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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講故事?

2025-01-03 01:47:54 作者: 勤能補拙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兮兒看見李晴這副樣子,心裡嚇得失了分寸,趕緊叫著李晴的名字,想讓她恢復意識。

  「讓開,都給我讓開。」

  周生付完銀子之後發現沒有李晴的身影了,本來要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的,誰知道聽見有人說傻子公主出事了。

  東西全部扔在大街上,「怎麼回事?」

  周生整個語氣冷成了冰點,抱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小孩,往相府跑去。

  「周離」

  「屬下在。」

  周離有些吃驚,因為這是周生第一次在正大光明的地方叫他,他終於可以見太陽了,周離還沒有感嘆完畢,被周生下了道命令,「把地上趴著的女人給我帶回相府,本相要親自審問她。」

  「是,屬下遵命。」

  周離嫌棄的拉著地下的女人,此刻她已經被嚇傻了。

  回到相府,周生聽見兮兒在一旁哭哭啼啼,就讓她滾出去了。

  他的小孩兒又不是死了,怎麼還帶哭喪的。

  周生心裡有點埋怨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帶她往外面去,那些人嘴碎,淨說些有的沒的。

  李晴慢悠悠的醒過來了,「生—生,我的東西呢?」

  周生想了想,「我見那東西不好,有更好的東西要給公主,明日帶你去好不好?」

  「真的嗎?」

  「是啊。」

  周生替她掖掖被角,擔心涼風會鑽進去。

  「我們約勾勾。」

  每次兮兒答應過她的事情,她都要與兮兒拉勾勾,這樣兮兒才會當真,不然老是騙她。

  「好啊。」

  說著周生的小拇指就勾到了李晴的小指頭上了。

  「生—生,餓了。」

  「沒想到公主還是一個貪吃鬼呢。」

  周生讓兮兒給李晴準備了零嘴,兮兒自然的把盤子放在李晴床邊,正想搬個小椅子來給李晴講話本呢,又被周生趕走了。

  「公主,張嘴。」

  李晴乖乖的張著嘴,「啊——」

  慢慢的咀嚼著口中的堅果,「故事-——」

  「公主,是把我當作茶樓里的說書先生了嗎?」

  「兮兒,講故事。」

  「公主,不用麻煩兮兒了,我給你講個將軍的故事吧。」

  周生把腦子裡有趣的事情想了一圈,就只有望舒的蠢事比較多了。

  「不要嘛,要——刺激的—」

  李晴早就聽那些話本子上什麼將軍愛上普通小姐死去活來的故事太多了,一點都不新鮮。

  「公主,你確定嗎?」

  李晴拼命的點點頭,快點說嘛。

  「那我就給公主講一個關於我自己的故事吧。」

  小侍衛的故事刺激嗎?

  李晴對此保持懷疑。

  「公主,你知道戰爭嗎?」見李晴搖搖頭,聽說話,會死好多人。


  「戰爭頻發的時候,我大約五六歲吧,那個時候家裡家徒四壁,我上面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大房子,我們就住在用木板搭成的房子,在城牆邊上,住了五年。」

  至於為什麼要建在城牆邊上,因為可以省下一塊木板,

  是窮。

  也是小時候的窮讓周生現在並不能做到清廉,哪怕他自己沒有問題,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借著他的名字在外面做了許多違法亂紀的事情。

  有的周生心情好,就放過了,有的周生心情不好,就把它們抹掉了。

  「我十二歲的那年,有一個當地的商戶看我的模樣俊俏,要把他家的女兒嫁給我,公主想知道他家女兒長的什麼樣子嗎?」

  李晴瘋狂的點點頭,不過她的求知慾上來了,想問問周生,什麼是嫁啊?

  周生笑道,「他家的女兒長得五大三粗,簡直比丑更加醜陋,我拒絕了,當時各地都在打戰,我先去了一個大的隊伍里。」

  李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周生接著說,「後來我覺得他沒有像公主這麼重視我,於是我就走了。」

