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敕令騎士團的作戰方針
中世紀的戰爭,其烈度、效率、頻次……都難以與後世相提並論。
對於有戰略眼光的軍事家而言,戰場之外的博弈同樣重要。
在薩拉丁失去阿卡之後,外約旦方向的軍隊,乘勢北上,在11月這個不適合大兵團作戰的季節里,布置下渡口陣地,威脅耶路撒冷,從而迫使薩拉丁不得不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抽調軍隊鞏固後方的防守。
在這一過程中,薩拉丁被迫放棄了大約一千五百平方千米的土地,讓出了肥沃的阿卡平原。
而為了避免十字軍,乘虛而入形成血本之勢直取耶路撒冷。
大馬士革方面的穆斯林軍隊,也乘勢而動,做出了要對提爾、托倫領地進攻的態勢。
這樣的行動,牽制住了十字軍的主力兵團,在對方不打算進行一次會戰的情況下。奪下了阿卡的十字軍主力兵團,難以大舉南下。
當然11月、12月,這個寒冷的冬雨時節,也確實不適合進行會戰。
如此一來,收取薩拉丁出讓失地的重任,也就交到了一支新成立的部隊手中。
也就是敕令騎士團。
敕令騎士團的整體規模確實不大,其下轄3個大隊,總計12個中隊。
每大隊編制320人,加上騎士團直屬的機關部門,總計也一千人左右
但這一千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整個十字軍中,裝備情況最為優越的一千人。
是純純用錢砸出來的效果。
為了追求機動性,騎士團人人騎馬,就連純後勤保障人員,都是騎馬行動。
為了追求火力攻堅,騎士團僅一千人便配備了12門火炮。
為了追求騎兵衝擊,整個騎士團120名騎士,都是武裝到牙齒的重裝騎兵。
為了偵察追擊,除去重裝騎兵外,則還配備了120名稍輕裝的侍從。
為了有穩固的陣地,則又有480名騎馬步兵。
甚至於還有專職的240名扈從,用於保養軍械、飼養馬匹、提供補給……
這麼一支騎士團,在先前的阿卡攻城戰中,並無什麼亮眼的表現。
當然組建敕令騎士團,其實也不是為了阿卡攻城所預備的。
而是要等到現在這個階段,才進行利刃出鞘。
就如薩拉丁對巴勒斯坦11月的評價一樣,在冬雨里,士兵貴精不貴多。
戰爭的形式,也從萬人規模大兵團的你來我往,轉變成千人規模的局部戰場博弈。
主力部隊被大馬士革方向敵軍牽制住的情況下,能南下收復失地的,也就只能是敕令騎士團了。
而為了確保這次行動能夠成功,從而真正意義上幫助第二王國取得戰略上的緩衝區域,也即是徹底收復加利利公國。
蓋里斯甚至親自加入了騎士團,指揮這次的行動。
而這次行動的目的地,便是拿撒勒,那座降生了耶穌的小城。
【天使加百列奉神的差遣,往加利利的一座城去,這城名叫拿撒勒。】
——《路加福音》1:26
拿撒勒位於阿卡東南方向三十公里,這是一座丘陵里的小城,在薩拉丁於約旦河之戰中擊潰居伊的主力軍團後,他的部隊快速席捲了耶路撒冷王國的大片土地,拿撒勒這座小城,在稍作抵抗後也迅速的投降了。
在戰後,這座小城與其他的被占領地區一樣,由一支突厥遊牧部族管理。
雖然目前薩拉丁從北方抽調了大量的軍隊,使得北方目前是一個較為空虛的狀態,不過這並不代表蓋里斯就能暢通無阻。
畢竟還有相當多不長眼的傢伙,在這片土地上吃了個滿嘴流油,有些捨不得滾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從蓋里斯嘴裡說出,就很恰當的指明那支占據了拿撒勒的突厥部族所做出的選擇。
傳統突厥部族的軍隊是由大量的輕騎兵所組成的,他們以標槍和彎刀還有弓箭作為武器。
這些輕騎兵非常善於運用各種伏擊和詭計,在會戰里,突厥人並不會組成密集隊形向前推進,而是分成大量的分隊,環繞在正面和側翼,不斷發射箭矢,只有在看到不錯的機會時才會發動小規模衝鋒。
眼下蓋里斯所面臨的處境卻就是這樣,他在從阿卡前往拿撒勒的道路上,遭遇到了一支遊牧部族的襲擊。
有點棘手,卻談不上麻煩,雖然他身邊的部隊其實就只有一個敕令騎士大隊。
