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對面紛紛舉起弓箭對向他們。
顧衍州幾乎是瞬間擋在孟錦夏面前,「小心!」
他說了一句,轉瞬又對著守衛喊了一遍,「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不知道我們是誰嗎,還不快給本王退下去。」
鏗鏘的聲音一響,眾人嚇得瞬間縮緊了脖子。
就在此時,一人影從天而降,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喲,我說是誰呢,沒想到是王爺和孟錦夏啊,怎麼,你們還沒死?
這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說話之人,名叫劉餘生。
他們出來之前,對方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將軍,可如今竟赫然立在這兒。
聽著對方出言不遜,顧衍州瞬間察覺北禾有不對之處。
他並未慌張,反倒是挺著胸膛,絲毫不畏懼的說著,
「竟然知道我們還不讓開,難道還要讓我們求你嗎?」
「那恐怕真得求一求了,如今天下,所有人都認為顧衍州和孟錦夏死了,我要是讓你們進去,豈不是欺君?
抱歉了,此事恐怕不能如你們所願。」
「本王要面見皇上。」
「我說了,沒辦法讓你面見皇上,你難道聽不懂嗎?」
說著,劉餘生一把長槍就刺了過來。
顧衍州帶著孟錦夏連忙躲閃。
「你等會看準時機走。」顧衍州瞥了眼孟錦夏,眼神給她指了個方向。
孟錦夏看了眼,並沒說話。
這會兒,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裡是北城門。
無論東北,西北都應該有玄虎的人,可眼下一個熟悉的人沒有。
這北禾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有之前,做的夢……
孟錦夏沉思時,劉餘生已經將目光落在孟錦夏身上。
這就是傳聞中的孟錦夏?
雖然一直聽說過她的英勇,可今日一見,除了長相漂亮一點,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就是她幫助北禾,重新恢復秩序的?
還真是難以讓人相信。
這會兒,對面已經率先開口。
「你就是劉餘生吧,幾日不見,竟這麼厲害了,這晉升速度,比我還快,還真是厲害啊。」
孟錦夏笑嘻嘻的說著。
劉餘生也揚起一抹假笑,「你也挺厲害的,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能跟我說笑,我還真是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明明是你更厲害,更讓人佩服一些。」孟錦夏說著,掌心已經暗暗運氣。
能讓玄虎人都不見,絕對有詐。
無論這人是敵是友,她都得先進去看看。
想著,她猛的朝對面打出一掌,劉餘生躲閃不及,直接被孟錦夏鑽了空子。
劉餘生下意識衝上前,關鍵時分卻被顧衍州擋住了去路。
「你的眼睛在哪裡,你的敵人是我。」
說是遲,那是快,顧衍州搶走劉餘生的武器,就開始運作。
戰王不愧是戰王。
那每招每式行雲流水,讓劉餘生找不到半點瑕疵之處,眼看就要處於劣勢,他連忙朝著底下的人喊道:
「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些人攔著,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城。」
侍衛蜂擁而來。
而孟錦夏則像跳蚤一樣,踏過他們的肩膀,向上飛去。
對面越是這般興師動眾,孟錦夏心裡越覺得不妙。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走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嗎?
為什麼突然就變化了?
瘋一般直衝大殿,還沒到達目的地。
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身旁。
「站住!」
孟礫石充滿精氣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孟錦夏幾乎是瞬間停下腳步。
「父親!」她激動萬分,蓄著淚剛想抱上去,卻被對方刺過來的刀,嚇得站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孟礫石,「爹,你看看我呀,我是孟錦夏,我是孟錦夏啊。」
這會兒耳畔響起劉餘生歇斯底里的聲音,「孟礫石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個冒名頂替你女兒的東西殺了。
保護北禾的使命在我們手上,你可不能玩忽職守啊!」
一語落,孟礫石跟發了瘋似的衝過來。
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將士,孟錦夏的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夠看。
眼看對面的刀就要直插胸膛,顧衍州一個翻斗飛過來,抱著孟錦夏旋轉一圈後,猛的朝著孟礫石踢去。
孟礫石被強大的力道踢退了好幾步,眼看又要衝上來,顧衍州趕忙拉住孟錦夏。
「眼下恐怕不易硬闖,我們先衝出去。」
不由多說,孟錦夏被帶著逃了出去。
兩人一路西行,顧衍州捂住胸口,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下意識與疲憊對抗,可下一秒堅持不住的他直接墜倒在地。
孟錦夏驚了,慌張的喊著,「顧衍州,你怎麼了?你醒醒,你醒醒呀!」
正巧一輛馬車經過,眼看就要從他們身上碾過,車子驟然停下。
小廝罵罵咧咧,「什麼人啊?不長眼,沒看到我們這兒車過來了嗎,還往我們車上撞,找死啊!」
「住口,辱耳之語,放肆!」
這時,車裡傳來呵斥聲,隨即一男子走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顧衍州和孟錦夏,他目光瞬間一凝,「還看著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我抬上來。」
轉眼間,孟錦夏上了車。
當看到雲飛冰冷的臉時,孟錦夏幾乎瞬間抿住了嘴。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辱罵聲從雲飛的嘴裡發出,「我說你們兩人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走之前是怎麼囑咐你們的?
我是不是告訴你們要好好休養,不得勞累,不得運功,亦不能勉強自己。
可你們是怎麼做的,好傢夥,一回來就被打的元氣大傷。
得虧你們今天是遇到我,但凡你們今天遇到別人,你們就死那兒了。
合著我辛辛苦苦把你們救回來,你們就這麼糟蹋自己的命啊,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讓你們死了算了。」
噼里啪啦的話如同雨點兒一般砸在孟錦夏身上,孟錦夏還沒來得及回應,躺在車上的顧衍州就已經將她攬入懷中。
「這事兒不能怪她,都怪我……」
「你以為我不說你,就是覺得你好嗎?我都懶得說你。
你自己怎麼樣?你心裡清楚,難道非要讓我把話說明白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顧衍州怎麼了?」
雲飛真想把所有事情說出來,可看著顧衍州的臉,他最後還是憤憤不平的開口。
「還能怎麼?當然是疲憊呀,讓人照顧了你很久,不吃不喝不睡的,身體早就已經有了虧空。
如今還這麼放肆,真是不要命了,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把命當一回事兒,日後我就不管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