  「什麼是重視啊?」

  「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公主,那麼公主會哭嗎?」

  「當然—」

  李晴趕緊拉著周生的衣襟,不要讓他走。

  「這就是重視,離開的時候你會因為我流淚,留下的時候你會因為我開心。」

  「哦~那我有一天不重視——生生—會走嗎?」

  「會。」

  周生向李晴微笑,可這傢伙心裡想的卻是,小傢伙,你可是趕不走我的,你一輩子只能是我的。

  「那你能不能—不走啊?」

  李晴莫名的有些不開心了,小侍衛怎麼這麼難重視啊,自己跟他鬧著玩了,他當真了。

  有一種雖然知道不是他的錯,但是自己就是生氣的感覺。

  「好啊。」

  李晴聽見周生說完這兩字時候面色才緩緩變過來,「說——」

  「我離開了,然後又找到一個比之前小一點的隊伍,可是他們還是沒有重視我,於是我又離開了。」

  「哈哈哈。」

  李晴憋不住了,雖然知道這樣做有點傷周生的心,有點不道德。

  「生—生,我沒有在嘲——笑你。」

  「沒關係,公主,你笑吧。」

  周生有點慶幸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還好跟了景帝。

  「那生生—最後你遇到重視自己的人了嗎?」

  周生點點頭。

  李晴害羞的捂住了小臉,她以為說的是自己。

  原來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啊。

  「後來我跟著他,遇見了我想要的。」

  「生生--你想——要的?」

  「是啊。」

  周生接著給李晴講了很多關於在戰場上的事情,當然是將自己如何英明神武,怎麼指揮外面的千軍萬馬。

  還拿著自己和望舒做了個比喻。


  「公主,你知道我和望舒將軍的不同的地方是在哪裡嗎?」

  李晴搖搖頭。

  「公主,比如你手上牽著一條狗,你把食物扔在某個地方上,讓它去找,拿來給你。」

  李晴好像有點明白了,然後她仔細想過之後,「哦,我知道了,生生—把—將軍—比作—汪汪。」

  「公主,果然聰明伶俐。」

  周生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反而有點小小的得意。

  把自己在李晴的心中地位上升到一個高度,她就會常常跟著自己了。

  周生越來越懊悔,縱使以前是為了避嫌,也不應該完全不理李晴啊。

  還好這次上元節他回來了。

  這麼想來,周生反倒是有點多謝太后了。

  不過害他當初與李晴疏遠的也是太后,如果不是為了小傢伙的安全,他怎麼可能三年少之又少的回家。

  還好,現在終於有機會扳倒朝堂上坐的女人了。

  他要把欠李晴的那些寵愛一點點補回來。

  只有當自己真正強大的那一天,才可以保護好你。

  李晴說著說著就自顧自的睡著了,周生把李晴安頓好之後,就出去了。

  他沒有忘記害她暈倒在大街上的那個女人。

  「你當初說公主是野種,對嗎?」

  周生冷漠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她這次清醒了,

  第一次與風流倜儻的丞相距離這麼近,緊張的舌頭都打結了。

  「是,不是。嗯。」

  她只是一時衝動,頂撞了公主。

  誰知道那個傻子這麼不驚嚇,但是可以去相府,而且丞相說要親自跟她見面。

  俊美無比的丞相要見她,說不定不會責怪她,論姿色她比一個傻子還是強上一點的。

  「周離,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然後亂棍打死餵狗。」周生從來就是一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陰贄狠毒的角色。

  他常年在外征戰,接著便回到朝堂上做官,起起落落的生涯里,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想要守護的人,竟然被別人說成是野種。

  說一個,殺一個,說一雙,殺一雙。

  他們的舌頭快,可他的刀畢竟是把堅硬的利器。

  然後在人不知鬼不覺地抹去就好了。

  「丞相大人,饒命啊,丞相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任憑這人哭的在梨花帶雨,叫聲多麼悽慘駭人。

  一瞬間,就沒了聲音。

  周離自幼跟在周生的身邊,知道周生這次是真生氣了。

  周生回到府里的時候,小太監就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等候著,一見到周生的面,馬上說了句,「丞相大人,太后傳來口諭,務必請您去一趟慈寧宮。」

  周生點頭,走在小太監的前面。

  這個小太監不敢抬頭看丞相的臉色,感覺和他靠近一份,自己就被他身上那種壓抑的氣息染上了,丞相今天肯定是心情不好。

  到慈寧宮的時候,周生仍是沒有收斂。


  「臣周生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丞相,起來吧。」

  周生立在旁邊不說話,龔太后放下手裡的佛珠,對周生說,「不知道周生認不認識一個名叫宋奇的門客啊?」

  周生斬釘截鐵的說了句,「不認識。」

  「是嗎?周丞相,可要好好想想啊,這宋奇曾在丞相府做過門客。」

  「太后,當初臣確實有上千個門客,不過這些門客在先帝還活著的時候,臣已經把他們解散了,好些年都不曾有過來往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道是哀家誤會周丞相了嗎?」龔太后說了前些日子的事情,「有一個讀書人在御前告狀,說是這個宋奇打著周丞相的名義在外邊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更有甚者說是要謀反。」

  「如是此人真要謀反,請求龔太后命臣前去絞殺叛賊。」

  見周生態度如此強硬,龔太后陰險的笑道,「好,好一個為國為民的丞相,那就請周丞相前去平叛,明日出發。」

  「臣遵旨。」

  龔太后這次讓周生回去。

  「董公公,看來周生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宋奇這個人?」

  「回太后,老奴認為,周丞相知不知道宋奇並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咱們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殺一殺周丞相的銳氣。雖然他沒有問題,但是他曾經三千門客,肯定有漏網之魚。」

  「這麼多年來,還是你深得哀家的心意。」

  龔太后絲毫不吝嗇對心腹的賞賜,重重的賞給董次許多貴重的東西就讓他下去了。

  周生從宮中出來,甩掉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來到一戶裝修十分簡樸的宅院前,叩響了門。

  「冬郎,今日可有消息了嗎?」

  開門的是一位長相似女子的男人,容貌清秀,氣質出眾。

  「嗯。」

  周生點頭,進去之後,長話短說,「明日我就要去平亂了。」

  「宋奇他真有那個膽子謀反嗎?」

  那人又說。

  「沒有,被嚇得。」

  「冬郎,你為了早點趕她下台,真是做足了功夫。」

  「這裡面,幸虧有你的幫助。」

  周生與王修的想法不謀而合,二人都是跟著先帝打天下的,只不過他們的選擇不相同。

  一個走上了朝堂,另一個則是走上了求仙。

  「對了,我近日聽人說起無為月空兩位道長興許尚在人間。」

  「是嗎?」

  王修苦笑,自己找了許多年,仍然是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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