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悲咒
在遺淨大師念咒之時，一道金光在遺淨大師身上閃耀。江月楓手中的飲血刀因為這道金光的出現變得不安分起來，不斷的在顫抖。
江月楓感受到飲血刀的變化，急忙控制飲血刀。費勁全力才勉強將飲血刀壓制住，並看向遺淨大師，說道：「老禿驢，你別在念了。」
遺淨大師絲毫不理江月楓，依然誦經曰：「南無、那囉謹墀，醯利摩訶、皤哆沙咩，薩婆阿他、豆輸朋，阿逝孕，薩婆薩哆、那摩婆薩哆，那摩婆伽，摩罰特豆。怛侄他。唵，阿婆盧醯。盧迦帝。迦羅帝。夷醯唎…」
隨著遺淨大師的誦經，遺淨大師身上的金光變化成一個不明的符號。陳墨為了請遺淨大師出山後特意惡補了一下關於佛經的事情，他認出這些符號是梵文。儘管陳墨看不懂梵文，但是可以推測梵文的內容應該是大悲咒。
江月楓已經感覺到剛剛壓制下去的飲血刀又開始躁動，江月楓深諳兵法之道，自然知道這樣被動下去遲早控制不住飲血刀，所以江月楓選擇先下手為強。
接下來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在飲血刀即將砍到遺淨大師天靈蓋的時候，一條咒文纏住了飲血刀，即便江月楓實力通天，也不能前進分毫。
每個人對自己未知的事情都會產生恐懼，江月楓也不例外。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江月楓的認知，他故作鎮定，說道：「你這是什麼妖法？」
陳墨說道：「江月楓，這並不是妖法，遺淨大師只不過是在讓飲血刀重新回歸雪寒刀。你之所以下不了手，就是因為雪寒刀也不想成為你擺布的棋子。」
江月楓不相信，他將自己的練氣灌注在飲血刀中，纏繞飲血刀的咒文被江月楓震碎，江月楓再次揮舞飲血刀進攻遺淨大師。
陳墨見咒文已經不足以抵抗住江月楓，而他也知道僅憑自己的能力遠遠不如也，如果貿然插手，不但幫不了遺淨大師，反而會成為累贅。所以只好開口提醒道：「大師小心。」
遺淨大師仿佛沒有聽到陳墨的提醒，依舊在那裡誦經，曰：「摩訶菩提薩埵，薩婆薩婆。摩囉摩囉，摩醯摩醯、唎馱孕。俱盧俱盧、羯蒙。度盧度盧、罰闍耶帝。摩訶罰闍耶帝。陀囉陀囉。地唎尼。室佛囉耶。遮囉遮囉……」
在江月楓的面前，金色的咒文形成一面牆，江月楓用刀一砍，這些咒文就碎掉，但是他剛一停下，咒文有回歸原樣。
墨離軒驚嘆道：「這是上善若水的境界。」
陳墨問道：「老師，什麼是上善若水的境界。」
墨離軒：「水，是世界上最柔軟的物體，但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體。受到阻礙它就會繞開，受到攻擊它就會散開，受到任何的外力影響它都會進行變化來示弱。但是阻礙是有限的，攻擊是短暫的，任何的外力影響都會結束，而沒有了這些水又會回到原樣。這就是上善若水的境界。」
江月楓身為當初的天下第一高手當然也清楚上善若水的境界，但是他也很清楚達到上善若水境界的並不是遺淨大師，而是大悲咒。因此，他仍然沒有停止進攻，他知道每個人的體力都是有極限的，而使用大悲咒這種達到上善若水的咒文更是十分消耗體力。所以他就等著遺淨大師脫力以後，再行進攻。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江月楓開始坐不住了，他發現手中的飲血刀竟然在逐漸褪色。發現這件事情還有陳墨和小胖墩，小胖墩驚訝的問道：「阿飛，你有沒有發現飲血刀的顏色變淡了。」
陳墨點點頭，並且詢問墨離軒，然後在給小胖墩講解道：「因為江月楓的心魔一直處於上風和飲血刀上面的血煞之氣有關，所以遺淨大師才會想先淨化飲血刀，在喚醒江月楓的本體意識。」
江月楓聽到了陳墨的說話，心中不由得有些驚慌，不過他畢竟身經百戰，也不在進攻遺淨大師，轉而攻擊陳墨和小胖墩。
陳墨在得到墨離軒的提醒之後，迅速將小胖墩護在身後，手持麟狂刀，做好戰鬥準備。
而遺淨大師仍然面不改色地誦經：「摩麼罰摩囉。穆帝隸。伊醯伊醯。室那室那。阿囉參、佛囉舍利。罰沙罰參。佛囉舍耶。呼嚧呼嚧摩囉。呼嚧呼嚧醯利。娑囉娑囉，悉唎悉唎。蘇嚧蘇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馱夜、菩馱夜。彌帝唎夜。那囉謹墀。地利瑟尼那。婆夜摩那。娑婆訶。悉陀夜。娑婆訶……」
一道道金色的咒文分別纏繞著江月楓的四肢和頸部，江月楓被這些所縛，停在了陳墨面前，動彈不得。
接著其它的咒文將飲血刀托起在空中，而遺淨大師也被一道金光拖在空中，隨著遺淨大師的誦經，一道道咒文不斷的飛入飲血刀中。
此時遺淨大師已經達到了最後階段：「那囉謹墀。娑婆訶。摩囉那囉。娑婆訶。悉囉僧、阿穆佉耶，娑婆訶。娑婆摩訶、阿悉陀夜。娑婆訶。者吉囉、阿悉陀夜。娑婆訶。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訶。那囉謹墀、皤伽囉耶。娑婆訶。摩婆利、勝羯囉夜。娑婆訶。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嚧吉帝。爍皤囉夜。娑婆訶……」
