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鳴多慢慢的坐回龍椅,「童貫,仗還未打,你為何要种師道的西軍馳援於你。難道你覺得金人一但進攻,你就會守不住嗎?」
不待童貫回話,孫鳴多接著說道:「童貫,你丫好荒唐。你所轄勝捷軍自稱我大宋的精銳之師,平日朕撥付於你的軍餉物資都要多於他人,如今爾不思好好的整頓、訓練自身的軍隊,卻打起西軍的主意!」
童貫嚇得撲通一聲跪倒,不停的磕著頭,「請陛下息怒,臣也是一心為國,心想著若能得西軍共同協防,則可包我邊關無虞!臣絕無他意呀!」
孫鳴多冷笑一聲,「你作為一個鎮守邊關的最高將領,對眼下敵我雙方的局勢沒有一個明確的判斷。居然還想要派小股軍士襲擾金軍,我看你丫是腦子進水了吧?」
孫鳴多走到童貫身邊,「現在大宋與金國軍力對比處於弱勢,穩固邊關,加強防守方為上策。你卻故意襲擾金軍,若金軍一怒之下帶兵進犯我邊關,你該當如何?」
「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想加強邊防,請皇上恕罪。」童貫磕頭的聲音迴蕩在睿思殿內。
「加強邊防?」孫鳴多冷眼看著童貫,「朕看你是想藉機擴充自己的勢力吧?种師道的西軍多年來在西北地區浴血奮戰,守土安邦。你卻妄圖將其分而吞之,爾是何居心?」
童貫抬起頭,鮮血順著額頭流下,「皇上,奴婢絕無二心呀!奴婢......奴婢只是想......」童貫現在已經開始自稱為奴婢了,不敢再稱臣了。
「爾想什麼?」孫鳴多嚴厲地斥責道:「朕的軍隊,自當各守其職。你的勝捷軍若不能盡職,朕還留之何用。」
童貫往前跪行了幾步,「皇上,皇上,奴婢知錯了,還請皇上恕奴婢之罪呀!」
「你先退下,等候朕的旨意。」孫鳴多冷冷的說道。
孫鳴多深知,在原本的歷史軌跡里,宋、金一開戰,童貫就帶著勝捷軍逃回京城,那將是大宋的一場浩劫。
如今,他雖然勵精圖治,可面對這棘手的局面,仍然感到舉步維艱。
「宣种師道與翁疏浚見朕。」孫鳴多需要與軍事將領商量一下,原本他想維持現狀,但是當看到童貫還想吞併他人的軍隊以壯自己時,他需要做出決斷了。
种師道聽完孫鳴多的擔憂,他也面露憂色。「陛下,臣聞勝捷軍人數雖只有三萬餘人,但是個個皆是廣陽郡王親自挑選的。」
「陛下,種帥所言不差。」翁疏浚也奏道:「據聞,勝捷軍中軍轅門處有一百斤石鎖,凡將此石鎖單手舉過頭頂者,方能入勝捷軍。況且......」
孫鳴多抬眼看了看翁疏浚,「況且什麼,翁卿是軍事將領,無需像文臣那般與朕奏報時,說一半兒留一半兒的。」
「臣遵旨,」翁疏浚躬身道:「況且朝廷對勝捷軍所惠極多,軍餉及時,軍備頗豐。」
孫鳴多點了點頭,「這也是朕之所憂呀。」他站起來慢慢的踱著步,「勝捷軍表面戰力雖強,但正所謂驕兵必敗。他們已經養成了一種我軍乃是大宋的精銳之師的固有思想。」
他頓了頓,「何況.....一支軍隊的戰鬥力,與其首任的軍事主官的性格特質緊密相連。仿若靈魂之於軀體。首任軍事主官的性格特質,往往會在軍隊的精神內核中留下最為深刻的烙印。」
孫鳴多看著种師道和翁疏浚頻頻點頭,「他的這種特質會於無形之中塑造出軍隊的氣質、風骨和戰鬥意志,進而成為決定其戰鬥力的關鍵因素。隨著時間的長久,他的這種特質會持續發揮著潛移默化卻影響深遠的作用。」
孫鳴多自己也點了點頭,「這就是首任軍事主官對這支部隊鑄就的......軍魂。」
「陛下!」种師道跪倒,「陛下所言極是。」他眼神中透出崇敬之色,「即使這支軍隊的軍事主官更迭無數,但是首任主管所鑄就的軍魂,卻依舊長存。」
孫鳴多笑了笑,「勝捷軍雖稱個個稱精銳,但是童貫作為這支軍隊的首任軍事主官。朕不知道他有何特質能帶給這支軍隊。」
「陛下的意思是,要撤換童貫?」翁疏浚問道。
孫鳴多沉思著,他緩慢的踱步。最後來到地圖前,「兩位愛卿,我們來看。」他指著地圖,「童貫現在所處,乃是與金國的最前沿。他的身後即是種老愛卿的西軍,這是朕所布置的第二道防線。」
他又沉思了一下,「在西軍之後,就是禁軍的第三道防線。朕有個想法,要與二位探討。」
孫鳴多指著地圖,「站要將西軍前出,作為第一道防線。但是朕會將勝捷軍的建制打亂,拆分他。」
「陛下為何要這樣做呢?」問疏浚問道。
「童貫是一閹人,朕不知道他有什麼特質。如果非要給此人定一個特質的話......那就是......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
种師道疑惑地看著孫鳴多,「陛下所言,有無根據呀?」
「沒有根據,」孫鳴多擺了擺手,「但是,朕知道此人將來與金人交戰時,必敗。」
「陛下,」种師道說道,「這......還未開戰,陛下何出此言呀?」
孫鳴多笑了笑,緩聲道:「童貫雖掌控軍權多年,但其軍事才能有限。當他面對金人強大的攻勢時,他缺乏戰勝金軍的信心,必會自亂陣腳,此其一。」
「其二,此人更關注於自身利益和安危。朕已經召見了童貫,從他的言行中,朕已看出端倪。當金軍來犯之時,童貫必會選擇逃跑。」
翁疏浚不解地問道,「陛下,童貫是何言論,致使陛下對他下此斷言?」
孫鳴多並沒有說出童貫想要吞併西軍的想法,只是緩聲道:「他對朕言,若金軍一旦南下,他請求朕馬上派兵馳援。仗還未打,先要馳援,他這不是明顯的毫無必勝和堅守的信心嗎?」
看著兩位將領點著頭,孫鳴多繼續道:「朕觀此人自私怯懦,而且利慾薰心。他會帶著勝捷軍回撤至京師,這樣,雖前線失守,但他卻可保存實力,以此作為他的實力籌碼,令朕不得小覷與他,繼續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