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上善若水
江月楓並不是傻子，現在內有本體意識不斷的反抗，而飲血刀也沒有血煞之氣，在威力上會有一定的減弱，並且剛才遺淨大師的六字真言對江月楓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所以江月楓如今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拖延時間，尋找時機。
遺淨大師出家六十餘年，在這六十多年中向來以研究佛法為主，早把人世間的險惡全部忘記。所以他並不知道這是江月楓的緩兵之計。
而陳墨雖然也看出來江月楓的想法，但是他害怕因為自己的多言而導致遺淨大師功虧一簣，所以陳墨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至於小胖墩，儘管他知道江月楓沒有什麼好心思，但是江月楓的實力太強了，既然陳墨沒有開口說話，他也沒有多言。
遺淨大師講解道：「其實絕大多數世人都不知道上善若水也分為幾個境界。第一個就是滄海一粟，在《老子》一書之前，上善若水被被稱為融貫陰陽。這個世界的根本就是陰陽，所以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最突出的特點就是能夠清楚的感覺世界之大，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渺小。正如蘇東坡先生所言：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如果你知道的東西多了，你就會發現你不知道的東西也多了起來。就如同坐井觀天一般，當你實力足夠跳出這一口井，卻發現自己只不過來到了大一點的井而已。
遺淨大師接著說道：「江施主本身天縱奇才，您的英勇世所罕見，但是對於天與地來說，仍如螻蟻耳。」
江月楓知道遺淨大師所言不錯，但是他的心魔卻並非是一個對真理臣服之人，就算明知道不敵，打心眼裡贊同遺淨大師所言，他依然不會輕易低頭。
只見他狂傲地說道：「天地也只不過只一個界限而已，人既然可以打破生命的界限，總有一天也可以打破天地界限。」
遺淨大師搖搖頭，說道：「你錯了，一個人若是執著於打破極限，那麼他就會認為自己永遠沒有達到極限。只有將內心的欲望壓制下來，你就會得到更多。」
江月楓冷笑道：「如果不去爭取，又何談得到。」
遺淨大師回道：「這些東西並不是你爭取來的，而是本來就屬於你的，只不過你之前被欲望遮住了雙眼，沒有看見而已。有些時候你看不見所擁有的東西，這些東西也就不屬於你。」
江月楓正要繼續反駁，但是一股疼痛從來的心底傳來。
（江月楓的夢魘之境）
兩個人在地上躺了很久，遺淨大師誦經的聲音還在夢魘之境中徘徊。兩個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心魔率先說道：「看來必須要使用真氣。」
本體意識回道：「就讓我看看你究竟都多大的本事。」
心魔運轉真氣令自己騰在空中，然後將自己的真氣凝聚成一把刀刃，向本體意識砍去。一刀下去，本體意識竟然被劈成兩半。
心魔看著下面兩半的本體意識，冷笑道：「小小的障眼法，對付外面的廢物還綽綽有餘，在我面前不用施展了吧。」
「如你所願」
一道聲音從心魔後背傳出，而地上兩半的本體意識逐漸消失，然後出現在心魔的後背。並且也聚氣成刃砍向心魔。
不過氣刃從心魔整個身體划過，而心魔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突然，本體意識轉身攻擊自己的後背。
視覺殘像是指當外界物體的視覺刺激作用停止後，在眼睛視網膜上的影象感覺不會馬上消失，這種現象的發生是由於神經興奮留下的痕跡作用，稱為視覺余像或視覺暫留。
簡單來說這是因為人的知覺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當物體的速度太快時，物體的前一個影像還沒有處理完成，第二個影像又出現了，於是兩個甚至更多的影像就會同時出現在人的視野中，就是我們看到的殘像。
對於正常人來說，只要兩種事物出現的時間間隔不到零點一秒時，就會出現視線錯覺，動畫片就是用這個原理才能夠將幾千張繪畫讓其能夠行動。
不過對於練氣者和異能量戰士來說，一般情況下他們的視線錯覺和正常人一樣，只有在使用練氣或者是異能量之時，視線錯覺也會減弱許多，不要說零點一秒的時間間隔，就算是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間隔在他們眼中並不算什麼。
