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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 章 萬眾矚目的祁廳長

2025-01-02 00:20:15 作者: 天開妄想
  老館主似乎是有什麼心愿,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

  南傾迷茫的看向他。

  老館主站在白熾燈下,情緒沒有波動,卻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說不清的悲傷里。

  仿佛他這個人,本無歡愉。

  南傾眼眶更紅了,沒來由的心底發堵,雙手有些顫抖。

  老館主依舊平靜,只是道:「但願我所學是真,以後可以見到想見的人。」

  他說這話時,目光越過南傾,看向某個角落。

  看慣生死的人,卻唯獨雙眸澄澈。

  南傾吸了吸鼻子,越是強忍,越是眼淚決堤。

  關於老館主,她僅有的了解只是祁郁二伯。

  他是祁家人,卻不姓祁。

  他是祁家曾經內定的繼承人,如今卻無人提及。

  南傾不懂過去,也不知從何問起。

  她能平靜的送走很多人,卻無法接受至親再躺在冰冷入殮台。

  氣壓低沉到極致。

  老館主反而笑了,安撫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不哭。」

  「收拾收拾,阿郁還等你呢。」

  南傾像個孩子,執著又倔犟的盯著老館主,不放心他一個人。

  老館主卻笑了:「別擔心。」

  「禍害遺千年,我倒是想走,哪有這麼好走。」

  他像開玩笑,可眼裡卻又滿是無奈。

  只是抬手替南傾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溫柔道:「若到那一天,我保證,提前告訴你,讓你有個準備。」

  他說:「死亡並不可怕,在活著的時候,盡力去做想做的任何事,愛想愛的任何人。」

  「不留遺憾,死亡也就是不算是懲罰。」

  話罷,老館主看了眼時間。

  已經七點過了。

  當即催促著南傾出發。

  兩人走出入殮室,老館主看著南傾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就穿這個?」

  他像個老父親般,替她操碎了心。

  南傾指了指更衣室:「帶了衣服。」

  老館主笑了:「阿郁母親準備的吧?」

  他彎腰撐著膝蓋晃了晃,兀自道:「蘇諳向來臭美,也就祁律之能寵她一輩子。」

  這話,更像是兄長對妹妹的無奈和寵溺。

  南傾看著老館主,第一次對他的過去生出了好奇。

  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他從祁家內定繼承人,成為了一個無人知曉卻又人人敬畏的殯儀館館主?

  他這些年從未與祁家人有過交集,可言語之間又像是親密和諧的家屬朋友般自在熟稔。

  縱然好奇,南傾也知道,過去對老館主而言是不可提的存在。

  收起好奇心,她轉身進入休息室換上了旗袍,戴上鐲子耳夾,簡單的整理儀容。

  再出來,一襲白色旗袍白玉珠寶,宛如煙雨古畫中走出來的江南美人。

  柔若無骨卻又堅韌聖潔。


  老館主眼前一亮,由衷的誇獎:「女孩子就該這麼漂漂亮亮的。」

  「每天跟在我這兒灰頭土臉的,回頭去了祁家,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你呢。」

  他開玩笑道:「以後打扮的亮麗些,特別是去祁家。」

  「可不能讓那群老頭子覺得我許聿帶出來的丫頭沒出息。」

  南傾被老館主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卻是傲嬌道:「分明是您當初說黑色好,不容易沾染污穢。」

  老館主一瞪眼:「我又沒讓你天天穿黑色。」

  說著,他催促著南傾上車:「開車別穿高跟鞋啊。」

  南傾「哦」了一聲,將高跟鞋放在副駕駛,穿著之前的鞋驅車離開。

  同一時間,宴會廳。

  入職宴七點開始,祁郁作為今天的主角,一身黑色西裝出席。

  內襯是南傾同款定製的襯衣,衣領用銀線繡了南傾裙子上的同款山茶花。

  隨著他的走動和光線的變化,山茶花若隱若現似開似合,栩栩如生。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衣領的刺繡,眼前一亮的感覺。

  檢察院院長忍不住調侃:「祁教授,你這衣服,有點學問吧?」

  他們法醫出身的,就是天生細節怪。

  祁郁平時一絲不苟的西裝,從頭到腳完美到極致。

  可不會選擇這種小心機的衣服。

  他在場內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南傾的身影。

  笑容調侃:「祁夫人呢,怎麼沒看到?」

  蘇井槐想問的是,我們檢察院的院寶南法醫呢?

  南傾這一休假,五天就過去了。

  蘇井槐恨不得把她抓回去辦案。

  祁郁大方承認:「的確是為了配傾傾,特意挑了件不一樣的襯衣。」

  「傾傾在殯儀館,晚些過來。」

  聽到南傾在殯儀館,蘇井槐默默打消了把她拎回去的算盤。

  他可不敢跟那位搶人。

  正好警察局局長走過來。

  看祁郁一個人站在這兒,他四處張望了一圈:「怎麼沒看到南法醫?」

  穆局長道:「大家聽說祁廳長結婚兩年,破天荒帶祁夫人出席宴會,可都期待著呢。」

  這話不假。

  聽說祁郁要帶妻子出席宴會,南城各界早已經私底下討論的熱火朝天了。

  關於祁郁的妻子,除了這幾個知道內幕的以外,幾乎沒人知道是誰。

  只知道祁郁兩年前朋友圈發了一張結婚證的照片公布已婚,但兩年過去了,沒聽過一點祁家未來當家主母的消息。

  甚至這兩年祁郁連南城都沒回來兩次。

  大家都已經開始猜測,祁郁是不是已經離婚,或者是商業聯姻雙方沒感情不想彼此沾上關係。

  祁郁這次回來直接坐上了南城法務廳廳長的位置,不少權貴財閥甚至已經開始暗戳戳打主意。

  想把自己家的女兒介紹給祁郁認識。

  畢竟,祁郁除了無名指那個戴了兩年的戒指以外,到哪兒都獨來獨往,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已婚人士。


  聽到大家討論,知道內情的蘇院長和穆局長已經憋了好幾天了,他倆上帝視角,四處吃瓜。

  這會兒比誰都期待看到一會兒祁郁帶著南傾出席晚宴眾人的反應。

  祁郁笑笑,哪怕剛回答過蘇院長,還是耐心的再次回答:「傾傾晚些到。」

  確定南傾要來,穆局長放心了。

  抬頭看向樓上月台,當即決定一會兒就站在那兒縱觀全場,吃瓜一線。

  這邊幾人正聊著呢,那邊,法務廳副廳長帶著顧准朝祁郁走了過來。

  顧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手裡端著酒杯,裝的卻不是酒。

  法務廳副廳長陳忠臉上帶著笑率先上前,走形式打了招呼之後,指了指身旁的顧准:「祁廳長,這是我們法務廳的政務律師,顧准。」

  「您入職這段時間,很多資料都是由他收集整理,送到您那兒的,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祁郁抬眸,看向顧准。

  他迎著光而站,西裝筆挺萬眾矚目,顧准昨晚通宵喝酒,臉色有些僵。

  卻還是朝祁郁恭敬的鞠躬:「祁廳長,恭喜入職。」

  祁郁視線落在他臉上,冷意微淡,卻也只是不冷不熱的頷首:「顧准,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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