叔，被大山的動物殺死，必須要進行三魂葬禮回歸自然，不然靈魂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隨著豐川惠島話音剛落，豐川家族的男人開始有包圍警察的趨勢，瞬間讓氣氛變得緊張。
羽生直樹眼神冷漠淡淡說道。
「如果我非要帶走屍體，你要妨礙執行公務罪嗎。」
豐川惠島眼神同樣陰冷。
「署長大人你來到我們這裡，希望你也遵守一下我們的習俗和規矩，入鄉隨俗對你對我都好，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樣子。」
「如果我說不呢，小子。」
小子一詞出現，豐川惠島竟然舉槍想抵住面前男人的腦袋，不過被羽生直樹單手抓住槍口移開，另一隻手已經拔出手槍指著對方的腦袋。
這一幕讓所有豐川家族的人舉槍瞄準四名警察，不過沒有開槍，都在等待少族長的命令。
而警察一方只有白石涼介在被槍口指著前拔出手槍，其餘兩名警察被數支獵槍指著，已經乖乖投降。
羽生直樹第一次清晰認識到，偏遠地區以家族為名凝聚的力量，還真是離譜至極。
對於這些大半輩子生活在豐川村區域的家族成員，少族長的命令比政府好用多，只要下達命令，可以奮不顧身襲警，哪怕這是光天化日之下。
羽生直樹冷冷說道。
「你們想造反不成？」
豐川惠島見嘗試幾次都無法拔回獵槍，只能在被手槍頂住腦袋的情況下硬著頭皮警告道。
「是你們這些外鄉人在破壞規矩，豐川家族數百年來都遵守這片土地的規矩，為此家族200人可以付出生命，如果你們破壞規矩，那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
羽生直樹眼神充滿殺氣，這傢伙拿人數嚇他，以為罪不罰眾嗎？
他是畏首畏尾的人嗎？
「你可以試試，不管我能不能殺光你們這些人，通過對講機，警視廳都知道你們這些是敢殺警的暴民，會出動絕對暴力的力量對付你們。」
在空曠的位置被十幾支獵槍指著，羽生直樹也沒有多大把握能處理，真打起來，三名下屬全部死掉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豐川惠島面前殺氣騰騰的話，內心竟然有一絲相信，這男人真的想把他們殺光。
正當雙方陷入奇怪的僵持時，一名滿頭枯黃銀髮的高齡老人走了出來，隔著遠遠都能嗅到她身上腐敗的氣味。
羽生直樹更從老人身邊看到有一團黑霧徘徊。
老人蒼老的聲音響起。
「惠島你們可不能無禮，快放下槍。署長大人真的好抱歉，我們豐川家的男孩都是一些笨蛋，請你原諒。」
羽生直樹眼見對方十幾人放下獵槍，於是也放下手槍。
「老人家怎麼稱呼。」
「老身豐川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