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夏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眼看著對方湊的越來越近,顧衍州整個身體都在發熱。
閉上眼,抬起頭,眼看紅唇越來越近,顧衍州垂下身子,下一秒猛的拿起被子狠狠往孟錦夏身上一套。
「小傢伙該睡覺了,歇著吧。」
像粽子一樣把孟錦夏一裹,扔到床腳深處,顧衍州抬腿就往門外跑。
狠狠關上門,他跟散架一樣靠在門上。
好傢夥,剛剛差點徹底淪陷。
他真的很難想像,身子那麼弱的孟錦夏,要是被他折磨,那該……
炙熱的氣息還在身體穿梭,顧衍州默默的捏緊拳頭。
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好孟錦夏,他一定要救好孟錦夏。
與此同時,在房間的孟錦夏,看著天花板也默默的嘆了口氣。
還說,死期將至,留一點甜蜜,也不枉費餘生。
結果她都投懷送抱了,結果對面卻退縮了。
唉……
默默地看著天花板,孟錦夏伸出了手。
那雙白淨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手,看得孟錦夏的心漸漸涼。
時間不多了,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所謂的仙醫嗎?
或許能吧。
就算不能,能陪著顧衍州走這一遭,也算是無憾了。
天色微亮,顧衍州和孟錦夏一早便啟航。
兩人坐著馬車,直接朝著地圖方向跑,不過片刻,兩人便來到一幽靜山谷。
山谷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頭。
馬車已經無法前行,顧衍州只能扶著孟錦夏繼續前進。
兩人正往前走著,突然顧衍州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前方的一片草叢。
孟錦夏見狀,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顧衍州做了個虛聲的動作,「你聽!」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鳥鳴和樹葉的沙沙聲。
就在孟錦夏覺得毫無端倪時,一急速的響動聲突然響起。
那聲音又短又快,瞬間拉響了孟錦夏的警鐘。
孟錦夏面色當即變白,「這是……蛇!」
話音剛落,一條色彩斑斕的蛇突然從草叢中竄出,顧衍州眼疾手快,幾乎瞬間將其斬殺。
還沒等兩人停一口氣,又見兩條蛇奔涌而來。
顧衍州迅速拔劍,幾乎瞬間和蛇扭打在一塊兒。
一下兩下,蛇並沒有越打越少,反倒逐步增多。
發現端倪,孟錦夏幾乎瞬間喊道:「別打了,血腥味越重,蛇來的越多。」
正說著,又是一大批蜂擁而來。
它們吐著信子,像看著獵物一樣看著他們。
瞅準時機,便一擁而上,顧衍州迅速帶著孟錦夏逃離。
可生病之人哪有什麼腳程,眼看就要逃脫不了。
孟錦夏猛的從袖口抓了一把粉末,撒了出去。
頃刻間,緊追不捨的蛇,跟迷糊似的站定原地。
而在不遠處的操控者感知到,嘴角當即露出一絲冷笑。
「有意思,敢對我的東西下手,我倒想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說著,一個無聲的音調響起。
短暫停止後的蛇,又急速的沖了過來。
孟錦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怎麼會?剛剛撒出的藥粉,是她特意製作的牛磺粉,沒有蛇能夠抗拒,這些玩意兒怎麼會撲過來!
眼看又要被再次跟上,孟錦夏又換了一種藥。
這會兒蛇更暈了,甚至還有不少開始自相殘殺。
這是迷幻粉。
能讓人和動物產生幻覺,自相殘殺。
就在孟錦夏以為事情就要成功時,蛇群卻鍥而不捨的再次跟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蹺。」
此刻,顧衍州已經為孟錦夏身側的障礙。
眼看孟錦夏又要淪陷至蛇中,他猛的將人抱起。
就在這時,孟錦夏拿出了最後的藥。
這是從古籍改編而來的劇毒,非危險時期,她不會拿出這個。
如今是不得不使用了。
想著,他猛的將毒粉一撒。
察覺到空氣中的怪異,暗藏在深處的人,眸光一凝,幾乎是瞬間吹響笛子。
一時間所有的蛇都往回走。
此刻顧衍州孟錦夏已經極力的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奔去。
落地,只見一男子收起了笛子。
男子白衣飄飄,宛如謫仙,在這林中,十分引人注意。
顧衍州幾乎是第一時間攥緊了劍,「是你在放蛇?」
男子笑了,「是又如何?」
「你想殺了我們?」
「你這話就說來好笑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我憑何要殺了你們?
這裡是我雲飛的地方,要是真論起來是你們踏足了不該踏足的地方,這才受到了天譴,該質問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這是他的地方,那他是這裡的人咯。
感覺有線索,孟錦夏趕忙上前,「抱歉,我們是來尋人的,一不小心打擾了你,還請你能見諒。
還請問一下,你可知這裡有位仙人?」
這個女子長相尚可,怎麼一過來就是一股死人氣息,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雲飛看了一眼對方,冷冷的咳了咳,「知道,怎麼了?」
「我們是找他解毒的,她中了很重的毒,需要立馬解開,否則不出半個月就要死。」
顧衍州跟著說道。
雲飛看了眼顧衍州,又看了一眼孟錦夏,微微皺了皺眉,「你們什麼關係?」
「兄妹!」
「夫妻!」
顧衍州和孟錦夏同一時間說著,可回答的內容卻千差萬別。
孟錦夏不滿的看了一眼顧衍州。
不是早就說好是夫妻了嗎?怎麼這人還要說兄妹?
孟錦夏氣鼓鼓,顧衍州無奈的笑。
到底是未過門的妻子,他實在不想傷了孟錦夏的名節。
雖是不同的回答,可甜蜜都快溢出言表了。
雲飛下意識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關係這麼不統一啊,那走吧,我……仙醫不治口是心非之人,你們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嘴瓢瞬間讓顧衍州和孟錦夏猜到對方的身份。
孟錦夏當即哭著抱著顧衍州,「我就說我們兩人的關係沒人懂吧。
公子啊,你可有所不知,我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因為父母在一起,我們不能相愛。
後來為了能夠繼續在一起,我們逃離世俗,可誰知道我竟中了毒,如此下去,我必死無疑呀,還請你可憐可憐,救救我們吧!」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啊不,仙醫,唉,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治夫妻,不治情侶,不治兄妹,所有關係都不治,我只治無依無靠的可憐人。」
哐當——
一把刀落在雲飛的脖子上。
「哪來這麼多規矩,我就問你一句,就她,你治還是不治?」
刀刃就在脖頸,近三分,血濺當場。
可雲飛卻絲毫不怕的挑了挑眉毛,「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