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敏輕手輕腳穿好衣服偷偷走出了家門,他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失去了丟下懷孕妻子的勇氣。😲🏆 ☝🐨
林覺敏不知道從他走的那天開始,陳意映就打著油紙傘一直在巷子口等著他等著他。
又過了一些日子。
林覺敏的死訊傳來。
陳意映在屋子呆呆的坐了一天,不敢相信林覺敏就這麼走了。
就在她要自尋短見的時候,公婆阻止了她。
「你要是死了,孩子們怎麼辦?」
陳意映流著淚答應。
一年之後,陳意映還是走了。
同一時間,秦源從虛幻的世界之中退了出來。
十米之外,陳意映伸出蒼白的手,虛幻的信出現在她的手中,一邊看,一邊垂淚。
淚水落下的時候消失不見。
身為鬼的她連真正的落淚都不可能了。
良久。
「多謝恩公」
陳意映盈盈一拜。
周圍的陰冷氣息一下子沒了。
這意味著陳意映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對於一個鬼物而言,心結解開意味著要消失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源拱手。
做英雄的女人,說出去好聽。
真實的情況。
唉,不說也罷。
陳意映釋然一笑,身影就像風中的殘燭,搖曳著消散。
「等」
秦源突然想起還沒問對方怎麼變成鬼的。
他來這個世界兩年了。
見過許多死人,鬼還是第一次見。
顯然對方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一下」
後面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秦源就想通了。
錯過了沒關係,時間永遠站在他這邊。
半個月後。
一笑樓。
秦源又一次見到了長得不太像好人,穿的乾乾淨淨的全舵主。
丐幫分為淨衣,污衣。
淨衣其實是穿著補丁的地方小豪強,加入丐幫的初衷是不想被練武的人欺負。
污衣,是真正的乞丐。
這個全舵主應該屬於前者。
「這次是幫我找林家的孩子」
兩張畫像,被秦源擺在了桌面上。
幾天前秦源找到林義東的父母,打算給點錢。
老倆口哭著說,倆孫子不見了。
「孩子不見了」
全舵主一怔。
拐孩子是丐幫的營生之一。
他不做,他手下卻有人做。
「怎麼?」
秦源看出不對,疑惑的問。
「仲達老弟稍等,我去去就回」
全舵主說完,起身下了樓。
秦源一邊喝酒,一邊聽周圍人的閒話。
酒樓茶館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民間消息最多的地方。
當然,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更多。
「聽說了嘛,黃蓮教聯手宿衛軍大戰海西諸國的武人,一戰就殺了數千人。」
「好,把那些殺才殺光了才好」
「殺光個屁,黃蓮教,宿衛軍死了幾萬,京城快撐不住了。」
「你聽誰說的」
「京城來的飛鴿傳書」
「還有其他消息嗎」
「有,幾天前太后帶著皇帝,還有一幫王公大臣西狩,王八蛋李大人留守。」
「大敵當前,太后和皇帝居然跑了。」
……
另一邊。
全舵主一腳踹開一個不起眼的院子的大門。
帶著興師問罪的表情大步走進去。
隨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裡面的嘩啦衝出了一群拿著棍棒的乞丐,見來人是自家舵主,都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又緊張起來。
看舵主的樣子,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是不是擄孩子了?」
全舵主瞪著眼睛喝問。
不是他多有正義感。
而是這事事關林義東的孩子。
林義東何許人也,高手如雲的會黨中人。
那個叫諸葛懿的,能被派來尋找林義東的家人,絕不可能是弱者,甚至也會金剛不壞神功也不一定。
「沒有,絕對沒有」
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丐幫弟子矢口否認。
卻被身後幾個年輕,心態不行的丐幫弟子出賣了。
這幫混蛋果然幹了,全舵主冷笑一聲,一個起落輕鬆穿過屋頂跑到後院,找到地窖,打開沉重的鐵蓋。
裡面滿滿的都是幾歲的孩童。
有兩個已經悶死了。
「舵主饒命,我錯了。」
「小人是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在這麼多年,我們為伱效力的份上,放我們一馬吧」
……
跟進來的一幫丐幫弟子看到這一幕嚇得跪求,哭聲悽慘。
「一群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全舵主衝上去拳腳相加,打的好幾人吐血斷骨頭,有一個當場昏死了過去。
畢竟是兄弟,被打成這樣,全舵主也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等事情完了再與你們這些腌臢東西計較」
撂下狠話後,轉身去放孩子。
「你們誰是陳意映的孩子?」
沒有一個孩子回答。
是害怕不敢吭聲?還是不在這裡?
閩州這麼大,說只有一伙人販子,全舵主自己都不信。
「你們誰是陳意映的孩子?」
全舵主儘量和顏悅色的又問了一遍。
「有人托我尋陳意映的孩子,不說我就走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阿娘叫陳意映」
角落裡,一個抱著睡著了的兩歲孩童、髒兮兮的八歲孩子弱弱的說道。
「上來,別怕」
全舵主滿臉溫和笑容的伸手。
他雖然長得不像好人,但打扮的文質彬彬,像個書生。
讓人一看就生不出多少惡感。
孩童猶豫了一陣,走過來,伸出髒兮兮的小手。
大手握住小手。
突然全舵主的臉色一變。
不好,中毒了。
是失魂風。
這幫苟娘的。
剛才就應該,
腦子一陣劇烈的無法抵擋的眩暈噁心,全舵主帶著滿心的驚恐、後悔和憤怒一頭扎到在地。
「喬大哥的失魂風真厲害,八品高手說放倒就放倒」
「喬大哥退出毒壇我是一向反對的」
乞丐們不要臉的拍馬屁。
「廢什麼話,快殺了姓全的,藥量不足,要是讓他恢復過來,我們全都得死」
喬大哥眉頭緊皺,全冠慶的反應不對勁,孩子裡面八成有大人物的孩子。
十幾個乞丐全都臉色一變,慌忙拎著短刀上去,表情猙獰的對著昏迷的全舵主一陣亂捅。
堂堂一個八品高手頃刻間憋屈的死了。
「全官慶這個癟犢子,自己不想發財,也不讓兄弟們發財。」
一個年紀不大的乞丐說完,惡狠狠的朝全舵主的屍體吐了一口惡臭的吐沫。
「別廢話了,趕緊把臉毀了,衣服燒了,屍體送到包子鋪。」
喬大哥陰沉著臉吩咐道。
深邃的目光掃過這群人。
等下,把這群人全都幹掉。
再把掠孩子的事推給這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