基督徒與突厥這一系列遊牧部族的戰鬥持續了數百年,對於善於總結經驗,從前人書本里學習知識的人來說,該如何抉擇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事。
蓋里斯並沒有選擇直接運用自己的武力破局,甚至沒有親自去接過指揮權。
基於測試騎士團戰鬥力的想法,仍由莫諾進行指揮。
莫諾在1187年中,被巴利安冊封為騎士,並在這之後的這兩年時間裡,一直都在支持著巴利安。
因此,也成為敕令騎士團中的一員大隊長。
敕令騎士團與這年代其他的騎士團,其實頗有區別。
因為敕令騎士團是赤裸裸的純軍事化組織,其後勤補給、火藥供養,全部由軍務部負責。
出任大隊長一職,對於莫諾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多所要煩惱的事。
他所需要考慮的,便只有訓練部隊,以及如何打敗敵人。
按照既往的經驗,莫諾下達了一個有些違背尋常騎士直覺的命令。
除去騎士與武裝侍從之外的所有人,全體下馬,其中的騎馬步兵群體,結合炮車組建一個相對鬆散的扇面陣線。
而那些代步馬則被侍從們牽到陣線後方。
騎馬步兵在訓練不足的情況下,也只是步兵,騎馬對於他們而言是是便於機動,但並不意味著他們懂得如何在馬上使用武器。
事實上,中世紀的一名騎兵訓練時間,短則三年,多則十年,這是難以取代與簡化的。
在這一百六十名騎馬步兵構建出基礎的陣線時,大隊裡的騎士還有武裝侍從們被分為了兩個分隊,用於護住側翼。
在陣線構建完畢後,每個中隊所屬的火炮,被莫諾集中起來,推到前排開始裝填。
《戰術論》里利奧建議與突厥人交戰的拜占庭將領們應儘快抓住會,與對方進行白刃戰鬥。
而蓋里斯則建議自己麾下那些有火炮的部隊,在與突厥人的戰鬥中記得往火炮里裝填霰彈。
馬弓或者說騎弓的殺傷力其實是相當有限,這個問題在21世紀被很多人給刻意模糊了。
拿蓋里斯上輩子的記憶來說,貌似有過一個節目叫《古代兵器大揭秘》,其為了論證蒙古騎兵的戰鬥力,特地找來一個「胸板甲」套在豬肉上去射。
在節目中,騎弓很輕鬆的射穿了那套「胸板甲」。
但蓋里斯並沒有就此覺得蒙古騎兵天下無雙,反倒是質疑起那個節目的真實性,以及寫節目劇本的兄弟是不是腦子缺了根筋。
因為就側面來說,那套所謂的「胸板甲」,厚度可能和午餐肉罐頭的殼無異……
而在百度百科中,也有兩句話是讓人非常繃不住的。
【輕騎兵使用的蒙古弓拉力大約166磅(基本是最大),有效射程320米,與當時的英國長弓差不多英國長弓最大為80公斤。】
【輕騎兵的主要兵器是弓。這是一種很大的弓,至少需要166磅的拉力,射擊距離為200至300碼。】
蒙古弓166磅拉力?
暫且不提,這166的拉力相當於要舉起一個成年壯漢,平地拉弓尚且難以做到,何況騎馬拉弓。
單純從【蒙古騎兵】這一百度百科詞條的前後不一致來說,就已經自相矛盾了。上面還說這是最大166磅,下面就變成至少需要166磅。
馬上開弓的難度有多大,蓋里斯在與這個時代的輕騎兵接觸過,還是清楚的。
騎弓的力道能達到60磅都是個不得了的數字。
蒙古弓、土耳其弓、匈奴弓等遊牧民族的弓,拉力通常在 30-70磅範圍內。
可以分輕型弓或重型弓,其中輕型的基本上30-40磅拉力,適用於快速騎射和長時間作戰。
重型弓基本上是在50-70磅左右,當然也有更高的,往往用於近距離穿甲,遠遠達不到所謂的166磅層次……
就射擊距離來說,騎弓的有效射程一般不會超過六十步,而如果是為了有效的殺傷力,那麼甚至不會超過三十步。
當然這個有效的殺傷力並非是說能什麼高效破甲,
拿滿清舉例,其能做到穿甲的清弓,實則也是步弓的一類,而非騎弓。
步弓可以有著更大的體型,拉弓的時候使出多的力,也意味著步弓能夠射的更遠殺傷更大。
加上射人先射馬這一條,輕騎兵挨步兵射的時候就非常的吃虧。
但在那些來襲的突厥人眼裡,蓋里斯身旁的這隻部隊就有點不上不下。
看起來騎兵少步兵多,可步兵雖多,但裝備弓弩的也很少。
似乎一時間,突厥人無不僅能在騎兵數量上能壓住法蘭克人,也能在弓弩上壓制住法蘭克人步兵。
至於火炮?
