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和牧稚剛走出門,顧家主就朝她招了招手:「傾傾,過來。」
牧稚抬頭一看,顧家主身旁站著一男的,看上去人模狗樣,隨著顧家主的話,對方朝南傾看了過來。
眼神上下打量,然後不懷好意。
周圍的人都看著,見南傾冷冷的站在那裡沒有要上前的意思,對方率先邁開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眼神直白的盯著南傾,笑著伸出手:「南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南傾冷眼看他:「顧家主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已婚。」
對方並不在意,收回手笑了笑:「結了婚可以離,我並不認為,在我面前你會選擇別人。」
他往南傾這邊靠近一步,自信爆棚:「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城蒲家掌權人蒲毅,南城乃至全國目前最火的人工智慧產業都是我旗下的。」
「南小姐若是有時間,我親自帶你去參觀我的商業帝國。」
他微微往前,神秘一笑:「這可比你的法醫解剖有趣多了。」
顧夫人也連忙走了上來,熱情的伸手去拉南傾:「傾傾,蒲總青年才俊,難得看得上你,不妨了解一下。」
「你若是能與蒲總佳偶天成,我與你乾爹也算是給你爺爺有個交代。」
南傾看了顧夫人一眼:「您這麼喜歡他,不如去外面查查顧家有沒有私生女,介紹給他可比我這個養女好拿捏。」
顧夫人被當眾懟,臉色一僵,裝起了委屈:「傾傾,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只是想著你能嫁的好一些,也不辜負你爺爺臨終囑託。」
南傾無心拉扯,顧夫人卻不停拿南老爺子說事,她眼底的耐心消散殆盡。
「您現在應該操心的是如何還我錢。」她掃了顧夫人一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提到錢,顧夫人臉色一白,倒是安靜下來了。
蒲毅盯著她,覺得她這副毒舌的模樣越發喜歡。
顧家主說的沒錯,南傾這張臉和清冷毒舌的性格,都是獨一份的。
內心對她越發感興趣,伸手就要去觸碰。
斜刺里一隻手先一步拍開了他伸出去的手,顧准不知何時出現,冷著臉警告:「拿開你的髒手!」
蒲毅的手被打開,看著護在南傾面前的顧准,不怒反笑:「顧少,不去陪著你的未婚妻,在這兒做什麼?」
他笑看著南傾:「都說南傾倒貼你,我怎麼覺得,是你喜歡她呢?」
顧夫人看到顧准出現,心慌了一下,再聽到蒲毅這話,生怕顧准說出不該說的話。
上前就要攔他。
顧准卻先一步開了口:「是,我喜歡南傾。」
他忽略一旁顧家主沉下去的目光,挺直了脊背:「我要與喬琳取消婚約,我愛的人是南傾,沒辦法娶喬琳。」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喬家人都在場,喬家主直接砸了手中的酒杯:「荒唐!「
「你說不娶就不娶?」
「你小子把我喬家當什麼了?」
「當初是你們顧家求著要與我們喬家聯姻,我看你還算有幾分姿色,勉強答應,你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顧夫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面對喬家的怒意急得快哭出來了:「阿准,你趕緊跟你喬伯父道歉,你就是開個玩笑的。」
「南傾她不愛你,你怎麼就看不清呢,她配不上你。」
任由他怎麼拉扯,顧准一動不動:「媽,我愛傾傾,當初是我不懂事,我不想辜負她,也不想辜負喬琳,及時止損是對所有人負責。」
「你放屁!」顧夫人徹底崩潰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你的前程你的臉面你都不要了嗎?」
顧准沉默不語。
法務廳副廳長是喬家人,顧准當然知道,與喬琳結了婚,他可以平步青雲。
可眼前的人是南傾,他已經錯過了她兩年,他的前程可以自己掙,但南傾他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了。
顧准一言不發,讓顧夫人心都涼了。
她急忙轉身試圖安撫喬家的人。
還沒開口,喬琳一身紅色禮服從化妝室走了出來。
相比起喬家人的憤怒,她倒是灑脫:「正好,我也瞧不起你們顧家。」
她扯下頭上的首飾扔在顧夫人腳邊,拎著裙擺走上台,從桌上拿起婚書三兩下撕碎揚起灑了滿室的紙屑。
然後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來到顧准面前,姿態驕傲:「顧准,聽好了,是姑奶奶瞧不起你,瞧不上你們顧家。「
「這婚,是我退的,你顧准配不上我。」
話罷,她摘下手上的訂婚戒指扔在顧准身上,轉身走向喬家人所在的方向。
喬家主和喬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兒,見她一臉放鬆,眼眶微紅。
喬琳一手牽著喬家主一手牽著喬夫人,朝著喬家親屬所在的位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各位,掃了你們的興,飯菜後廚已經備好,既然來了,吃了再走。」
「回頭我重新設宴,向各位致歉。」
話落,她牽著自己的父母瀟灑離去。
顧夫人想上前攔他們,卻被喬琳一個眼神,保鏢上來將她攔住:「顧夫人,請自重。」
眼睜睜看著喬家離開,顧夫人徹底急了。
她為了顧准為了高攀上喬家把自己的嫁妝都拿了出來,好不容易可以把顧准送到法務廳副廳長的位置。
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
南傾,都是南傾!
她出現就沒有好事。
顧夫人眼神一狠,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朝著南傾所在的方向砸了過去。
「都是你,當初勾引阿准還不夠,如今他都要結婚了你還跑回來勾引他!」
「南傾,我顧家沒欠你的,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卻恩將仇報把我顧家毀了你才滿意!」
酒杯直直的朝著南傾砸過去,顧准和蒲毅皆是神色一緊。
顧准臉色一白,伸手就要將南傾護在懷中。
她卻冷笑一聲,不動痕跡的側身避開。
「嘭」的一聲,酒杯不偏不倚砸在了顧准後腦勺。
玻璃破碎一地,顧准臉色蒼白,後腦勺隱隱有血跡流出。
顧夫人嚇了一跳,尖叫著跑過來。
顧准第一反應是去看南傾的表情,她冷眼站在那裡,在他倒下時後退一步。
任由他倒在了自己腳邊。
顧夫人衝過來,看到顧准後腦勺的血,兩眼一黑,「南傾,你滿意了嗎?」
「一聲不吭離開兩年,偏偏在阿准訂婚時回來,顧家到底欠你什麼了,你要這麼害我們!」
「顧夫人,您搞錯了。」
任由現場怎麼混亂,南傾淡定的仿佛置身一旁看戲的人。
「我來這兒並非是參加顧準的訂婚儀式,我只是來討回顧家欠我的錢。」
她視線掃過在場對她指指點點的賓客,完美一笑。
「原本已經私下解決,可您一味污衊,那我便如您所願,給您個明白。」
話落,她在顧夫人呆愣的視線中走向後台。
從看戲的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了設備,將合同電子檔放在了電腦直接投進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