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經

2025-01-03 20:52:16 作者: 蚊香頭家的小弟
  見到有位高手朝懸方志飛奔而來,不由的方凡心頭竄動,緊緊的盯著那道人影。

  人影到了近前,忽然騰身一躍,足有五六丈高,輕鬆的飛躍過劉大人居住的兩層小樓,躍入院中。

  呼啦啦周圍湧出三十多個兵卒,懸方志是驛站,但也有駐軍,此時將那人影圍的水泄不通。

  這時方凡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是個精裝的漢子,面色黝黑,一對淡漠的眼神中暗暗的藏著殺機。

  「來者何人?敢擅闖驛站,不怕掉腦袋嗎?」

  劉當端槍大喝,可身子沒敢跨出去一步。

  來人輕蔑的掃了一眼,嚷聲道。

  「散開,憑你們攔不得本官。」

  此話一出劉當臉色就是一驚,眼前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官,見他還在逼近,劉當端槍一戳,歷喝道。

  「膽敢假冒官員,你罪加一……」

  話未說完,來人揮出一掌,掌風凌厲至極,頓時將劉當給拍飛上天。

  劉當重重落下,口吐鮮血,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見那人朝著自己步步逼近,他慌道。

  「你,你別來,殺了我你也沒命。」

  同時劉當衝著周圍兵士喊道:「喂,你們都愣著幹嘛,趕緊的上啊,上啊!」

  上個屁啊,兵士們又不是眼瞎,這來人明顯是個高等級的武者,誰上去就是送死。

  不僅沒上去,這些兵士還膽怯的往後退。

  劉當嚇得臉色煞白,看著來人從自己身旁走過,並未害他性命,這時他才長舒一口氣。

  緊跟著劉當奮力爬起,衝著來人的後背抱拳道。

  「敢問大人官職?」

  「哼!暗衛司辦事還需要向你們稟告嗎?」

  來人生冷的一句話,嚇得周圍眾人心驚膽戰,暗衛司內可都是來狠的主。

  他們對官員都有生殺大權,更何況他們這些兵卒,如若真的惹惱了這位,這裡所有人的腦袋都得搬家。

  劉當後背直冒冷汗,拼命的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來人徑直往前,忽然他停下腳步,然後朝著四周嗅了嗅,跟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轉身朝著胡中庸居住的院子走去。

  高台上方凡看著這位來人,心中充滿了狐疑。

  【咱們這地界可是鳥都不拉屎?這位又是暗衛,實力又那麼強,來這意欲何為?】

  【很有可能這位是假扮的,想要劫持走胡中庸也說不定。】

  【當然也有可能真是朝廷派來的暗衛,那就說明朝中出了事,並且急需胡中庸回去,如若是這樣的話,那胡中庸必然會走。】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位是來殺胡中庸的!】

  方凡正在揣度之際,忽然那位暗衛司已經從院中走了出來。

  這時劉驛長早已得到消息,見暗衛司出來後,馬上湊到跟前,啪嗒就是一跪。

  「卑職迎駕來遲,求大人恕罪。」

  這位暗衛司連看都沒看劉驛長一眼,從其身旁繞開。

  方凡一直看著那位暗衛,直到後者離開了驛站。


  這時院中傳來了胡中庸的聲音。

  「方凡,你進來。」

  聞聲方凡走下高台,走進了院中。

  院內胡中庸正在收拾東西,他轉身瞧了眼方凡。

  方凡見狀,也不等胡中庸發話,立刻抱拳道。

  「恭喜老師回京城。」

  胡中庸苦笑一聲,道。

  「回去也並非好事,如今三位武將爭權,情況比起丁賊老兒在時反倒不如。」

  「只是人家既然已經下令,老夫也不得不回去。」

  語氣中胡中庸透出濃濃的無奈。

  方凡沒有接話茬,他靜靜的看著胡中庸。

  胡中庸感嘆時局的動盪,心中想道。

  【老夫快要七十了,此次回去凶多吉少,這一生所學多半要埋進黃土之中,很不甘心啊!】

  接著他又瞧了眼方凡,心道。

  【所有的弟子中,也就是眼前這位叫方凡的機靈聰慧,能得我的衣缽,要不就傳他吧。】

  「方凡,你跟著老夫已有五年了吧?」

  胡中庸忽然語重心長的問道。

  方凡隱隱的感覺有些異樣,但還是抱拳道。

  「確實有五年了,多謝老師這五年來的教導。」

  胡中庸微微點頭,接著道。

  「五年來你在老夫這學了許多藥理,如若放在民間,你已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醫。」

  「可是如若放在京城的御藥房內,你這份學識還差的遠。」

  胡中庸頓了頓,帶有深意的目光望著方凡。

  方凡秒懂,馬上鞠躬道。

  「弟子明白,不可自持聰慧而荒廢了勤奮,往後弟子定然本著初心,繼續用心學習。」

  「嗯,不錯,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

  對於方凡的回答,胡中庸非常的滿意,他就怕這位聰慧的弟子因為自滿而停止繼續求索,他遞上一封信道。

  「拿著,有我這封信,往後你去京城可直接去御藥房,那裡有海量的藏書,可幫你提升藥理學識。」

  「多謝老師。」

  方凡接過,心中喜悅,他知道自己在藥理上還需精進,有了這封信往後定要去京城走一遭了。

  胡中庸跟著又繼續說道。

  「方凡,你可知藥理之道,能治人,還能害人不?」

  方凡沒有回答,但他猜到了什麼,是毒!

