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自古以來,谷地兇險,容易藏匿伏兵。」
那名將領本是好心提醒,話剛說出口沒多久,便被景義狠狠瞪了一眼。
「怕什麼?現在的劉病猶如喪家犬,只顧著逃命。」
「再說了,此處名為谷,放眼望去開闊平坦,怎麼藏匿伏兵。」
景義能有今日成就,絕非一點能力沒有,他一眼就看破問題所在。
為了奪取功勞,便命令手下的人快速通行,要將劉病緊追不捨。
這些人已經進入到谷里,並沒有爆炸聲音傳來。
趙風陪同在劉病身邊,眼睛瞪大,無比吃驚。
「陛下,不是說只要他們進入到山谷,就可以將他們炸死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
有那麼一個瞬間,趙風還以為是許韋那邊出現狀況,導致大局崩壞。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劉病特意叮囑過。
他當初欠缺考慮,好在及時補救,將觸髮式的地雷改換掉。
也多虧了系統給出的回收價格還算合理,要不然他這一次就真的是血虧。
飛鵲谷中,此時仍然殺機遍布,只是沒有那麼容易被觸發。
山崖上,許韋身邊有不少人,手裡拿著的都是控制裝置。
一個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將軍,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再不出手這些人可就逃掉了。」
「把嘴閉上!」
許韋可沒有太多的耐心,轉過身來便是一巴掌甩在那名士兵的臉上。
劉病臨時更改計劃,由自己先行趕到此處,進行布置。
最根本原因,就是劉病不滿足一場小的勝利,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哈木默的身上。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哈木默坐鎮中軍,等他進入到包圍圈得什麼時候?」
「將敵人前軍放過去,哪有那麼容易吃得下。
」
許韋咬緊牙關,覺得劉病胃口太大,此番決定很容易讓計劃多一些變數。
可他說再多也是無用,景義帶著人快速通行,一路向南而去。
等到哈木默率領大軍趕到這裡,他將眉頭緊緊皺起,猛然意識到問題不對。
「劉病這個皇帝就算是再沒能力,可他下面的大臣呢?」
「此處地方很難堅守,可要是派一營兵馬掩護撤退也是好的。」
最讓哈木默感到納悶的事情,莫過於劉病一直都在倉皇逃走,看似慌不擇路的背後,更像是在故意引導。
他說出口這些話,身邊幾名將領都將眼睛瞪大,驚恐之意很快流露在臉上。
而就在他們躊躇不前的時候,許韋負責指揮兩側山崖上埋伏的兵馬。
他用力吞咽幾口唾沫,心中湧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讓他發現了端倪!」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陛下那邊情況危急,景義那個老小子還在帶人追擊。」
身邊人的情緒很激動,不斷的開口勸說,實在不行就只能放棄計劃。
身為臣子,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劉病有閃失。
「等……再等等!」
最後幾句話,許韋幾乎是從牙縫裡硬生生的擠出來。
他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內心有所平復。
忽然間,草原大軍開始有序通行。
哈木默做夢也不會想到劉病給他準備了怎樣的一份大禮,自以為能夠憑藉麾下騎兵一舉定乾坤。
另一邊……
有一營兵馬負責將劉病接應,他們的出現也讓景義想法落空。
雙方開始對峙,彼此間並不能看出優劣勢。
都到了這個份上,景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鑽進了圈套里。
他走上前去,大言不慚的開口。
「陛下,臣一直都很感念你的恩情,只要你願意下馬受縛,臣一定在草原人面前替你說情。」
短短几句話,李巍都替他臊得慌。
「景義,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可你呢?」
李巍身為太監,也都知道臉面二字,偏偏景義這樣的人狗屁不懂。
被一個太監嘲笑,景義暴跳如雷,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如此一幕,劉病盡收眼底。
「景義,朕自問對你不薄,可你一再辜負皇恩。」
「朕且問你一句,真以為自己倒賣糧草軍械的事情天衣無縫,不被人知曉嗎?」
劉病話裡有話,景義的臉色驟然變化,再也不像剛才那般平靜。
他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劉病,你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難道……」
不等他想明白個中緣由,劉病冷笑出聲,接著用手指向他的後方。
「朕留你一條命,就是要讓你不當人,而去當一條狗。」
「狗會給人帶路,就像現在這樣。」
有些話註定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前後相差沒多久的時間,景義便感覺到自己後背發涼,如墜冰窟。
可他還是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劉病的計劃,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
從始至終,他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不相信又如何?朕就和你說句實話,哈木默和他的萬餘大軍都得喪命在谷內。」
「至於你這種背叛民族,背叛國家,賣主求榮的東西。」
劉病將眼睛微微眯起,視線透過一條縫隙,直直的盯著景義看。
幾句話說出口,對於景義來說,一點情面都不留下。
景義咬牙切齒,憤恨難平。
「劉病,你這個皇帝也該當到頭,還敢將我說教一通。」
「笑話,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總有一些人,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之言。
真可謂是死到臨頭,尚不自知。
劉病對於人心把控精準,他根本就不擔心哈木默會停止行軍。
就算他有所察覺,不願太過冒險,手下的那些將領也不能答應。
到了這個份上,他不願意往前走,自有人會在身後推著。
事實情況也如劉病所料,哈木默還是帶人進入到飛鵲谷中。
口袋已經織好,是時候把口子封上。
許韋一聲令下,身邊人同時按下啟爆裝置,谷內火光沖天,不少人仰馬翻的景象。
爆炸聲傳出很遠一段距離,景義聽得真真切切,他的臉色驟然變化。
「這怎麼可能?」
他本以為對劉病足夠了解,再多不過是一些火器,哪裡能夠想到會有這樣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