對於這些沒有直接參與過薩拉丁大軍的突厥人而言,還是相對陌生,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他們還停留在一個舊時代。
……
戰鬥爆發時,正是正午,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夾雜著乾燥的塵土味和汗水的酸澀。
敕令騎士團第一大隊,在一處低洼的山谷中靜候,他們身披重甲,面罩下的眼神冷峻。
遠處,突厥輕騎兵正試探性地推進,手中的馬弓已然拉開,弦上箭矢閃爍著寒光。
「穩住,不許開火!」大隊長莫諾騎在馬上,手持長劍,聲音冷靜而威嚴。
他抬手示意,士兵如雕像般紋絲不動。
敵人的哨探開始靠近,幾名突厥騎兵策馬加速,企圖試探陣型的反應。
突然,第一聲火炮的轟鳴撕裂了空氣,濃烈的火藥味隨即瀰漫開來。
霰彈四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瞬間,幾匹戰馬嘶鳴著倒下,騎手被拋飛,敵人的陣型頓時一片混亂。
對於未經訓練的突厥戰馬而言,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猶如雷霆。
驚慌失措的馬匹四處亂竄,隊伍開始失控
一名突厥騎兵試圖拉住韁繩,卻被從身後飛來的霰彈擊中,慘叫著翻落馬背。
而敕令騎士這邊的戰馬卻穩如磐石。
為了讓這些戰馬適應炮聲,騎士們經歷了無數次的實彈訓練,馬匹早已將巨響視為司空見慣之事。
現在,這些高大的戰馬如同一堵鐵牆,等待著衝鋒的命令。
又是一門炮擊,金屬彈丸像死亡的雨點般傾瀉而出,突厥輕騎兵的前排應聲倒下。
血霧在陽光下瀰漫開來,慘烈的場景令敵軍更加混亂。
幾名突厥人慌不擇路,衝進步兵陣中,在步兵們的槍矛交錯間,鮮血飛濺。
「Deus vult!」
見時機合適,莫諾高舉長劍,帶頭策馬沖入敵陣。
他身後的騎士們如同一道鋼鐵洪流,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聲和鎧甲的撞擊聲,直直地撞進了敵人的殘陣。
突厥人尚未從炮火的震驚中恢復,面對這迎面而來的重騎兵衝擊,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長矛刺穿胸膛,戰刀劈開頸骨,敵軍陣型徹底崩潰。
然而,莫諾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策馬駐足望向在敵軍潰逃的方向,冷靜地舉手示意停下追擊。
眼下的他們是在陌生地域行軍,並不確定周圍是否有更多的敵人,而如果貿然追擊的話,著裝較重的敕令騎士並不具備優勢。
這一幕幕,都被蓋里斯看在眼中。
可以說,在這兩年裡,許多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開始愈發成熟起來。
這兩年跟隨著巴利安的莫諾就理解了一件事,敕令騎士團在戰場上的核心其實既不是騎士也不是步兵,而是火炮。
敕令騎士團一千人規模,整整12門火炮,這個比例已經是相當高的了,而敕令騎士團的作戰方式除非是有高機動需求的時候,否則都是圍繞這些火炮來的。
5月份的時候,那時巴巴羅薩剛剛身死,蓋里斯與巴利安就敕令騎士團進行過詳盡的討論。
那是在一間書房裡。
「蓋里斯,你說,面對撒拉遜人的時候,我們還有多少勝算?」巴利安的聲音低沉,帶著疲憊,眼神卻堅定。
他雙手撐在長桌邊緣,俯身凝視手中攤開的羊皮地圖,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註是,過去數十年裡與撒拉遜人爆發過戰爭的地點。
蓋里斯站在桌邊,身影籠罩在燭光和陰影之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勝算……從不在於蠻力,而在於智慧。」
他的手指滑過地圖上蜿蜒的河流。
「與突厥人作戰,需要的是穩紮穩打。側翼與後方,必須堅如磐石。如果可以,最好背靠河流。他們騎射如風,正面交鋒是愚蠢的,但他們的弱點在於無法突破穩定的防線。」
巴利安當時點了點頭,明白這都是經驗。
蓋里斯接著說道:
「東羅馬人會用步弓去與突厥人對射,或者依靠他們的騎兵果斷髮起衝擊。但我們不需要。」
「我們的戰術更加簡化——騎兵只護側翼,步兵只護火炮。無論敵人如何挑釁,只要防線穩固,他們最終的進攻都會如水擊石。」
巴利安默默點頭。
