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都是山河市的社會名流不假,但名流也是分等級的!
就拿這群賓客來說,來參加蘇家壽宴的。
大多數連蘇家都不如的二三流家族,頂多有幾個和蘇家同等級的一流家族。
在豪門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算個屁啊!
要知道,豪門之所以叫豪門,而不再繼續以家族之流劃分。
就是因為,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和賽道上了。
只是單獨開闢出一個賽道重新劃分等級啊!
他們來參加壽宴,表面上是為了和蘇家交好。
但本質上,還是因為利益。
現在王多福明顯是在氣頭上。
誰敢替蘇家說一句,不!哪怕是半句好話,都是得罪對方。
為了一點蒼蠅小利,去得罪王家這樣的大豪門?
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幹這種蠢事!
「王大爺,今天不管怎麼說,都是蘇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你在他的壽宴上,如此掌摑他這個老壽星,多少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開口的是紀柏驍,這紀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
但論人脈,比這些豪門有過之而不及。
單是鬼手紀龜年的名字往那一放,就得有人賣面子。
紀柏驍自信,自己開口,絕對能讓王多福消火。
最重要的是,只有在這種關鍵時刻出手,才能體現出他紀大少的威名和價值。
讓蘇家看清楚,到底該選擇誰做女婿。
和夏天這種,我管對象家人咋看,只要對象跟我好就行的態度完全相反。
出生富貴之家的紀柏驍很清楚,在上流社會的婚姻當中,無論男女,都只能長輩說了算。
只要拿捏了整個蘇家,蘇晚晴就算再不想嫁也得老老實實從了自己。
他當初就是靠這種手段,籠絡蘇長青夫婦,成功舉辦訂婚宴的。
若非是半路殺出了夏天這個程咬金,蘇晚晴早就是他的人了!
當然,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蘇寒山醒了。
這老傢伙賊的跟狐狸一樣,一直想著利用蘇晚晴這個便宜孫女釣條更大的金龜婿,沒蘇長青夫婦那麼好糊弄。
不過放下這場鬧劇,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要幫蘇家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不管蘇寒山野心有多大,也不可能繼續再裝糊塗,只能老老實實的將蘇晚晴交到自己手裡。
就在紀柏驍幻想,待會兒整個蘇家準備對自己磕頭謝恩,再次應下自己和蘇晚晴的婚事,而夏天只能在那無能狂怒的情景時。
「啪!」
王多福直接一個大耳光子,令其清醒了過來!
紀柏驍捂著臉蛋,愣了半天才道:「王大爺,我、我是紀柏驍啊!」
「幾把大的老子都不鳥,還會鳥你一個幾把小的?」
王多福冷哼道:「明知道老子恨不得弄死這家子的情況下,還敢站出來幫忙說話,那就是找死!」
紀柏驍結巴道:「不、不是,我、我是紀龜年的孫子!」
「鬼手紀龜年?」
「沒、沒錯!」
紀柏驍見王多福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應聲。
「那也該打,不過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剛才你開口的事兒,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滾吧!」
本來還以為有了希望的紀柏驍一聽這話,頓時明白。
自己爺爺的面子,在人家面前壓根不管用啊!
就因為幫忙說了句話,便挨了一耳光子,紀柏驍心裡那叫一個委屈。
不行!
這頓打不能白挨!
眼看紀柏驍氣沖沖地站起來。
王多福瞬間樂了。
他這身子骨正好恢復到巔峰時期。
還真想看看,光靠蠻力是經過伐骨洗髓的自己厲害。
還是眼前的小年輕厲害。
只可惜,他高估了紀柏驍。
只見紀柏驍轉身就一腳踹在了嚇懵逼的蘇晚成身上。
「你他媽是不是個男人?二十好幾的人了,惹了禍事出來,硬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你爸媽沒教過你做錯了就要認啊!」
「我——」
「你還敢狡辯是吧!我讓你狡辯!我讓你狡辯!」
紀柏驍一邊罵著,一邊拿腳往蘇晚成臉上踹。
沒幾下,蘇晚成便鼻青臉腫,鼻血橫流地大哭起來。
但紀柏驍可不管你受沒受傷哭沒哭。
直到踹到沒力氣,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哭你爹個了蛋!還不趕快跪下來給王大爺道歉!」
「對、對不起王大爺,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撕你的畫……」
蘇晚成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泣道歉。
看著向自己諂媚露笑的紀柏驍,王多福忍不住對其流露出了一些讚賞。
這小子是個聰明人,既發泄了怒火,還討好了自己。
倘若蘇家一開始拿這個態度來對待自己,他也不會將老的小的給扇個遍了。
然而,良久沒說話的夏天,卻打著哈欠道:「不是,小紀紀啊,這是人家王大少和蘇家的事兒,你幹嘛要插手呢?」
一聽這話,王多福心裡對紀柏驍的那點賞識,瞬間煙消雲散,「夏老弟說得沒錯,老子需要你多管閒事嗎?」
「不不不,王大少,這可不是多管閒事兒那麼簡單,你剛才說得很清楚,讓他滾,他不僅沒有滾,還逮著蘇晚成狠狠揍了一頓,你可以認為他在討好你,但換個角度……」
夏天笑眯眯道:「他也很有可能是在通過教訓蘇晚成來警告你,如果你不是王家人,老子早就跟揍蘇晚成一樣揍你了。」
「我、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紀柏驍頓時慌了,不斷地後退擺手。
「好啊,你小子在這跟我玩殺雞儆猴呢是吧?」
王多福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朝著紀柏驍步步逼近。
「王大爺,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就算給我一百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借這事敲打您啊!」
紀柏驍都快哭了,「姓夏的,你他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是吧,信不信我——」
「媽的!」
王多福直接啐了一口,對著紀柏驍一陣拳打腳踢。
無論如何求饒,都沒停下的意思。
剛剛經歷伐骨洗髓的他,精力可大著呢。
連續施展拳腳,也沒任何累的意思。
足足持續了三分鐘,他才停下手來。
就這還是因為擔心把紀柏驍給活活打死。
「氣消了?」
面對夏天的詢問,剛才還是一臉匪氣的王多福,變得跟個乖巧的小娃娃似的,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得我這氣該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