  藥理用在正面那就是治病救人,可用在反面那就是下毒殺人。

  胡中庸瞧了眼方凡渾然不動的目光,自以為這位弟子心存善良,不會妄為,同樣很是滿意。

  只因毒道不可輕傳,這門技藝殺人太狠。一旦傳人不慎,可遺禍無窮。

  但胡中庸同樣不想埋進黃土之中,他要留下這份一生所學,不留遺憾。

  這時他端出一個退了色的破布包,看著樣子有些年月,上面堆著一層灰。

  胡中庸緩緩的打開,方凡看著眼神微動,他猜出這是一本毒經,但當布包完全打開,居然是一本叫做少卿心經的書。


  方凡尋思道難道自己想錯了,這根本不是一本毒經。

  正疑惑間胡中庸把書送到了他手中,語氣親和的道。

  「你翻開看看就明白了。」

  方凡看了眼胡中庸,然後翻開少卿心經,裡面是一行行黑色印刷字體,而在這些印刷字體的邊上用紅色小楷寫著小字。

  方凡仔細讀了讀,正是毒經,教導人如何配置毒藥。

  此刻方凡的心中顫動,只要學好這上面的毒經,往後他要動手殺人,那肯定是隱藏的極深,不被他人察覺的情況下就能取了他人的性命。

  妥妥的老六絕技!

  但方凡的臉上卻是十分的濃重,忽然撲通一聲跪下,砰的就給胡中庸磕了個響頭。

  「老師,這麼重要的毒經傳我,我一定謹記你老人家的教誨,絕不輕易使用。」

  胡中庸捋著鬍鬚,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弟子如此莊重的對待毒經,他越發的看重方凡了。

  自己所傳絕對沒問題。

  第二天胡中庸跟著那位左參鬼林上路了,方凡步行十里地相送。

  離別時,胡中庸再度叮囑了兩句。

  「方凡,這藥理一道雖然學識很重要,但是也注重實踐,你可行醫與民間,積累經驗。」

  「弟子記住了。」

  方凡重重點頭。

  胡中庸又叮囑道。

  「還有一事你也要牢記,那就是劉驛長夫人的病,這病你要裝糊塗。」

  方凡聞言目光一顫,心道老師這話分明是說劉夫人的病有蹊蹺,既然他已經提醒了,那自己就裝糊塗吧。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方凡的座右銘。

  當即方凡抱拳道。

  「弟子謹記。」

  「嗯,此事非同小可,你千萬別忘記。」

  胡中庸最後又叮囑了一遍,這才揮手離去。

  方凡把這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之後過了一月,懸方志內還是那般寧靜。

  不過也有兩件熱鬧事,劉驛長的夫人生下了一個胖娃娃,樂的劉驛長整天笑呵呵的,還給大家發了紅包。

  周副丞也不遑多讓,他如今有兩個家,一個是原配的,一個是宜春院出身的小翠家。

  那小翠長得婀娜依人,說話軟糯甜膩,迷得周副丞不要不要的,因此周副丞每日都要去小翠家,把原配家給淡忘了。

  忽然有一日這事讓原配王氏知曉,揮舞著擀麵大棒追殺而出,那一幕街坊鄰居都看到了,笑翻了天。

  周副丞自此以後臉上無光,再也不回原來的家了,只去小翠家。

  方凡這邊自從胡中庸回去後,他就承襲了醫生的職務。

  不過他謹記老師離去時的叮囑,給自己配了個小藥箱,開始在周圍居民間行醫。

  這是積攢經驗,同樣對方凡提升藥理理解有著巨大的幫助。

  當然每晚上的武道習練方凡也沒有放下,依舊苦練無量神功與金剛功。

  這一日方凡在行醫時聽到鎮民們談起一件事。


  「喂,你們聽說沒有,咱們威武鎮的首富,掌握邊疆四鎮的商路,堂堂的馮大老爺家昨晚遭了賊。」

  「什麼,還有這事,那群賊是不是被逮住了?」

  「逮住個屁,人早跑了,馮府上下被偷去了好多金銀。」

  眾人聞言又是唏噓,又是羨慕,鬧哄哄的聊開了。

  這時邊上有人不住的冷笑,插嘴道。

  「喂,你們談的這事是假的,馮府上下哪有遭賊。」

  「靠,你小子知道什麼,沒遭賊,那馮府今日為何會有衙役上門?」

  「嗨,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馮府並沒有遭偷東西的賊,而是遭了偷人的採花賊!」

  「採花賊?你別信口胡扯,馮家小姐的閨房還能翻進去不成。」

  「切,你還別不信,我這可是聽馮府上的長工說的,昨晚上馮老爺查夜,湊巧聽見小姐房內有聲音,進去一瞧把採花賊給撞上了。」

  「什麼,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馮老爺怕出醜,所以編了個家府遭賊的謊話。」

  頓時四周如炸鍋,這道新聞果更加炸裂。

  方凡聽著,手上不停,不久把藥煎好,他說道。

  「大哥,你的藥已好,就給個十文錢吧。」

  「方大夫你這收費太低了,我可真得感謝你啊,要不是你咱們窮人可都看不起病啊。」

  男人感激著付了錢。

  「錢少那就積陰德,咱這也不吃虧。」

  方凡說笑間背起了藥箱,繼續行醫,他一路感受人間的百態,也在提煉自己的藥理。

  【果真如老師所言,這藥理貴在實踐,這段時日我對藥理的理解又提升了。】

  方凡邊想邊走,忽然想到好久沒去老王頭的街邊攤了,特別想去喝一杯。

  【要不今晚去瞧瞧,也算是犒勞下自己。】

  當天色漸晚,方凡找到了老王頭的酒菜攤,只是這裡已經物是人非。

  「客官你要吃些什麼?」

  一位年輕的後生抬起頭望向方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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