而此刻在本體意識眼前的心魔正是心魔的視覺殘像，不過這種視覺殘像只不過是對他人來說，在功力和心魔相差無幾的本體意識面前，依然可以捕捉道心魔的身影。
心魔也清楚本體意識的實力，所以早就做好了防備，用一道氣刃擋下了本體意識的進攻，兩個人因為反震力都各自後退數步。
本體意識知道要想擊敗心魔就不能只用平常的招式，這樣下去兩人必敗無疑，所以必須要借用周圍的地勢。
雙方交戰，不僅僅在於實力的如何，還要取決於周圍的環境，如果可以充分利用周圍的環境，那麼這些死物就會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威力。
打定主意之後，本體意識輕輕點地，然後從空中向心魔進攻，
心魔看著本體意識，心中冷笑道：「想用我剛才的招式來對付我嗎？」
心魔用真氣凝聚成一個防護罩，在擋下本體意識的一擊之後，防護罩又變成了一隻巨手，向本體意識抓去。
這一招叫做擒首印，可以在萬軍之中取擒住敵將，所以命名為擒首，此招是荊門三大絕技之一。只不過這一招在其它一流門派面前並沒有什麼深奧之處，可是同樣的招數由不同人使用就會有不同的效果，所以江月楓使用這一招時攻勢極快，目標準確，威力更是驚人。
「破天劍氣」
當初江月楓憑藉這一招擊敗了許多的高手，所以他十分清楚這一招的威力，同樣也知道這一招的破綻，在心魔使用出這一招之後，本體意識立刻用強而密的劍氣將其破解。
「日落西山」
心魔跳躍至空中，並在空中快速旋轉，以一個優美的弧線砸向本體意識，這期間的動作像極了一個緩緩落下的太陽。只不過若是真的認為心魔的動作緩慢那就是大錯特錯，緩慢的動作只不過是為了讓敵人放棄警惕，因為在這一招的使用過程中心魔可以改變一次運動軌跡，而且在改變軌跡之後，墜落的速度會增快許多，令人防不勝防。
本體意識知道自己此刻的躲避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反而會承受心魔在快速墜落是所積攢的勢。所以本體意識用真氣凝聚一個防護罩，要硬接下心魔的這一擊。
「戰神風華」
心魔的招數被本體意識擋下之後，心魔立刻落地一拳轟破本體意識的防護罩，第二拳緊跟著攻向本體意識的面門。
本體意識知道這一招的恐怖，並不能何其硬碰硬，一個漂亮的側身躲過了心魔的這一擊，然後抓住心魔的拳頭順勢一拉，心魔因為攻擊強勢，現在又被本體意識用巧勁向前拉去，所以心魔一時間無法改變攻擊方向，只能向前方倒去。
心魔在將要倒地的瞬間，用手臂撐著地面，有了著力點之後，雙腳又向上一提，直取本體意識的下巴。本體意識快速蹲下，並且緊貼地面用一個螺旋腿擊中心魔的雙臂。心魔因為雙臂吃痛，無法撐住自己的身體摔倒在地。
本體意識看著倒地的心魔，說道：「你知道嗎，即便功力相同，招式相同，但是因為一個人的心不同，所以勝負也是不同的。」
心魔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你那麼有信心，為什麼你一開始不將我擊殺，反而與我進行如此費力的決戰。」
本體意識回道：「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一切，我本以為你和我一樣，都達到了草木皆兵的境界，沒想到你目前的境界遠遠沒有達到草木皆兵。」
心魔嘴角上揚，用真氣將地上的石子吸到手中，然後擲向本體意識。不過這塊石子雖然注入了真氣，但是仍然破不了本體意識的防護罩。
心魔說道：「雖然沒有破開你的防護，但是換成其它人不死也會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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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體意識的說道：「沒錯，對於你來說摘花飛葉也可以殺人，但是你的心裡仍然沒有達到這個境界。」
心魔不屑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一切，至於你所說的心裡，完全是憑藉強大的實力才能夠做到的。」
本體意識說道：「所謂的草木皆兵或者是上善若水都僅僅只是心理的境界。而練氣者只有兩種，一種是沒有打破生命界限的普通練氣者，另一種則是將練氣轉化成真氣，打破生命界限的練氣者。你現在仍然在追求殺傷力，並不知道合理的利用周圍的一切。」
「周圍的一切？」心魔邪魅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並沒有發現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同。」
