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瞬間,蘇晚成的腦袋當場就炸了。
蘇寒山的老臉,更是瞬間一白。
雖然蘇晚成撕畫時,他覺得有些不妥。
但內心更多的想法是心疼。
心疼自己這輩子無法再收集齊八仙圖的同時,更心疼以後這八仙圖算是砸在自己手裡了。
和大部分玩收藏的一樣,他收集八仙圖除了自身喜愛外,更多是種投資。
可蘇寒山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畫的主人竟然是王多福!
這王多福雖然是廟堂之家裡的從商奇葩,但終究是豪門大少。
和蘇家這種落魄的一流家族可完全不在一個概念上。
「爺爺,怎、怎麼辦?!」
蘇晚成是真的慌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絕殺手段,最後把自己給絕殺了。
蘇寒山咬了咬牙,「無礙,大不了我從八仙圖中取出一幅賠給他就是!」
就在爺孫兩人交談之間,王多福已然走了過來。
「哈哈哈,夏老弟總算找到你了,那幅畫送的不晚吧?」
「不晚,但是被人給撕了。」
夏天語氣平淡,王多福臉上的笑容卻戛然而止,「撕了?誰!是誰竟然敢撕了我送給老弟你的畫!」
王多福並不是在演戲,而真生氣!
伐骨洗髓以後,他昏迷了好幾天。
但是醒來以後,整個人的感覺卻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整個人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身體最好那會兒。
不光是身體,就連精氣神也都比以前強多了。
甚至他醒的時候,還發生了步入中年以後,便已經消失的一柱擎天!
這可比他所了解的灌頂要厲害多了。
畢竟灌頂只不過是打通經脈,能夠感知氣感。
夏天這一顆丹藥下去,簡直相當於重回青春,簡直是完全兩個概念!
也就是說,即便夏天不是宗師,也擁有著遠超宗師的能力和資源。
如果抱上這位的大腿,就算自己武道天賦一般。
今後在武道上的成就,也將遠超常人!
所以在得知,手下從夏天那裡把拍到的東西拿回來後。
他立馬劈頭蓋臉一頓罵,順便連忙聯繫夏天,將畫給送了過來。
可沒曾想,來這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畫被撕了!
這撕的是畫嗎?
撕的是他與夏天這個超級大腿之間連接的橋樑啊!
「誰!到底是誰!」
王多福氣得護目圓整。
蘇晚成看得都快嚇尿了。
畢竟,普通家族和豪門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兩者壓根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蘇寒山看出了孫子內心的膽怯,將其護在身後道:「對不起王大少,你的畫是我孫子撕的,但這裡面是有原因的,事情——」
「你孫子撕的?我看你孫子是活膩了找死呢!」
王多福壓根沒給蘇寒山把話說完的機會。
當年這位也是個混社會的頑主,現如今怒火中燒的樣子充滿了匪氣。
即便是蘇寒山這個在名流圈子混跡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都嚇得不由顫了一下。
「王大少,我爸說了,這裡面有誤會,您怎麼——」
「啪!」
李荷花本想站出來,但她才說到一半,王多福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滾!撕了老子的畫,還說是誤會,我他媽弄死你,到時候民安來查,我是不是也能說是一場誤會?」
「王大少,你、你怎麼能打人呢!」
蘇長青頓時急了,本想上前去扶起李荷花。
沒成想,剛走過去,就同樣被王多福給一個大逼兜扇倒在了地上!
蘇寒山面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了。
如果這事是私下發生的,他肯定第一時間斟茶倒水賠罪。
可今天是他的七十大壽,在場全都是山河市上流圈子的賓客。
現在自己的兒子兒媳被打,他要還是屈躬卑膝的認錯。
以後蘇家還怎麼在山河市立足?
「王大少,我孫子撕了你的畫,是他不對,但是你在我蘇家的宅邸,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接連給了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兒媳一巴掌,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我蘇家了!」
王多福眼睛一眯,「我算是看明白了,合著動手撕我畫的是你孫子,實際上撕掉我那幅畫的,是你們整個蘇家啊!」
「好!好一個蘇家,真是老虎不發威,拿老子當病貓了!在這山河市,你們蘇家何時輪得到在我往家面前談臉面了?」
蘇寒山本想著將問題升級,讓王多福冷靜下來,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沒想到,王多福不僅沒有給台階下,反而將問題再次升級!
在王家這種豪門面前,蘇家算個屁啊!
不過想到在場這麼多人看著,蘇寒山只能硬著頭皮道:「我蘇家自然是比不了王家這樣的豪門,但是王大少就因為一幅幾十萬的字畫,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我兒子兒媳,多少有些說不過吧?」
「這仙人潑墨圖的價值,沒人比我這個常年收集八仙圖的人更加清楚,大不了我再賠你一幅便是,如果一幅不滿意,我就算兩幅三幅賠你也行。」
「你清楚個幾把!」
王多福開口就罵,那幅畫的意義,早已超出了它本身的價值。
如果不摻雜和夏天之間的聯繫,他肯定不會因為一幅字畫如此地大發雷霆。
甚至還能很好的保持豪門風範,笑呵呵地摸著蘇晚成的腦袋,說一句,「小孩子不懂事,算了。」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本來手下私自行動把畫收回,就已經讓自己和夏天這條超級大腿產生了間隙。
現如今畫還被人給撕了,別說打蘇家一個少爺。
就是把整個蘇家突突了,就不一定能夠讓他解氣!
「王、王大少,你身為豪門闊少,說話做事怎能如此粗魯,不僅說話處處帶髒字,還打我兒子兒媳——」
「啪!」
蘇寒山話沒說完,就走了蘇長青的老路。
這位七十歲的老人,跌坐在凳子上,一臉不可置信地捂著臉蛋。
「他媽的,句句不離打了你兒子兒媳,現在老子連他媽你也打了,還有意見沒?」
王多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寒山。
硬是嚇得他不敢再與其對視,更別提什麼流露憤恨之色了。
至於蘇寒山嘴裡的賓客名流,全都跟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般,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