不管是遺淨大師周圍的咒文，還是束縛江月楓的咒文也不斷湧入飲血刀。待最後一道咒文進去後，飲血刀爆發出閃耀的光輝……
（第一平行宇宙――地下山洞）
光芒散盡之後，儘管飲血刀仍然是淡紅色，但是陳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上面的血煞之氣已經不復存在。
江月楓伸出右手，飲血刀又回到了江月楓的手中。此時，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從飲血刀中散發出來。
陳墨驚道：「不好，江月楓體內的血煞之氣太重，感染了飲血刀。」
江月楓大笑道：「沒想到吧，你們費盡心思，卻做了無用功。」
原來江月楓在聽到陳墨說遺淨大師要淨化飲血刀，他就先行將飲血刀中的血煞之氣吸入體內，然後等遺淨大師誦經結束之後，他還可以將血煞之氣在渡回去。唯一的不好就是飲血刀對血煞之氣十分的喜愛，曾經多次想要吸收江月楓體內的血煞之氣，不過被江月楓暫時鎮壓下去。現在江月楓主動將血煞之氣渡過去，飲血刀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定然將江月楓體內的血煞之氣全部吸淨。
每一個練氣者都希望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而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卻並不是終點。因為練氣者還要不斷的來滋養武器，這樣武器在使用時威力才能更上一層樓。而血煞之氣正是飲血刀的滋養之物。
雖然血煞之氣對於江月楓的心魔來說也是極其難得之物，不然也不可能多次阻止飲血刀吸取。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飲血刀獲得血煞之氣很對自己有益。
江月楓整整積贊幾千年的血煞之氣是極其恐怖的，陳墨相隔甚遠，並且火屬性的異能量本身就克制血煞之氣，但是他仍然能夠感受到飲血刀上面濃烈的血煞之氣。
這時，仍然懸於空中的遺淨大師突然間誦經曰：「唵，悉殿都。漫多囉。跋陀耶，娑婆訶。」
一道金色的咒文進入到飲血刀中，飲血刀先是散發著金色的光芒，然後又有血紅色的氣體從飲血刀上面滲出，漸漸地散去。一切散去之後，江月楓手中的飲血刀上的血紅色已經完全褪去。
江月楓盯著遺淨大師，冷冷地說道：「你是故意引我上鉤？」
小胖墩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下反應過來，問道：「阿飛，江月楓說的什麼上鉤？」
陳墨心中有所猜想，剛才又從墨離軒口中證實了他的想法。他出言解釋道：「大悲咒只有完全使用才會有淨化的作用，遺淨大師早就想到了江月楓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血煞之氣，所以遺淨大師故意終止大悲咒，就是想要江月楓在自以為安全之時，毫無顧忌的釋放血煞之氣，最後在將其全部淨化。」
遺淨大師緩緩地從空中落了下來，然後有站了起來，說道：「江施主，現在你的血煞之氣已經完全被淨化掉，而雪寒刀也已經重現當初的閃亮，不負當初刺骨寒光的名號。不知道江施主的心是否和雪寒刀一樣回歸到曾經。」
江月楓冷笑道：「你以為消除了我體內的血煞之氣，就能夠讓那個懦夫重新回歸嗎？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遺淨大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江施主這些只不過是你自己，老衲無從幫忙。」
話雖如此，但是江月楓總覺得遺淨大師言有所指，問道：「老禿驢，你不要以為我沒有了血煞之氣我就怕你，把話說明白。」
遺淨大師說道：「阿彌陀佛，時隔幾千年，不知江施主是否敢正視自己的內心。」
江月楓說道：「有何不敢？」
遺淨大師說道：「那為何江月楓不敢和內心深處的聲音對話。」
自從遇見遺淨大師之後，江月楓的心魔感覺體內的本體意識的反抗越來越激烈，若不是有血煞之氣的鎮壓，本體意識早就出來和自己戰鬥。現在如果聽信遺淨大師的話，和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對話，無疑是給了本體意識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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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楓大怒道：「老禿驢，你耍我。」