本體意識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
本體意識用真氣擊飛地面上的石子，令其攻向心魔。而心魔卻雲淡風輕的用防護罩擋下了他的進攻，嘲笑道：「你不要忘記你我的能力相同的，既然我無法用石子破開你的防護罩，你也一樣做不到。」
本體意識並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他快速的打出一個印記，周圍的石子隨著這個印記旋轉起來，將心魔全部包圍。
心魔看著周圍的石子，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而是用真氣凝聚防護罩，將自己完全的保護住，心中暗道：雖然知道他另有打算，但是在不清楚他的意圖的時候，我還是以靜制動。只要將我自己護住，他的陰謀就不會得逞，並且我只不過是凝聚一層保護罩而已，而他同時驅動這麼多石子定然十分浪費真氣，待他真氣枯竭之時我再出手，這樣就可以用最小代價來獲得勝利。至於外面的三個人，老禿驢的實力不在我之下，那個小胖子似乎有控制時間的能力，另一個小子周圍也有強者保護。對於他們三人，我還是先避開為好。
石子越聚越多，漸漸的將心魔全部包圍，心魔因為石子的阻擋，看不到任何光亮。不過這些事情對於心魔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他只是想知道本體意識又在搞什麼名堂。
殊不知在心魔看不到的地方，本體意識有聚集了更多的石子，在原先的外面又凝聚了一層由石子形成的球體，反覆多次之後，本體意識一共凝聚力九層石子。
此時在石子內部的心魔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便撤掉了保護罩。在他的右手食指處燃燒起一團火焰，使他能夠看見事物。
看著這些石子密不透風將自己完全的包裹住，心魔感覺大事不妙，想要將其一拳轟開，令他震驚的是這些石子不僅擋下了他的進攻而且他還受到一定的反震力。
這是心魔不得不正視眼前的石牆，他剛才的一拳雖然只使用了練氣，但是威力足以將這個石子擊碎，而且他也能清楚的感應到這些石子中並沒有絲毫的真氣或者是練氣。
心魔又接連試了三下，終於發現了石牆的奧妙，原來這些石牆可以將他的力道從一個點分散到整個面，這樣每顆石子所承受力道就會小的多。
這種方法雖然奇妙，但是卻也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一旦有十分霸道的力量進行攻擊，即便力道由點分散成面，但是只要每個石子所承受的力道仍然超出極限那麼這整個石牆都會被震成粉末。
「拔山拳」
既然發現了這堵石牆的缺陷，那麼心魔自然要立刻採取行動，畢竟他在這石牆內沒有任何的安全感。這石破天驚的一拳直接將整個石牆擊碎。
擊碎了第一個石牆，心魔發現自己仍然處於另一個石牆中，現在他已經明白本體意識的想法。外面的石牆要想將裡面的世上包裹住，就必須要壘積的更大，這樣所需要的石子也會增多要想將其擊碎就需要更大的力量。
心魔雖然不知道外面還有幾堵石牆，但是他知道要想破解最後一堵石牆，至少要使用一半左右的真氣。到時候就算是出去了，心魔也沒有絲毫的勝算。要想出去，還要擊敗本體意識，心魔就必須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就在心魔思考的同時，本體意識在石牆外盤膝而坐，他絲毫不擔心心魔破牆而出，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只用一些石子就將心魔擊敗。
仿佛是在印證本體意識的想法一般，本體意識面前的石牆出現了一道裂痕，緊接著這條裂縫周圍的石子接化成粉末，心魔大搖大擺從裡面走了出來？
本體意識看向心魔，眼神中帶有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心魔竟然會這麼快速的就出來。所以他好奇地問道：「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出來的嗎？」
心魔冷笑道：「雖然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但是不能讓你的對手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本體意識看著石牆的裂痕，然後緊閉雙眼，最後睜開雙眼說道：「我已經明白了你是如何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