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孟錦夏跟這靜安還是有一點交集。
那時,她為了給張世良鋪路,免不了跟貴女交際,這公主就是其中一個。
雖說被寵著刁鑽跋扈,但是心眼還是不錯。
甚至在邊境來犯時,公主還主動提出和親,以保北禾太平。
可惜了,孟錦夏那時並未和顧衍州有交際,自然也不知他們為何沒能在一起。
「話說,這事該如何處理啊,需要請道士,做道場嗎?」
正想著,靜安聲音傳來,那嬌滴滴的語調,儼然一副懷春少女。
仔細想來,其實這公主也並非是不好相處之人,只要不觸及到顧衍州這個逆鱗。
要是能夠借著這個機遇,搭上靜安這條線就好了。
想著,孟錦夏腦海浮現出一個計劃,她提溜的眼珠一轉。
「何須如此麻煩,這種小事兒我就能處理。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問題,你但說無妨。」
孟錦夏點頭,「其實幫助公主解決身體上的事兒很簡單,難就難在取小鬼上。
正所謂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徹底根除,必須得把養小鬼的人抓住。」
「那簡單,我讓皇兄下旨,什麼牛鬼蛇神,都會現身。」
「那不行!」
小鬼之事,全是編造,萬一真抓出啥不該抓的,她不成罪人了。
利落的決絕引起靜安的注意,害怕暴露,孟錦夏咳了兩聲,掩蓋情緒,「我的意思是,敢做這事,這人定在暗處,若是大張旗鼓,定打草驚蛇。
不如我們將此事交給攝政王,然後來個一網打盡。」
「好主意!恰好本公主也許久未見衍哥哥了,本公主這就去找他!」
說著,靜安提著裙角,就要出去,孟錦夏趕忙攔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已讓靜安有了怒氣,可一想到,顧衍州得知她又拿他當擋箭牌的後果,孟錦夏忍不住閉上眼喊:
「還請公主稍安勿躁,你身上邪未結,術還在,去找攝政王,只會讓兩人情意愈加單薄,你若不想讓情意,消失殆盡,還請……」
哐當——
白玉青瓷杯被狠狠打碎,靜安看了眼孟錦夏,沈默許久,才咬緊牙,「好!」
「不去就不去,這事就全權交給你了,你給本公主好生計劃著,膽敢生分了我與衍哥哥的情意,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靜安破門而出。
孟錦夏跟上,「公主!」
「作甚?」
「這是你要吃的符粉!」
精緻玉瓶里,裝的是孟錦夏為自己準備的安神粉,「如若可以,在按照這個方子抓點藥服用,效果翻倍。」
靜安瞟了眼,朝宮女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帶著東西,浩浩湯湯離開。
「這樣,今日這關,就算是闖過了吧。」
孟錦夏鬆口氣。
「本王倒是不知自己何時中了邪,可否讓孟姑娘指點一番。」
懸著的心剛剛落下,聽著聲,瞬間彈起,孟錦夏跪地,「攝政王!」
顧衍州斜眉撇了眼,「怎麼,在公主面前,說話都是不卑不亢的你,見著本王,反倒哆嗦起來了?」
廢話!孟錦夏心底白了眼。
公主,說到底就是個痴兒,只要順著毛走,不怕沒命。
可顧衍州陰影不定的,上一秒談笑風生,說不一定,下一秒就把人殺了。
「還愣在哪兒作何,過來!」
不知何時,顧衍州已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著呢。
他悠悠搖著藤椅,一手拿著葡萄,一手拿著書,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孟錦夏不敢反抗,湊了去,「王爺……」
「說說吧,打算怎麼把本王給賣了!」
孟錦夏瞳孔瞪大,嚇得連連跪地,「王爺此話何故?」
「何故?」顧衍州直起身,一點點朝著孟錦夏俯來
「中邪,養小鬼,促情意,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不是在為本王和公主搭線?」
身子被黑暗籠罩住,面對顧衍州極有氣勢的壓迫,孟錦夏根本移不開眼。
她結結巴巴,「並非……並非王爺所想那般小女這般做,也是為了你著想。
你看,眼下公主不是不再尋你了嗎?」
「是嗎?」
下巴突然被抬起,眼前俊美面容放大,孟錦夏清晰的看見顧衍州嘴角戲謔的笑,
「照你說,本王還得謝謝你咯?」
腦袋宕機,孟錦夏一頭亂麻,「當然……啊!」
話音未落,手腕便傳來鑽心的疼痛,下一秒天旋地轉,待到孟錦夏反應過來時,眼前已是顧衍州炙熱的胸膛。
她被抱著了?!
像踩在沸水似的,孟錦夏下意識起身,卻被對方牢牢禁錮住。
「你作何!」
「作何?」下巴再次被抬起,對面淡漠又勾魂的眸子直入眼眶。
「住本王這兒,用本王名,你說本王該不該向你要點利息!」
捏著下巴的手順著臉部輪廓下落,直到划過白頸,落至胸口處。
孟錦夏身子一顫,二話不說捂著胸口,掙脫開來。
「無恥,下流!」
顧衍州手懸在空中,他聽此,不氣反笑,「本王無恥下流?」
「難道不是嗎?」孟錦夏氣的小臉通紅,「按交易,你護我,我救你,剛剛水深火熱時,王爺分明知曉,卻不作為,顯然違背承諾,我用王爺之名,彌補又有何不可。
王爺若是如此,那我寧願這交易失效!」
孟錦夏一股腦將心頭話說了,就跑,徒留顧衍州一人,在風中看著孟錦夏背影。
手心還殘留著孟錦夏身上的氣息。
竟是他過分了?
他來,不過是想問問,公主是否對她做了什麼。
怎料一來,就聽見孟錦夏與公主商議情意之事。
他非物品,也不是孟錦夏所有物,可孟錦夏說幫忙就幫忙的豁達,著實讓他惱怒,這才……
想起剛剛指尖划過的軟滑,身下某處莫名興奮起來。
他捏緊拳,這是禁慾久了,遭反噬了?
低頭檢查之際,天經靠近,「王爺。」
顧衍州嚇得差點踉蹌,很快冷下臉,恢復往日清冷,「說!」
「找到了,霄傑一雙兒女全沒了。」
意料之中,情意被壓下,顧衍州眸中再現冷漠,「怎麼死的?」
一支箭呈上來。
箭身通體透明,箭尾白羽,這是御林軍才用的箭。
顧衍州眼眸微眯,「真的是他!」
「王爺,霄傑和你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為何……」
「把屍體處理清楚,把箭銷毀,此事給本王爛在肚子裡。」
「可是……」
「聽不到嗎?」
「是!」
天經退下,顧衍州悠悠看著無聲的天際。
左膀被除,還剩右臂。
下一步,他的目標真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