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慢半拍的點了點頭,卻是轉身去了衣帽間。
祁郁抿唇,默默長呼吸放鬆身上的肌肉。
南傾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東西,最後拿了一根領帶出來。
在祁郁不解的視線中,她一本正經:「你放心,我不會吃你豆腐的。」
話落,她將領帶蒙在了眼睛上。
祁郁的心跳近乎停滯。
他目光幽沉的盯著眼前的人兒,他的領帶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她的雙眸,唯留下挺俏的鼻尖和緊抿的紅唇。
沒人懂,此情此景對祁郁的刺激有多大。
那些視為禁慾的情節在他腦海一幀幀上演,祁郁甚至能清晰聽到自己胸腔劇烈的心跳。
他目光溫柔的盯著她,看著摯愛的女人脫下了腳上的拖鞋,赤腳踩在白色絨布上。
一步步的,緩慢的,朝他找尋而來。
祁郁喉結狠狠滾動,渾身氣血翻湧。
南傾的世界只剩黑暗,聽覺放大,她能聽到祁郁強勁的心跳聲。
越是靠近,整個世界裡充斥著的都是獨屬於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
南傾前所未有的緊張,腳下沒注意絆到了一處皺褶。
身體失控往前倒了下去,那一刻無異於高空蹦極,整個世界都為之一窒。
「小心。」男人緊張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強勁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腕。
他掌心灼熱,透過衣服的布料灼傷她的肌膚侵入心臟。
南傾心亂了。
祁郁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寵溺的嘆息,然後扶著她往前。
男人後退,靠在床畔。
嗓音低沉磁性指引著她:「可以蹲下了。」
南傾身體先于思維,乖乖蹲了下來。
祁郁全程托著她的手腕,隨著她一起往下。
偌大的房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南傾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祁郁的手沿著她的手腕落在掌心。
男人微微收緊,將她微涼的手握在掌心。
南傾一顆心跟著起伏不定。
如同深海中央偶遇風暴的船隻,漂浮不定生死由他人定。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的刺激,都是前所未有的。
海浪翻湧的中心,一隻手托起了即將傾覆的船隻。
祁郁牽著她的手,緩緩靠近自己,最後落在了他的腹肌上。
耳邊是男人溫柔的嗓音,如同救贖:「從這兒開始摸吧。」
他語調平靜,循循善誘,如同一個諄諄教誨的師長,又像能包容萬象的神祇。
南傾掌心覆在男人的腹肌上,肌肉的軟硬感透過掌心傳遞,她有些緊張,突然有些後悔蒙著眼睛。
這讓她失去了主動權,更缺少安全感。
祁郁的手按著她的手背,灼熱的溫度從手背透入,牽引著她的手緩緩移動到心臟的位置。
胸膛起伏,男人開口,帶著心臟跳動的節奏,極具耐心:「這兒,是心臟的位置。」
男人的視線落在女人身上,目光逐漸深邃。
南傾蒙著雙眼,卻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過分灼熱的視線。
不自覺抿唇,南傾想抽回手。
這種感覺太過煎熬,她試圖逃避。
可祁郁不給她機會,牽著她的手緩緩往下。
她的手掌到手指總是透著涼意,每一寸略過的地方都會引起他的渾身戰慄。
在南傾看不到的地方,祁郁額頭布滿了青筋。
男人在隱忍著什麼,牽著她的手移動……
「這兒,是……」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動靜。
南傾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開。
卻在下一刻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攬著腰禁錮回來。
南傾一顆心徹底亂了,她慌亂的抬手去扯眼睛上的領帶,卻被祁郁按住。
緊接著,濕熱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
她身子翻轉,跌落在白色絨布之中。
身上的睡衣滑落肩頭,男人覆身而上。
輕咬她的耳垂。
語調依舊慢條斯理:「傾傾,你不夠專業。」
他抬手,探入她的後背,越過單薄的睡衣,挑開她的內衣扣。
將她抵在懷中,嗓音蠱惑:「我就在你眼前,你應該深入探索。」
「我這具軀體的使用權,掌握在你手中。」
他氣息輕嘆,卻在下一秒十指相扣,重重的吻了下來……
窗外烈陽高照,冰雪融化。
雪裡紅梅悄然綻放枝頭,白雪之中的幾點紅,致命而奪目。
…
祁郁抱著南傾從浴室出來時,太陽落下,只剩幾抹夕陽掛在天邊。
柔軟床榻,南傾嬌艷,如同枝頭剛開的花。
她整個人躺在祁郁懷中,非常認真的在思考,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祁郁春風滿臉,神采奕奕。
短髮垂落額頭,看起來多了幾分少年感,他低頭,笑看著懷中人兒:「還繼續嗎?」
南傾一聽這話就腰痛得緊。
狠狠瞪了他一眼:「祁教授,要點臉。」
祁郁卻是無辜:「祁夫人,你在想什麼?」
他聳肩:「我指的是繪畫的事。」
說話時,男人彎腰,在她鼻尖輕吻了一下,笑道:「夫人給了這麼豐厚的報酬,我也不能讓你吃虧不是?」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南傾回味了一下,雖然事發突然,但祁郁技術很好,除了一開始,後來她也挺享受的。
該摸的都摸了,算一算,她賺了。
可這玩意兒真累人。
南傾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聲音軟軟的:「不要,我要睡覺了。」
祁郁被她幽怨的小模樣逗笑了,伸手將她撈進懷中,吻了吻她的唇:「我去做飯補償你,想吃什麼?」
南傾隨便報了幾道菜名,實在累的厲害,手腳並用的把罪魁禍首趕了出去。
等祁郁離開,她翻身準備睡覺。
目光卻落在了地上雪白的絨毯上,上面的一抹紅刺入眼中。
南傾目光一頓,腰又開始疼了。
眼不見為淨,她隨手抓了床頭的衣服扔過去蓋住,拉過被子把自己蒙在裡面,埋頭睡覺。
再次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南傾掀開被子,發現屋內已經被收拾乾淨,她的畫架還放在原地,但畫筆被整齊收納。
目光落在白色絨布上,顯然是被換了一塊新的,整個房間沒了那股子甜膩的氣息,飄著淡淡的清香。
房門打開,祁郁一身居家服出現在門邊。
見她醒了,男人邁開腿就走了過來。
在床邊跪下,大手輕撫床上的人兒,在她額頭落下溫柔一吻:「飯菜準備好了,下樓吃點再睡?」
「不睡了。」南傾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伸了個懶腰,嘟囔道:「酬勞都付了,我得把我的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