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沒聽懂當天那兩位義大利女士唱的是什麼,事實上,我也不想聽懂,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她們的聲音有一種,無法用文字表達的美好,美得讓人心痛。」
「歌聲上雲端,飄向更高更遠的地方,超越失意囚徒的灰色夢想。宛如美麗的小鳥飛進我們的牢房,瓦解了這冷酷的高牆。」
瑞德是這麼回憶的。
就在這一天,肖申克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由。
典獄長和哈德利趕來了。
典獄長很生氣,安迪也被關了兩個星期的禁閉。
安迪出來後來到食堂吃飯。
獄友們紛紛調侃安迪為大指揮家。
「你沒別的可放了嗎?比如漢克·威廉斯的歌。」一位獄友直接點上歌了。
「來不及接受點歌就被逮了。」
雖然安迪被關了兩周的禁閉,可當獄友打趣地問他值不值得時,他卻說:「那是我過得最舒服的兩周,因為有莫扎特陪我。」
「屁話,禁閉最難熬了,在裡面度日如年呀。」幾個獄友紛紛表示胡說。
「有莫扎特陪我。」
「他們准你帶電唱機?」
安迪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胸口,「在腦中,在心裡。音樂之美是奪不走的。」
「你沒體會過嗎?」安迪用勺子敲了敲盤子。
瑞德:「我年輕的時候吹過口琴,沒興致了,在牢里也沒有意思,就是在這裡才有意義。」
「有音樂才不會忘記。」
「忘記什麼?」
「世上,有些地方是石牆關不住的,在人的內心,有他們管不到的東西,是完全屬於你的。」
「你指的是什麼?」瑞德臉上沒什麼表情,雙手撐著下巴看他。
「希望。」安迪輕輕地說出這個詞,仿佛它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
「希望。」瑞德重複一遍,隨後他拿著勺子指著安迪。
「我告訴你,朋友,有希望才危險,希望能把你弄瘋,希望沒有用,你最好認命!」瑞德一臉認真。
「像老布那樣嗎?」安迪顯然不認同瑞德的話。
瑞德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直接端著盤子離開食堂。
【我感覺瑞德的話也不無道理。】
【是,有希望才會絕望,如果一開始沒有希望,那就不會絕望。】
【突然想起瑞德說的體制化,瑞德也被體制化了吧。】
【瑞德都在監獄裡待了二十年了,體制化也正常。】
【而且瑞德在監獄裡神通廣大,出了監獄就什麼也不是了,這巨大的落差,一般人都受不了吧。】
【所以主角才讓人喜歡,才與眾不同,主角不管在監獄還是出獄,我相信他都能過好。】
【希望,希望果然是最美的,有希望才有一切。】
……
瑞德來到監獄的第三十年,假釋聽證會開始了。
還是一樣的問題,還是一樣的回答。
「你改過自新了嗎?」
「是的,確實如此,我真的已經變好了,我完全洗心革面了,我不會危害社會,上帝為證。」
他對自由仍有嚮往,所以他依然期盼。
但相比於十年前,瑞德更加坦然了,他盡力微笑想展示自己的誠懇,可是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勉強,眼裡似乎帶著認命。
紅色按戳扣上,結果仍沒有通過。
瑞德已經入獄三十年了,他又一次申請假釋被拒。
安迪也入獄十年了,兩人坐在操場上感嘆著歲月,有著各自的心事。
「三十年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些日子怎麼熬過來的,我連前十年都不記得。」
「拿去,假釋被拒的禮物,」安迪遞給瑞德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別介意我找你同行買,我只想讓你驚喜。」
瑞德打開盒子,是一個口琴。
安迪問瑞德為什麼不吹一吹,瑞德表示不到時候。
瑞德同樣也送了安迪一張新的美女海報作為相識十周年的禮物。
是瑪麗蓮·夢露。
在安迪每周兩封信的折磨下,委員會決定每年支付五百塊錢用於圖書館的擴建。
同時,安迪從慈善機構論斤購買被廉價處理的書籍。
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儲藏室被改造成新英格蘭地區最好的監獄圖書館。
圖書館名字叫「布魯克斯紀念圖書館」。
【友誼地久天長!】
【安迪和瑞德兩個人的友誼真的超好。】
【也不知道瑞德之後會不會走老布的老路。】
【有兩種可能,一種會走老布老路,一種不會。】
【好話賴話都被你說了。】
【別急啊,如果真走老布老路,那肯定就是故意祭天讓主角明白的。】
【不走老路,那肯定是有主角的幫助,才不走老路,畢竟好朋友嘛,而且主角把監獄都改造成這樣了,以後說不準還會有更大的改革呢。】
【他真的,我哭死,沒人注意圖書館的名字嗎?那是老布的名字。】
【感覺主角人品真的不錯,我越來越覺得可能這人不是主角殺的,主角是冤枉的。】
【說起來了,肖申克的救贖,這確實是救贖了肖申克監獄。】
……
而另一邊,典獄長諾頓也在宣揚推行「獄政」,著名的「內外結合」改造計劃。
他讓犯人們在有監管的情況下到獄外為公眾和社區提供勞動服務。在媒體前鼓吹勞動價值觀。
而實際上卻是利用囚犯們的免費勞動力與其他商人競爭招標收取賄賂。
諾頓通過各種方式撈錢,也因此大發橫財。
而在每一次交易背後,每一筆黑錢底下,都是安迪在幫諾頓做帳。
安迪通過各種渠道洗錢,包括買股票、買證券、買免稅市政債券。
並把錢存在一個虛構人物的帳戶上。
安迪成了諾頓洗錢的專業幫手,在他的幫助下,諾頓放心大膽地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感覺有點跑偏,這是能播的嗎?】
【這可太刑了,在監獄裡幹這種事,還是典獄長的活,好諷刺。】
【主角這是同流合污了?】
【我感覺可能不是吧,犯人哪有拒絕典獄長的道理……】
【這麼看,也不知道算不算有希望。】
……
1965年,也就是安迪入獄的第十九年,這種狀態被一個新犯人的到來打破了。
這批新犯人里有個叫湯米的傢伙,犯了入室盜竊罪,在正在偷竊電視機時被抓,被判入獄兩年,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因為偷竊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