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能了解詛咒的來龍去脈,自己想辦法解除,他就不受邪神掣肘了。
他可以為自己贖罪。
不僅如此,他還能藉助邪神的力量,在超自然界闖出一片天。
他至少比灰夜結社強多了。
「關於您父母的詛咒,出事以後,我們一直在調查。」
女人顫抖著說:「您父母是為了給您的妹妹治病,才在超自然圈裡發布了尋找神骸的懸賞,希望藉助神骸的力量,治好您妹妹日漸嚴重的嗜睡症。」
周全緩緩點頭。
這跟他的猜測不謀而合。
說起來,妹妹的嗜睡症確實越來越嚴重了,要是可以用神骸治好,他也應該下功夫找一找。
「您父母一直在與一個叫輝星社的組織接觸。」女人頓了一下,「詛咒很可能是他們帶來的。」
周全沉聲道:「輝星社?」
女人聽出周全的疑惑,她急忙補充道:「輝星社也是一個超自然結社,他們的勢力很龐大,遍布全國,是個以考古為主的鬆散組織,國內不少考古學家都是他們的成員。」
周全點了點頭,又問道:「我爸媽具體接觸了什麼人,你們查到了嗎?」
「查到了。」女人緊張地說,「是一個叫陳昂熙的人,他還沒離開這座城市,您如果想找他,我可以帶您去。」
周全微微頷首。
看樣子,灰夜結社暗中還是做了一些實事的,雖然主要是為了他們自己。
「我現在就可以帶您去!」女人忙不迭地補充道。
周全感受到女人的求生欲。
「起來吧。」他緩緩說道。
他原來還想收服灰夜結社,讓灰夜結社作為他進入超自然界的踏板。
但灰夜結社只有三個人,眼下更是只剩女人一根獨苗。
已經名存實亡了。
「你叫什麼?」他淡淡地問。
女人不敢怠慢:「倪好。」
「我問你叫什麼。」周全皺眉。
狼王闔眼,殺機隱現。
女人感受著周全的目光,害怕得快哭出來了。
她哆嗦著說:「我就叫倪好,單立人的倪,好壞的好。」
周全怔了一下。
倪好?
這名字可真有意思,不知道她爸媽起名時咋想的。
「從今天起,你為我工作。」
周全平靜地問道:「你在灰夜結社,社長給你開多少工資?」
「他不給我們開工資。」倪好小聲說,「他帶著我們收企業的保護費,然後分紅,我一年能分四十多萬。」
周全微微皺眉。
才四十多萬嗎,我家廚子都比她掙得多啊……
倪好看到周全的臉色,害怕地說道:「能為您工作是我的榮幸,我一分錢都不要!」
「您要是需要,我願意把我的全部身家都供奉給您……」
「八十萬。」周全打斷了她。
「什麼?」倪好沒聽清楚。
周全面無表情:「我每年給你八十萬,你老老實實為我工作,以後還可能再漲,但要是心懷不軌......」
他沒說繼續往下說,地上猴爪男人的屍體還沒涼透。
「絕不敢心懷不軌!」倪好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我要是心懷不軌,您就把我也撕了!」
周全微微頷首。
八十萬,他家公司里有一些級別比較高的員工,也拿這個數。
就當他新招了一個員工。
倪好暗自鬆了口氣,她明白自己挺過這關,不用死了。
西西物質魏駿傑!
她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真打起來,別說社長,她都不一定打得過剛才死的猴男。
如今那兩人都讓她面前這位活撕了。
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這位心懷不軌,何況這位還給她開工資。
乾淨、安全、厚實的底薪啊!
就在這時,周全身上的毛髮簌簌脫落,潔白的毛髮在空中紛飛,仿佛下雪。
他的身體也迅速萎縮。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他就從身高三米的魁梧白狼王,變回了人類的單薄身體。
周全面不改色。
今晚不是月圓之夜,白狼王變身只能持續三分鐘,現在進入冷卻了。
下次變身要等三十分鐘以後。
此時此刻,他是一個普通人,假如倪好在此刻暴起,他完全無力招架。
倪好眨了眨眼睛。
她能感覺到周全身上的威脅感急劇下降。
這是......
能力進入冷卻期了?
倪好的心跳微微加速。
越強大的能力,冷卻時間越長,能力冷卻的時候正是超凡者最脆弱的時候!
周全扯過毯子遮住身體,同時拿起李暮遲手中盛著洗衣粉的玻璃管,動作不緊不慢。
倪好心裡咯噔一聲。
在她的感知中,威脅感又回到周全身上,而且比剛才更強烈了!
啊!真嚇人!
他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冷卻,要不然,就是他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倪好徹底絕了不安分的心思,跪在周全腳下,不敢亂動。
周全把玩著手裡的洗衣粉,有條不紊地問道:「你剛才說的陳昂熙也是個超凡者嗎,他有什麼本事,實力怎麼樣?」
倘若陳昂熙實力一般,那他今晚就要上門,問清楚他爸媽的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陳昂熙不是超凡者,但他是在官方註冊過的考古學家,而且背靠輝星社。」
「您要動他的話,一定要三思,我建議您先來文的。」
「您父母是他的委託人,如今出了事,您找他談一談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要是談不妥,您再......」
周全點了點頭,他吩咐道:「廚房有拖布,你把客廳收拾乾淨,等會兒帶我去見陳昂熙。」
他今晚就要見陳昂熙。
越早解除詛咒越好,要是今晚就能解除,他明天就不必給邪神做幫凶了。
不過,他得等白狼王變身的冷卻時間結束。
雖說陳昂熙可能只是普通人,但這個人長時間待在超自然組織里,難保手上沒幾件厲害的道具。
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的。」倪好乖巧地回答。
她沒敢抬頭看周全,跪著爬向廚房,爬出一段距離才站起來。
這時,周全起身。
「李暮遲對吧,跟我過來,說一說聖心孤兒院的事情。」
周全把毯子繫到腰上,領著李暮遲走出房子。
「另一個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