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故人與野蠻
面前老人皮膚非常鬆弛，看起來猶如惡鬼。
「我是惠島的曾祖母，也是豐川家族的家主。」
羽生直樹指著屍體問道。
「不知豐川家主會不會阻止我們帶走屍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傳統，但是職責所在請你理解。」
「呵呵，當然理解，只希望警方能儘早讓我可憐的孫子入土為安，這是我這個百歲老人的希望。」
「我會催促法醫他們儘快的了。」
「你理解我，我理解你，這樣大家都會好的。」
豐川幻說著說著笑眯眯的打量面前的年輕人，那種渾濁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我在家裡已經設宴想招待幾位貴客，請四位移步。」
羽生直樹同樣笑眯的拒絕。
「不了，我今天才剛上任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下次吧。」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感覺真的挺不自在，羽生直樹於是換上狂徒稱號，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瘋狂而霸道，剛剛還笑眯眯的豐川幻，被一雙鷹目盯著，腳步竟然不禁後退幾步，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
有一種像被它盯上的感覺，要知道面前之人只是普通人類。
「先告辭了。」
「歡迎下次作客豐雲村，兩天後我們會組織一次獵熊的活動，希望警方能能配合一起除掉那隻吃人熊。」
「一定。」
其實警方在大半個月前就進行過一次狩獵吃人熊行動，可惜別說獵熊，就連熊毛都沒見到，山裡的老人說吃人熊已經通靈變得很聰明，所以見到人多就躲起來。
接下來眾警察在豐川族人注視下收拾屍體裝袋，搬下山開車運走，雖然不怎麼符合程序，但也管不了那麼多，所有人全程都是繃緊神經。
至於真的帶人把豐川家族的人拷走也不現實，在霓虹，政府的權力有時候也到達不了某些偏遠山區。
越野車上，兩名本地警察依舊對剛剛的遭遇心有餘悸，唯有白石涼介非常冷靜，這就讓羽生直樹更加欣賞。
「白石，你在豐雲村要小心豐川家族的人。」
「我明白，平日我也很少和豐川家族的人接觸，雖然說是他們主宰豐雲村，
但平日和普通村民還是有不少隔。」
羽生直樹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別認為這裡的村民很好，按照我的經驗，這些村民大概也有問題，要不要讓妻女搬到豐谷町居住上學，過一段時間我把你調回町里。」
豐谷地區雖然只有5000人左右，但幼兒園到高中都是有全套配置，封雲村和田谷村都有自己小學，唯有初中高中都要到豐谷町讀，每一屆少的時候20多人，
多的高達50人。
白石涼介聽此猶豫了，對於新署長的來歷他打聽過，這樣一位幹警狠人絕不放無的之矢。
「我考慮一下。」
豐雲村，豐川惠島跟在曾祖母身後，身邊還有幾名孔武有力的大漢。
「家主，叔叔的屍體無法拿回來，那山葬祭祀要怎麼辦，族人死後的屍體必須要回歸山神的。」
豐川幻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家族未來的接班人。
「不是有幾個肉菜長夠年齡了嗎，而且不久前抓住的兩個兩腳祭品，就用他們進行山葬獻祭就可以了。」
「是。」
豐川惠島接受安排，不過問出剛剛的疑惑。
「為什麼剛剛不把叔叔的屍體留下，只有4名警察根本無法阻攔我們，是因為那個帶頭的警察嗎？」
豐川幻臉色變得陰沉。
「有些事你不清楚才會魯莽了，我向人初步打聽過新來署長的底細，這傢伙絕對是個狠角色，半年內殺死40人名持槍歹徒，聽說槍法如神，一把手槍鬧不好會要了你和不少人的命。況且警察的對講機一直開著，開槍就是向警視廳宣戰，
你以後成為族長要理智點，為了豐川家族的未來。」
豐川惠島低下頭。
「我明白了。」
「去安排吧，我要休息了，人老就是沒多少精力，家族以後是你的了。」
豐川惠島帶著幾名青壯離開村子，走進深山一個礦洞，只見礦洞裡面開鑿出一個個監牢，每一個監牢都關壓著一個年幼孩童，從4歲到8歲都有。
這些孩童眼神麻木，張開的嘴沒有舌頭，就連吃飯也是像動物般趴著吃，如同獸類，好像沒有受到過文明的教育。
豐川惠島咬緊牙無視孩童，走到最深處聽到呼救求饒的聲音。
最深處依舊是一個大監牢，不過裡面不是孩童，而是一男一女兩名登山客，
兩人雙腿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當兩名男女看到有人來時趕緊呼喊，
「請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願意做的。」
