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體制化

2024-08-14 14:58:46 作者: 愛吃蟹肉金鉤翅的方均
  對於老布的瘋狂舉動,安迪幾人都有些驚訝。

  瑞德見狀,忙問老布:「等一下,赫伍哪裡不對?」

  「錯在他們,我別無選擇。」老布拿刀緊緊的架在赫伍的脖子,激動得臉都漲紅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誰都知道你不會害他,對嗎?」

  安迪連忙上前,曉之以理的勸老布放下刀。

  「老布,瞧他的脖子都流血了。」

  「只有闖禍,才能留在牢里。」話是這麼說,但老布還是放了赫伍。

  老布終於忍不住掩面哭泣,安迪在旁邊安慰他。

  「他沒事,那我呢?他差點割斷我的喉嚨!」氣還沒喘勻的赫伍明顯有些不平衡。

  「你刮鬍子不也刀刀見血?」一旁的獄友給赫伍補了一刀。

  瑞德:「你惹他什麼了?」

  「哪有?我只是來道別!上面准他假釋了!」

  【假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想闖禍啊。】

  【是呀,我記得老布性格很好,還餵烏鴉呢。】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不想假釋,為什麼想要闖禍。】

  【是不是那人確實惹他了。】

  【可憐的赫伍,被劇本里的人懷疑一遍,又被觀眾懷疑一遍。】

  ……

  安迪十分不解,為什麼老布不想假釋呢?

  剛剛差點被老布一刀原地去世的赫伍忍不住說了幾句風涼話。

  「我實在搞不明白,老布像一條老瘋狗……」

  「住嘴,赫伍。」瑞德打斷了了赫伍的風涼話,他向眾人解釋老布的情況。

  「老布沒瘋,他只是體制化了。

  他坐了五十年的牢,五十年啊,成了井底之蛙,他念過書,在獄中有地位,出獄就成廢人了。

  雙手犯關節炎的囚徒,想向圖書館借書都會被拒,這樣說你懂嗎?」

  旁邊的獄友表示瑞德說的都是瞎話。

  「隨你怎麼說,」瑞德抬了抬手,「監獄是個怪地方,起先你恨它,然後習慣它,更久後你不能沒有它,這就叫體制化。」

  【瑞德這話也太有感覺了,瑞德看的好透徹。】

  【老布來到肖申克監獄已經50年了。】

  【所以?】

  【他已經完全適應了在肖申克的生活,可是突然他被同意假釋了,也就是說已經70多歲的他不得不離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我明白了,屬於是和社會脫節了,出去發現外面變天了,跟不上社會的節奏。】

  【大師我悟了!】

  【仔細想想,那確實好恐怖,還不如回去,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那也比被關在監獄沒有自由強吧。】

  ……

  老布最終還是選擇面對現實,他要離開了,他放走了烏鴉傑克。

  他完成了承諾,照顧到它會飛為止。

  出來後的老布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十分陌生,仿佛從一個監獄到了另一個監獄。

  最初的彷徨無助和痛苦都要再經歷一遍。

  公交車上,他雙手緊握扶手仿佛這樣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但他的眼神卻很迷茫。

  經過了五十年的發展,大街上遍地都是小汽車,老布過馬路都很艱難,他覺得自己已經和世界脫節了。

  假釋委員會給他安排了臨時住所和工作,是有關包裝的工作,店長並不喜歡他。

  他很努力也很辛苦,因為關節炎,他的雙手時時顫抖一直犯疼。

  下班後,老布經常去公園餵鳥,盼望小傑能過來給他打聲招呼。

  但它沒出現過。

  晚上的時候,老布總是睡不好覺,半夜經常做噩夢,有時要想好久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老布甚至想弄一把武器去搶劫超市,這樣就可以被送回家了。

  這麼多年,監獄早就是老布的家了。

  可惜老布年歲太大了,身體也沒有年輕時強健,幹不了這種事了。

  孤獨可以輕易的摧垮一個人,老布不喜歡這裡,也不想擔驚受怕,於是他選擇了體面的離開。

  老布穿好西裝,他站在桌子上。

  在牆上刻了一行字。

  『老布到此一游。』

  隨後踢掉桌子,結束了他的一生。

  【無法適應新環境,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要適應新環境,這太難為老年人了。】

  【無法融入社會。】

  【不得不說,他的處境真的是艱難啊。】

  【這個歲數的人了,早應該退休了,渾身上下都是病,還這麼工作…】

  【我懂老布的感覺,即使這麼多年過去,我還總是做夢夢見上學的時候,夢見做夢忘寫,老師問我不會的題目還有夢裡考試,然後瞬間驚醒。】

  【我也是。】

  【俺也一樣。】

  【可不可以理解為,學校=監獄。】

  【為什麼我感覺學校沒有監獄強。】

  ……

  而在肖申克。

  六年的時間,安迪堅持每周都給州參議院寫信,某一天他終於收到了來自於當局的回信,以及200美元和一些捐贈的舊書和雜物。

  並讓安迪再勿回信。

  安迪決定以後每周寫兩封信。

  整理雜物的時候,安迪發現了一張老唱片,趁著獄警上廁所的時候,安迪將門反鎖。

  又迅速地把廣播室的門在裡面插上,把唱片放進留聲機里,打開了廣播。

  放起了《費加羅的婚禮》,是莫扎特的曲子。

  悠揚的音樂聲漸漸響起。

  安迪嘴角微揚,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悠閒地躺在椅子上,雙手自然地背在腦後。

  享受著音樂的魅力。

  監獄裡的犯人停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

  他們望向大喇叭,專注的傾聽這美妙的音樂。

  那一天,所有的犯人都聽到了來自於廣播的美妙聲音。

  他們甚至聽不懂廣播裡的女人到底在唱什麼,但他們仍然感受到了美好,感受到久違了的自由的味道。

  【果然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我怎麼感覺是當局被安迪的堅持弄煩了…而不是打動了。】

  【管他是煩了還是什麼,最終達成目標就算成功。】

  【安迪確實很有毅力,六年來每周堅持寫好幾封信,對方鬆口了,安迪還堅持寫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屬於是。】

  【不愧是主角,就是敢啊,把獄警鎖衛生間裡,然後他在廣播室放音樂。】

  【自由,又是自由,人類一直都渴望自由,感覺自由是監獄裡的希望了。】

  【這裡能看出來,主角一直渴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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