然而,蓋里斯沒有停下,他的聲音低沉,接著說道:「但與重步兵陣線交戰,是另一回事。」
「重步兵的陣列密集,騎士的衝鋒根本撼動不了。他們堅如城牆,但實心彈可以撕裂這種堅固的堡壘。」
「炮擊會讓他們的士氣崩潰,陣型瓦解。而那時,才是騎士們衝鋒的時候。」
「敕令騎士團的力量,不在於武藝,而在於服從。高度的服從!任何不聽號令的衝鋒行為,都是對整體的背叛,戰場需要秩序。」
巴利安沉默片刻,長嘆了一口氣。
「這些話,你知道在某些騎士耳中有多刺耳嗎?但你說得對。」
蓋里斯在改變時代,舊的騎士時代在逝去,而新的騎士、某種意義上來說,卻只是棋子與更加昂貴的消耗品。
作為耶路撒冷王國騎士的典範,他對此無力阻止,也不會去阻止。
1512年西班牙軍隊和教皇國軍隊進攻拉文納,而法軍將領也就是年僅22歲的加斯東,因為缺乏補給無法與敵軍相持,選擇了速戰。
這次戰鬥中法軍約有兩萬人和50門火炮,而聯軍方面是一萬六千人和30門火炮,雖然人數較少但卻修建了一座半圓形工事。
在那次戰鬥中,雙方爆發了持續兩個小時的炮戰,僅聯軍一方的火炮就對法國步兵造成了2000規模的傷亡,以至於需要國土傭僕拿長槍逼著加斯科涅步兵才能勉強穩住陣型。
而火炮處於數量劣勢一方的聯軍,則更加悽慘,西班牙騎兵在無法忍受敵軍火炮後,擅自出擊企圖摧毀法軍的火炮陣地。
而這種缺乏秩序與組織的衝擊,對於法軍敕令騎士而言卻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西班牙騎兵被輕易擊潰,而法軍步兵也發起了衝鋒,在戰事陷入肉搏膠著之時,敕令騎士們再度發起了兩次衝擊,瞬間擊潰了聯軍。
這次戰鬥里法軍陣亡達到了三千到四千五,而聯軍的陣亡則高達九千。
時代的確是變了,但之所以會變,那並非是單純的多了火炮,單純的有了火炮也不意味著能贏。
勃艮第公爵「大膽」查理有著優勢的青銅金屬炮,但還是被瑞士山民給沖翻了三次。
因而,在敕令騎士團有著如此優勢裝備的情況下,他依舊跟著過來,審視著莫諾的調兵遣將,確保他們不會陷入「唯武器論」的錯誤認知中。
這次遭遇戰,是蓋里斯前往拿撒勒途中的一點小插曲,但這個小插曲所帶來的影響,卻是是深遠的。
在這次戰鬥之後,蓋里斯花費了不少時間重新收攏部隊,安排人手對傷兵進行治療。
那些死於火炮和騎士衝鋒的突厥人,則就地掩埋。
至於突厥人俘虜或者說是運氣好沒死的傷兵,蓋里斯也沒去苛刻的對待,而是按照戰俘條例,安排了人對其看管。
戰功的計算、傷員的救治、乃至於對屍體的掩埋,這些一系列的事忙活了好久,當這些進行的差不多之時,天色其實也到快傍晚了,不適合繼續行軍。
敕令騎士團一大隊,直接就地安營紮寨,並安排起士兵的夜間執勤名單。
次日中午,在拿撒勒城門處,四十名武裝侍從在前開道,然後是押解著突厥人戰俘的侍從們,緊接其後的是炮兵與騎馬步兵,而在這條行軍隊列的最後方是被四十名騎士簇擁著的蓋里斯。
關於耶路撒冷王國擊敗了突厥人部族的消息,從昨天起就在拿撒勒瘋傳,敕令騎士們的英勇善戰,也在民眾里傳唱了起來。
那些突厥人在確定了敵我力量之後,就帶著他們過去一年裡搜刮的財富連夜而逃,留下了一座無人駐防的空城。
簡單的入城儀式之後,蓋里斯代表著王國,接受了拿撒勒本地人的效忠。
當場承諾拿撒勒將會如耶路撒冷王國其他城市一樣免除掉人頭稅,並且告訴市民們過幾個月,等原先的加利利公國的人口清查完畢之後。
會組織王國君臨議會下議院議員的補選。
加利利公國是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在耶路撒冷王國里的領地,通過聯姻取得。
蓋里斯作為雷蒙德的遺囑繼承人,從他手中接過冠冕的存在,自然也在法理上繼承了加利利公國。
對於耶路撒冷王國而言,這其實意味著蓋里斯勢力的再度擴張,而且他人難以質疑。
就如之前安排的那樣,加利利公國將會被轉為王室直轄的領地,切割成郡還有選區。
無論是免去人頭稅,還是承諾議員選舉,都是在安定人心,而這些政策也有效的加強了當地人對王國的歸屬感。
畢竟與「仁慈慷慨」的蓋里斯相比,那些「邪惡」的異教徒簡直就是世間種種不義的化身。
在將戰俘收押之後,蓋里斯安排莫諾去與拿撒勒本地人的代表繼續接洽。
而他自己則在當地神父的帶領下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聖母領報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