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群臣激憤,大殿如同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不已。
「顧衍州你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公主?你是瘋了嗎?」
「就是那可是象徵著地位的東西,你給公主幹什麼?難道是想讓公主當皇上嗎?」
「這可不行啊,女子上位,天下不平,不可,不可啊!」
反對之聲連綿起伏,靜安聽著身子都抖了。
顧衍州卻不管不顧的站在靜安身旁,他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玉璽和皇冠。
「這東西還沒送上手就已經十分燙手了,決定好要接了嗎?」
想起剛剛的斬釘截鐵,靜安頓時點點頭,「接,別人都能做到,我為何做不到?」
顧衍州滿意的點點頭,順勢將東西塞在靜安懷中。
剎那間,大臣的聲音更響亮。
「倒反天罡,這簡直是倒反天罡,北禾要沒了,要沒了。」
尖銳的聲音直出天際,靜安視線猛的一凝,「誰說的倒反天罡,來人,把他給本宮架起來!」
孟天長,十足的老婆奴。
話音還沒落,他就帶人將老臣架了起來。
老臣跟套在架子上的雞一樣,可即便被禁錮住,他還是忍不住喊著。
「違背天道,違背天道,你們這般可是要遭到天譴的,北禾要亡了,亡了。」
「是嗎?我看沒有我們這些女子,北禾才是真的要亡了吧。
之前,北禾三番兩次面臨危險,帶頭的男人做了些什麼,你們比誰都清楚,那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天要亡。
如今我坐在這個位置,將一切事務處理的有條不紊,百姓安居樂業,你們卻說大逆不道,倒反天罡,我看你們的話才是無中生有。
來人,還不快把這胡言亂語的人拉下去,大打二十大板。」
這一招殺雞儆猴,強行關閉了不少人的嘴。
但還有不少頭鐵的,換著法子說著。
「公主所言極是,但是我們能有今天,也不是全靠的女子吧,至少不是全靠的公主吧。
這裡面也有王爺的參與,還有眾多大臣,如果論功績,這名頭也不該落在公主身上,公主可不能因為自己的血緣,就把這位置強占了呀。」
「誰說他是強占!蕭凌月死,北禾亂成一團的時候,是誰在操持,百姓叫苦連天之時,又是誰讓其振奮?
這些都是公主在做,是我們這些人無法做到的,她的功勞就在此,甚至比我們還大,還廣,這叫強者上位,何來強占?」
顧衍州放話,又打了一批人的臉。
如今就剩下最後一批,「可就算如此,也不該一個女子上位,如果讓公主上位,我們寧可江山移主!」
「你!」
靜安氣的都想砍了對方的腦袋。
就在局面僵持之際,一個聲音打破了秩序。
「好啊,那讓我上位可好?」
孟錦夏一身白衣屹立在眾人面前,雖素白的毫無裝飾,可那容顏也是驚呆了一眾人。
大家都傻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孟錦夏又說了一句,「我來做這女王可好?
論功績,在座沒有一個比我高,論地位,也沒有一個比得上我身後的人,我坐上這個位置,可謂是綽綽有餘。
你們若看不上公主,那就我來。」
「你來,憑什麼?」
「就憑我解了眾人的毒,憑我號召了東西兩北,更憑我拖延的敵人給北禾留足了喘息的機會,這些你們做得到嗎?
你們這些只會在暗地裡挑三揀四的爛魚臭蝦,我早就看不慣了,我要是上位,第一時間就把你們通通剷除了。
至於你們所說的什麼倒反天罡,如若不反,我們早就已經在暴君的統治下,悽慘過日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就看不得你們這些人。
如此不如這樣,朝堂也許久沒有新鮮血液了,我們不如換了舊臣,迎新臣!」
「對,換舊臣迎新臣!」
許將軍第一個附和,隨即孟礫石跟著開口,緊接著玄虎,麒麟等眾人紛紛都叫著,場面一度混亂。
這下眾人徹底慌了。
他們什麼都可以丟,就是不能丟自己的烏紗帽,要是這鐵飯碗沒了,日後他們還上哪兒討生活?
根本不顧眾人的呼喊,他們紛紛叫道:「憑什麼,你又不是新主,我們的新主是公主,是公主。」
隨著這一喊,大家紛紛擁護公主,一時間靜安被捧到了高處。
孟錦夏這會兒回頭,朝著靜安眨了眨眼。
那模樣仿佛在說,「還愣著幹什麼?該你發揮了。」
靜安感激不已,瞬間迎著孟錦夏的話坐穩自己的位置。
這會兒,顧衍州才帶著孟錦夏退下。
一離開人的視線,孟錦夏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
顧衍州扶著孟錦夏心,疼壞了,「你怎麼就出來了,剛剛才恢復體力,應該多休息才是。」
孟錦夏喘著氣笑道:「還休息,我休息的夠久了,再休息下去,我恐怕連怎麼走路都不知道。
還好今晚上來了,不然還看不到這麼激烈的畫面。」
「你呀你!」顧衍州勾了勾孟錦夏的鼻子,見對方實在走不動,他反手將人抱住。
孟錦夏嚇壞了,「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送你回屋,明日就要起航,你必須回去好好休息。」
將孟錦夏放在床上,顧衍州下意識起身,可腰間的雙腳卻突然一緊。
顧衍州整個被禁錮住,他疑惑的看著孟錦夏,「鬆開。」
「我不。」
「你快鬆開!」
「我就不嘛,你可別忘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雖然沒拜過,但是同過衣,怎麼你現在不認呢?」
顧衍州瞬間紅了臉,他輕咳了兩聲,撇過頭去。
「胡說,我怎麼可能不認?」
「既然你認,那你為何還要走?」
氣氛突然變得曖昧,顧衍州看著孟錦夏小巧的臉,一時只覺喉嚨發緊。
「你別鬧。」
他下意識的喊著。
也不知是在叫著孟錦夏,還是叫著自己。
而這會兒,孟錦夏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她腳尖微微一勾,直接將顧衍州勾到床上。
「可我若是硬要鬧呢?」
四目相對,情誼在兩人之間流轉。
很久沒有見到顧衍州了。
也不知是躺了太久,還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經很久沒有和顧衍州兩個人相處過。
如今看著這俊俏又略微消瘦的臉,孟錦夏忍不住的抬起手撫摸了兩下。
「顧衍州。」
她輕輕的喚著,像羽毛拂過心底,顧衍州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