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南傾出乎意料的舉動,打了兩個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顧准瞪大了眼睛,心臟驟停,渾身麻木的呆怔原地,張了張嘴,喉嚨里發不出任何聲音。
祁郁看到南傾朝自己走來的那一刻心跳加速,自家老婆撞入懷中正準備確認她有沒有受委屈。
甚至還有幾分不確定顧准有沒有動搖她的心意。
思緒翻轉,祁郁還沒開口,南傾就踮起腳尖扣下他的脖頸直接吻了上來。
祁郁呼吸一滯,大腦一片空白。
柔軟的唇瓣覆蓋,這是他無數次想要親吻的人,此時此刻她卻主動吻上了他。
聰明如祁郁,短暫的錯愕之後,他大概明白南傾這麼做是為了斷絕顧準的念頭。
這個吻變得有些苦澀複雜。
哪怕如此,祁郁還是緩緩閉上了眸子,大手落在她腰間緩緩收緊力道托著她的身體。
而後彎腰,另一隻手落在她後腦勺阻止了她的後退,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加深了這個吻。
南傾壓根就沒做好準備,突然的深吻讓她近乎窒息,也感受到了來自於男人的占有欲。
原本只是利用,此刻南傾卻有些大腦缺氧,身體發軟整個人被祁郁緊緊的困在懷中。
一直到令人窒息的吻結束,南傾臉色紅透了一片,整個人柔若無骨的倒在祁郁懷中。
空曠的大堂氣氛詭異,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祁郁彎腰將雙腿發軟的南傾攔腰抱起,離開前男人幽沉冰冷的視線從顧准身上掠過。
他眸中一片冷冽凌厲,幽沉的眸如同洪水撲面而來讓人一陣窒息。
那是來自於男人的占有欲與挑釁,此時此刻,他是勝者。
顧准眼神狠下去,不甘心的盯著被他抱在懷中的南傾。
祁郁抱著南傾轉身走向電梯,男人挺拔的身形幾乎將南傾徹底隔絕於他的視線。
他一步步走向電梯,低頭不知道與南傾說什麼。
周身氣息柔和下去,背影便又透著溫柔。
顧准不甘,終於反應過來試圖追上去。
可電梯已經關閉。
他急著去按,卻眼睜睜看著電梯樓層數下降。
祁郁沒有帶著南傾回宴會廳,而是去了地下停車場。
顧准徹底急了,像是要失去什麼一般,他顧不上電梯,轉身朝著消防通道跑去。
電梯內,南傾有些心虛,又有些尷尬。
祁郁嗓音低啞,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上面結束了,回家吧。」
南傾點了點頭,任由他抱著進入電梯,氣氛詭異。
莫名的,她覺得祁郁不太高興。
聰明如他,自然知道自己利用了他。
正常,他這一生天之驕子萬人敬仰,何曾被人這般利用。
南傾想說點什麼,可張了張嘴,又沒什麼能說的,事實就是她的確利用了他。
換作是她,也會不高興的。
等電梯打開,南傾緩了緩氣,低聲開口:「放我下來吧。」
祁郁充耳不聞,反而加快步伐走向他車的位置。
將她放在副駕駛,拉上安全帶,便大步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
車子緩緩移動,南傾從後視鏡看到安全出口處跑出來追車的顧准。
祁郁一腳油門直接將他甩在身後。
車子駛入主幹道,霓虹燈一盞盞的後退。
祁郁雙目專注的盯著前方,看起來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可南傾卻感受到了他周身的低氣壓。
一直到車子駛入別苑,祁郁下車,如往常一般繞過來替她打開車門。
南傾坐在車內,抬眸看他。
他也在看她,眼底克制著什麼。
南傾的視線不自覺落在他唇上。
哪怕光線昏暗,她還是捕捉到了他嘴角殘留的口紅印。
眼神變得不太自在。
南傾還是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
祁郁濃烈的眸緊鎖她:「只是對不起嗎?」
這話,聽不出喜怒。
他太擅長隱藏情緒,反倒是南傾被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不然呢?
親都親了,她還能收回來不成?
覺得自己這認錯態度不太行,南傾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坦蕩一點,不至於在談判中落於下風。
「你想要什麼補償?」
祁郁卻眼神一冷:「你是我妻子,你親我我能拒絕嗎?」
「這事兒就算拿去法庭,法官也不一定判我贏。」
那就是不要補償了?
南傾試圖理解他不高興的原因。
想到什麼,她有些不確定:「你是在吃醋?」
她理解不過來。
她親的又不是顧准,這不是親了他嗎。
怎麼還能吃醋?
可偏偏,祁郁默認了。
南傾:「……」
她想來想去,懶得想:「你說吧,你想要我怎樣。」
祁郁看著她突然擺爛的模樣,倒是給氣笑了。
犯錯的是她,這會兒倒是成他的不是了。
偏偏,祁郁知道她各方面聰明,感情有鈍感力。
生悶氣是不捨得她生的,祁郁只能自己解釋自己為什麼生氣:「你親我我很高興。」
「但,我不希望你親我是為了讓別的男人不高興。」
毫無感情,顯得他只是一個她刺激別人的工具。
祁教授有一種努力了很久,還不如別人攪和一通有用,這關乎自尊。
顯得他挺沒用的。
南傾懂了。
她看了眼祁郁唇角的口紅印,下一秒,主動勾上他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唇瓣相貼的那一刻,哪怕渾身緊張,南傾還是鼓起勇氣。
睫毛輕顫,嘗試著撬開了他的唇。
車內氣溫升高,祁郁內心那點隱忍克制隨著她的主動徹底拋之腦後。
男人彎腰壓了下來,大手落在座椅旁手指一挑,副駕駛的座位緩緩倒了下去。
他整個人鑽了進來,將南傾束縛在懷中,大手撈起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緊貼懷中。
長腿微曲跪在她兩腿間的座椅上,呼吸凌亂。
他微微後退,目光如狼兇狠又凌厲:「怕嗎?」
他鼻尖緊貼著她,呼吸灼熱。
南傾逃無可逃,目光卻堅定熱烈。
微微濕潤的眸子如同小鹿,視線落在他的唇上。
車內亮著燈,昏暗的視線讓人沉迷。
從這個角度看,祁郁微卷的髮絲和意亂情迷的眸子具有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與危險性。
南傾喜歡挑戰。
她抬手,微涼的手落在他緊繃的面龐,拇指指腹落在他薄涼的唇。
下一秒,閉上眸子親了上去。
她的堅定選擇,如同火箭脫離的助推器,這一瞬間,祁郁所有的顧忌都不復存在。
她是他的月,探索的路再無退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