遺淨大師又盤腿坐下，曰：「唵」
這只是佛家六字真言的第一個字，若是普通人來念，江月楓肯定不會在意，但是剛才情景江月楓是記憶猶新，所以現在江月楓只要聽到遺淨大師念經，他的警惕心就會提升到最高。
「嘛」
遺淨大師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江月楓耳邊炸裂，江月楓不再有任何的遲疑，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江月楓再次向遺淨大師發起進攻。
「呢」
「叭」
「'咪」
「吽」
遺淨大師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後，江月楓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急忙運轉練氣護住自己的身體。
江月楓突然感覺心中一痛，他沒有發現有任何的能量攻擊自己，但是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自己遭受到重擊。
江月楓感覺氣血上涌，只不過現在的他處於劣勢，所以他強忍下來，說道：「這究竟是什麼妖法？」
遺淨大師說道：「這並不是妖法，傷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江月楓大怒道：「一派胡言。你們這些佛門中人都是一些言行不一的小人。」
遺淨大師沒有生氣，平淡的說道：「江施主是練氣高手，可曾聽說過上善若水的境界。」
江月楓怒氣未消，只不過繼續發怒會壓抑不住氣血上涌，所以他的語氣也淡了許多，但是仍然高傲地說道：「這個自然，曾經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關於練氣者的修為境界。首先是道法自然，不管是劍道、刀道、拳道，其中一道能夠做到得心應手，揮灑自如。」
「第二境界便是萬法皆通，達到這一個境界的練氣者已經不在拘於某一道，在每一個領域都能夠堪稱大師。」
「第三境界則是大巧不工，這個時候練氣者的武功已經不在以殺招為主，而是以節省練氣為主。在這個境界的練氣者可以用最少的練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第四境界為草木皆兵，世上沒有完美的事物，而每一個事物都有存在的必要。練氣者若是達到這個境界，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一石一沙都可以成為自己的武器。」
「第五境界便是上善若水，水可以滋養萬物，也可以摧毀萬族，它既是世界上最柔軟的物體，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體。受到阻礙它就會繞開，受到攻擊它就會散開，受到任何的外力影響它都會進行變化來示弱。但是阻礙是有限的，攻擊是短暫的，任何的外力影響都會結束，而沒有了這些水又會回到原樣。因此，水既屬陰，又屬陽。陰陽互體，陰陽化育，陰陽對立，陰陽同根。陰陽之間的四種對立關係都存在於水中，所以水即是個體，同時也是世界。」
「上善若水其實一開始並不叫做上善若水，只不過因為《老子》一書，後人才將這個境界定位上善若水。在《老子》書中記載：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因此，在道家學說里，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湧；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水有滋養萬物的德行，它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發生矛盾、衝突，人生之道，莫過於此。」
遺淨大師說道：「江施主果然博學，能夠清楚的知道上善若水的寓意和來歷。」
江月楓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他的遇到境界也只是達到了草木皆兵而已，但是他嘴上依然不服氣地說道：「老禿驢，我知道你已經達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境界並不代表實力，所以你如果想要憑藉上善若水來令我屈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遺淨大師搖搖頭，說道：「老衲豈敢讓江施主屈服，只不過江施主雖然知道上善若水，但是卻並不了解上善若水。」
「哦，這個在下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