「父親母親，我好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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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惠島無視兩人的聲音，只是指示5名族人開門進去處理，兩名登山客就是今晚獻祭的主菜，獻祭給所謂的雲取山神。
黑夜無光，
幽深的山谷中，兩名登山客的慘叫聲徘徊在群山之間，片刻才停止。
接著數十名身穿黑袍的人影從山谷中走出，黑袍戴著面罩根本無法看清模樣，這群人無聲無息回到豐川家族的老宅。
豐川家族的老宅不在村子，而是處於一座山丘之上，占地面積非常廣，離村子有數百米遠。
老宅頂樓，豐川惠島冷冷的注視族人回到各處主所，他的眼神閃露一絲恨意正在此時一道人影從身後出現，混血臉蛋，秀氣的娥眉，如秋水般的美目，
銀色的長髮紮起高馬尾顯得非常幹練，身材高挑出眾。
此人正是對羽生直樹聲稱回到家鄉的川崎沙希，黑寡婦酒吧的老闆，也許稱為豐川沙希才對。
豐川沙希滿臉疲憊問候道。
「哥哥，你回來了，事情辦得順利嗎？』
隨著豐川沙希靠近，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和藥水味撲面而來，豐川惠島討厭這種氣味，他的母親曾經也一直被這種氣味纏身。
不過面前是他最寵愛的妹妹，於是表現出一副不在乎，兩人站在一起，五官竟然有3分相像，絕對是親兄妹。
「剛忙完嗎？」
「恩，死者是豐谷町桐谷家的孫子，死因是被山洪沖走，你們能不能不要對他下手，那個小孩已經很慘了。」
元豐川惠島沉默良久好像下了一個決定。
「沙希你逃吧，我會創造機會給你離開豐谷地區，甚至直接離開東京，去四國或者九州都好。這次不要帶惠介和紗奈，家族的手伸不到太遠的。至於弟弟妹妹不用你擔心，曾祖母沒幾年活，到時候我就是家主能保護他們。」
豐川沙希搖了搖頭，曾祖母今年101歲，看樣子也不像很快死的樣子。
「沒用的，曾祖母已經盯上你，不可能讓你像5年前那樣找到機會。有惠介在，她真的會殺了你的。況且豐川家族的手不止伸到豐谷町，就連青梅市乃至東京也有關係，我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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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惠島握緊拳頭，是啊，這個家族的主宰是曾祖母，有第二個接班人的情況下，為了家族絕對會把他殺掉的。
「你曾經提到的那個男人，他能不能幫你離開？」
「他不願意來。」
豐川惠島對此充滿猜疑，他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很可能不想連累人。
「你真的有聯繫人？」
「有。」
豐川惠島見此也不再追問，反而把一件信封交給妹妹，
「你找機會把這封信放在警署的意見箱中，我覺得那個新來的署長很奇怪，
不像其他警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
「我知道了，不過明天我要到雲取村一趟，哪裡有一個老婆婆死了5天才被發現。」
等妹妹離開後，豐川惠島想起當年母親的死狀，還有那個家族女性繼承的職業，豐谷地區的入師，專門負責豐谷地區逝者。
幫已經蒼白甚至腐爛的戶體清理身體，讓其恢復往日的神采，這就是入師的職責。
幫助逝者踏上安穩的旅行，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諷刺至極的職業。
豐川惠島發誓一定不會讓親人重蹈覆轍，哪怕毀掉這個家族也在所不惜。
兩天後早晨，署長辦公室，羽生直樹看著手裡的信奉皺起眉頭，這玩意是今天檢查意見箱時發現的，因為防止暴露舉報人信息，意見箱可沒有監控，看不到舉報人樣子。
「兩名登山者失蹤，被豐川家族的人抓住疑似舉行野蠻的獻祭儀式，獻給雲取山神，都什麼年代了，還真有人會愚蠢到拿活人獻祭給神嗎？」
不，如果是豐川家族那群瘋子絕對有可能。他已經向青梅市警署諮詢過，確實有兩名登山者失蹤，名字和信封中一模一樣。
「真是麻煩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找？」
正在此時千本夏實敲門走了進來，今天的女警一副外勤功裝，外套裡面穿著防彈衣，手上還拿著獵槍，腰間配著手槍。
「署長，大家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知道了。」
羽生直樹暫時放下信封，今天的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獵熊。
吃人熊在豐谷地區半年內殺死5個人，其中一人更是前任署長，兩天前又殺人，就連青梅警署都在催促儘早獵殺吃人熊。
這次不止是警署的警力和豐雲村的人，鎮內和其他村子的獵人都會參與進去，估計不少於5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