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那一瞬間瘋狂的念頭滋長,想迫不及待將她擁入懷中。
卻在伸出去的瞬間,生生壓制住了內心念頭,改為朝她攤開了手掌。
南傾目光微顫,在牧稚瞪大眼睛的注視中,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掌心。
男人掌心的溫熱從掌心肌膚侵襲全身,室外帶進來的冷意還未退散,冷熱交疊,南傾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祁郁寬大的手逐漸收緊將她的手包裹其中,下一秒,力道收緊。
南傾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撞進了男人寬闊溫暖的懷抱。
兩人撞了滿懷,雙雙心跳失控,彼此距離為零,只隔著衣衫,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劇烈跳動的心跳。
祁郁胸膛起伏,一手緊緊的扣住她微涼的手,一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肢,手臂力量緩緩收緊。
絕對的體型差,男人的氣息侵占她的大腦。
南傾被他緊緊擁入懷中,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氣息,一顆心徹底丟在了他這兒。
牧稚和祁夫人還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一臉嗑到了的表情,嘴角壓都壓不住。
突然的擁抱讓南傾有些迷茫慌亂。
她抬手,落在男人胸膛,眼神帶著慢半拍的詫異:「阿郁?」
她無法看到祁郁的臉,只能聽到耳邊他胸腔內狂烈的心跳聲。
第一反應是,她不在這會兒祁郁是不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一向克制的人,突然失控,讓南傾不自覺緊張他。
感受到來自於她的緊張,祁郁微緩氣息。
男人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嗅著她髮絲的清香,喉嚨緊繃,嗓音低啞磁性:「傾傾,你今晚,很美。」
南傾怔愣的同時,反應過來他這麼激動失控的原因,不自覺有些無奈和害羞。
臉頰微紅,南傾往他懷裡靠了靠,輕輕應了一聲:「嗯,謝謝~」
南傾大抵永遠也不懂,她一襲旗袍踩著高跟鞋一步步撞入祁郁心頭的含金量。
這一刻,他愛她的心跳到了頂峰。
一如曾經那個夜晚,她拎著裙擺一襲白色禮裙闖入他的視線,匆匆一瞥,她眼底帶著逃出生天的自由肆意。
如同落入凡塵的精靈,自此落入了他的心頭。
南傾,一個只是提起就讓他失控的名字。
如今,丟盔棄甲,只守她一人。
祁郁用了好久平復心情,大手落在南傾頭頂,突然不太想把這麼美的她帶到人前被眾人圍觀。
可祁夫人顯然很滿意自己挑的旗袍。
上前將南傾噼里啪啦一頓夸。
「不愧是我兒媳婦,這旗袍簡直量身定製,尺寸風格都完全貼合。」
「以後我多給你定製些,不同款式不同顏色不同風格都給安排上。」
祁夫人已經開始暢想未來,自己帶著被打扮的明艷動人的兒媳婦走在大街上,那些人投來驚艷的目光了。
她祁家的兒媳婦,就應該被捧在手心裡,用最好的,接受來自於所有人的羨慕。
顧家那死八婆不識好歹沒眼光,後悔八輩子去吧她。
南傾被祁夫人夸的臉色一紅,努力淡定:「其實不用太多的,只是正式場合穿。」
這衣服太貴了,南傾平時穿有點暴殄天物。
祁夫人卻不這麼認為:「再好的衣服我們家傾傾都配得上。「
說話時,她自來熟的看向一旁的牧稚:「稚稚,你說對吧。」
牧稚連忙點頭:「阿姨說的對極了!」
「傾傾就該被寵著,羨慕死那群不識好歹的人。」
這話正中祁夫人的內心。
兩人眼神對視,如遇知己。
當著祁郁和南傾的面開始蛐蛐顧家人。
南傾看著祁夫人精力十足的模樣,眼底藏不住笑容。
在祁夫人這個年紀,沒有被生活磨平稜角,還能活的肆意自在,可見祁家主將她保護得多好。
只有被愛的人才能無畏世俗自由自在,年齡對她來說只是數字不是限制。
祁夫人真正的活成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模樣。
祁郁見南傾盯著祁夫人笑得溫柔,微微彎腰,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今晚來的人有些多,你不必全都認識,一會兒若是累了,告訴我,我帶你離開。「
他知道南傾大概不喜歡應酬場面,非必要,以後儘量不折騰她。
南傾已經來了,倒是沒想這麼多。
「好。」她輕聲應下,感受到祁郁落在她身上灼熱的目光,默默移開了視線。
感受到自家老婆的羞澀,祁郁無聲勾唇,被她可愛到了。
牽著她堅定的走向電梯。
祁夫人和牧稚也跟了上去。
電梯內,祁夫人跟牧稚正在討論今晚的菜品和甜點,祁夫人喜歡牧稚這活蹦亂跳的性子,聽說她喜歡吃巴斯克蛋糕,當即決定給她開後門。
「南齋坊的糕點師今晚就在後廚,一會兒你想吃什麼口味的,讓他一對一給你做。」
牧稚被祁夫人的大手筆嚇到了,沒想到第一次見祁夫人就沾南傾的光,體驗到了被富婆祁夫人大手筆寵溺的場面。
她眼睛都亮了:「阿姨,您還缺女兒嗎?」
祁夫人就祁教授一個兒子,嫁入祁家是不可能的了,她可以倒貼的。」
「我喜歡你,以後你就叫我乾媽,隨時陪傾傾回家,想吃什麼乾媽帶你吃。」
牧稚幸福死了,人生巔峰全靠姐妹啊。
她點了點頭,就差立刻下跪認親了。
這兩人隔著幾十歲,偏偏一見如故。
南傾和祁郁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罷了,他們開心就好,別說認乾媽了,他倆就是處成姐妹也無所謂。
電梯抵達,祁郁牽著南傾率先走出來。
祁夫人和牧稚對視一眼,不搶兩人的風頭。
祁夫人故意道:「阿郁,我帶稚稚去後廚,你倆自己進去就行。」
話落,她拉著牧稚從偏廳的門走了進去。
生怕錯過一線瓜,兩人一路小跑,從偏廳繞到了宴會廳。
正好宴會廳的大門被服務員從裡面緩緩打開。
正在各自閒聊的眾人聽到動靜,紛紛噤聲回頭看向入口處。
紅色大門的盡頭,隨著大門打開,屋內明亮的光傾泄出去。
祁郁一身西裝手裡牽著身著旗袍的南傾緩緩走來。
燈光落在南傾身上,一襲白色旗袍的她如山林之中微雨之後枝頭迎風而動的白色山茶花。
站在祁郁身旁帶著幾分嬌俏,清冷的眉眼如同水墨畫,自帶淡雅高貴,腳上的高跟鞋踩在紅色的地毯上,裙擺銀線刺繡的山茶花隨著她的步伐若隱若現。
祁郁寬大的手緊緊的包裹著她的手,男人挺拔的身形極具安全感。
夫妻二人的體型差讓人不自覺跟著心頭一緊。
只是攜手而來,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