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要走嗎,這是你必經的劫,你躲不掉的。」
腦中的影像是再一次浮現,這一次出現的,是顧衍州斬殺整個皇城之景。
靜安,孟礫石,乃至整個北禾都是他的手下亡魂。
直到鮮血布滿整個城……
孟錦夏不敢相信的搖頭。
「不可能,顧衍州不會做這樣的事兒,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到底發生什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回復她的是無盡的寂靜。
孟錦夏幾乎是扯著嗓子喊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呀,告訴我呀。」
「天機不可泄露,這是你的劫,這是你永遠逃不開的劫。」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聲音漸行漸遠,直到空中懸浮一聲,「孟錦夏!」
「誒!」
下意識回答,孟錦夏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
下一秒,爆炸的疼痛從腦海傳來,孟錦夏幾乎是瞬間睜開眼。
視線清晰,映入眼底的是兩張俊朗的臉。
顧衍州喜極而泣,雲飛一臉得意。
「救回來了,竟然真的救回來了,這丫頭好福氣啊!」
她醒過來了。
孟錦夏木訥的看著天花板,腦海再次想起之前聽到的聲音。
什麼是死劫,為什麼避不開?
還有北禾和顧衍州,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各式各樣的疑問在心裡堆積,可不等孟錦夏問出個所以,顧衍州就已經將她抱入懷中。
像是溫泉包裹全身,孟錦夏暖的身子都軟了。
她靠在顧衍州身上,聞著顧衍州身上的香氣,享受著獨屬於對方的溫暖,一時間淚水滑落。
她回來了,她總算是回來了,哪怕真的遇到死劫,能得這一幕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正沉浸其中時,雲飛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行了,行了,你們抱的夠久了,該鬆開了吧?」
孟錦夏臉色一紅,當即從顧衍州的懷抱掙脫開來,雲飛這才端來一碗藥。
「算你走運,沒想到你真能活過來了。」
「我是怎麼活過來的,不是說沒救了嗎?」
「是……」
「咳咳!」雲飛正說著,顧衍州突然咳嗽起來。
雲飛趕忙轉換話題,「怎麼活過來的,自然是因為我的技術了。
恭喜你,這下你不僅活過來了,還成為遠超於我的神醫。」
「什麼意思?」
孟錦夏雲裡霧裡。
雲飛耐心解釋,「你知道我為什麼只救孤苦伶仃之人嗎?
因為我是邪醫,用刁鑽之術救困苦之人。
而那些術法太過刁鑽,但凡被人看見,就會被稱作邪,這也是我一開始不願意救你們的原因。
只是現在不同了,因為如今的你比我還邪。
你體內共有上千種毒,加上我以顧……以毒攻毒的毒液,你體內的毒已經累積過萬。
這些毒素在你的體內融合變異再次融合,不僅強健了你的身體,還讓你變得百毒不侵。
可以說,只要以你的毒血為引,人就能獲得長生,這般傳奇,若是傳出去,恐怕天地不寧。」
「那怎麼辦?你可定要幫我保守秘密。」
孟錦夏不愛參與是非,只想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雲飛怎會不懂?
他淡淡笑笑,「放心,你我所願皆是相通,我不會把這事傳出去的,你也別把這事兒傳出去。
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去吧,再休息幾日,你們就可以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衍州和孟錦夏都笑開了花。
正準備慶祝時,雲飛突然被人叫走。
他很是不滿的看著前方的人,「我已經重複很多遍了,我不會回去的,我喜歡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們要是再逼我,休怪我斷了聯繫。」
對面一臉愁容,「主,不是我們要逼你,而是我們不得不逼你。
西荒太子已死,在北禾的統治下,西荒快要覆滅了,你要再不回去,我們就徹底沒有家了。
求求你,就念在曾經是西荒皇子的份上,跟我們回去吧。」
雲飛嘆了口氣,「果然想一輩子逍遙自在,是不可能的,罷了罷了,若非黎明百姓,我才不會去那個是非之地。
等著吧,等幾日病人離開,我就跟著你們一同回去。」
說著,雲飛轉身離去。
此刻他並不知道,留在原地的侍衛已經對所謂的病人起了深刻的興趣。
他偷偷摸摸的來到孟錦夏的居所,當看到孟錦夏的人時,他整個眸子都瞪大了。
竟然是孟錦夏。
這丫頭他們認得。
之前他跟蕭凌月對打,是見過這個丫頭的英姿。
雲飛竟然能跟這丫頭走在一塊兒,說不定他跟這個丫頭有一腿。
要是他能娶到這個丫頭,那豈不是……
想法在心中纏繞,侍衛二話不說消失天際。
與此同時,顧衍州和孟錦夏也開始收拾行李。
病好,也該回去看看了。
離開前,他們來到雲飛房間,跪地磕頭。
「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還沒辦法活著回來,大恩大德無以回報,只能先磕頭謝恩。」
雲飛嚇了一大跳,連忙將人扶起來。
「你們可別跪我,你們能有今天全憑自己的本事,可別把什麼事兒都落在我身上。
行了,行了,你們不是要回去嗎?回去吧,在我這兒也待了大半個月了,早些回去吧。
你們走了,我也可以撤了。」
「你要撤,你要去哪兒,日後還能再見嗎?」
「這就不好說了。」
回去做太子,那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兒。
說不定想再次回來,難。
「行了,行了,不說這麼多了,就此別過吧。」
雲飛說著,忍不住將顧衍州拉到一旁,「對了,我有話要跟他說,還請你能等等。」
說著,他囑咐顧衍州道:「你的事,我幫你瞞住了,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雖然你現在還能隱藏,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運功,不要動武,最好保持情緒穩定,切記尤其是情緒,千萬不要失控。」
「你們在說什麼呢?」
這會兒,察覺到時間已晚的孟錦夏已經走上來。
雲飛連忙笑道:「我在叫他照顧好你呢,行了,話就說這麼多吧,告辭。」
告別後,孟錦夏和顧衍州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達北城門。
這裡的城門,是由孟錦夏管控過的。
原本應該鬆弛有度,現在卻被重兵把守。
看著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孟錦夏皺眉,「怎麼回事兒,走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麼多守衛,怎麼突然,變化就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