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和顧衍州從未認真的對立過,如今僵持起來,他才發現,眼前這個人的氣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果然傳聞中的人就是與眾不同。
可雲飛也不是蓋的,在大家都軟了腳的時候,他毅然決然的挺直了腰杆兒。
「試試就試試,反正受害的又不是我,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勁兒與我強硬。」
說著,雲飛就要將秘密說出來,可不過轉眼,一把刀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雲飛看著身後的顧衍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這人是怎麼過來的?
他剛剛明明沒有看到對方的行動,他到底是……
來不及多想,刀口已經靠近他三分。
這下不僅是他慌了,所有人都慌了。
「住手,住手,只要你放過太子,我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
雲飛是西荒唯一的希望了。
在前太子離去之後,就只有雲飛可以繼承這個位置,倘若雲飛也沒有了,那他們就再也沒有主人了。
此刻,雲飛也慌了神,他抓著顧衍州的手,「你真要如此?我可是把你當做朋友的。」
「我也是把你當做朋友,所以我不想兩國開戰,如果你信我信孟錦夏,就帶我們回去。
我保證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兩國停止戰火,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得聽我們的。」
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兩國停止戰火。
這無疑是雲飛最想要的,可顧衍州真的能做到嗎?
雲飛看了看顧衍州,又看了看孟錦夏,沉默了好大一陣,許久他才開口。
「你們真能不費一兵一卒,停止戰爭?」
「當然!」顧衍州斬釘截鐵,「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命也隨時掌握在你的手裡。」
說話間,顧衍州抬了抬他顫抖的手,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雲飛沉了一口氣,「既如此,這事兒便如你們所願吧。」
說著,他朝著身邊的人喊道:「眾人聽令全部散開,今晚開始全部聽顧衍州和孟錦夏的動作。」
顧衍州和孟錦夏面面相覷,忍不住笑了。
當天晚上,孟錦夏便決定來一個聲東擊西。
「雲飛,一會兒你帶人放火,往北城門攻,把火勢弄得大一些,切記不要暴露自己蹤跡。
等眾人紛紛往火勢上趕時,我們就朝南城門入,等我們得知北禾具體情況,定會第一時間給你寫信,你一定要時刻注意我們的情況。」
「這個給你。」
說著孟錦夏拿出了一個哨子,「這是聯繫我們的東西,但有危險或者是解不開的疑惑,你都可以吹響這個哨子,我們聽到聲音定會趕來。」
隨著計劃定好,眾人立刻實施。
雲飛喬裝打扮帶著人一路向北,隨著一片火焰燃起,熊熊大火蔓延整個城門。
一時間北禾的人都傻了,愣了許久才開始喊道:「來人啊,走水了,快來救火呀!」
消息快傳到靜安耳邊,靜安幾乎是瞬間案台上的東西掃在裡面。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個天氣也能讓火燒到城門之上,你們就不怕流言蜚語把你們吞了嗎?
還傻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救火呀?」
大殿上,大臣們都魔怔了,直到聽到靜安這聲喊,他們才陸陸續續的跑出去。
那笨拙的樣子急壞了靜安,靜安幾乎是將身邊的東西全部都扔了出去。
「飯桶,蠢貨,真不知道養你們究竟來幹什麼?」
還沒將所有的氣撒出來,耳邊就傳來孟天長的聲響。
「靜安——」
「你又要幹什麼?」
靜安不耐煩的喊道,看著孟天長難受的臉,她語氣不由自主的軟了一些。
「我不是叫你在宮中歇息嗎?你過來幹什麼,你知道的,現在我不想見你。」
自從底下的人常常拿靜安和孟錦夏相比後,靜安就越來越不待見孟天長。
孟天長知道,這是靜安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想盡辦法想要和對方靠近,奈何他靠的越近,對面離得越快。
如今兩人的夫妻之情都快消磨殆盡了,孟天長實在不想這麼下去。
面對著靜安的壞脾氣,他只能笑著端上來一碗銀耳湯。
「餓了吧?忙了這麼多事,一定餓壞了,嘗嘗吧。」
孟天長還是那般溫柔儒雅,對比起他,又想起曾經的自己,靜安的心更亂了。
她一把將銀耳湯掃到地上。
「我說了不讓你弄這些,你難道聽不懂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難道不知道我看著你,就能想起孟錦夏嗎?
憑什麼我哪兒哪兒都不如她?要是我真的不如她,為什麼當初你們不讓她坐在這個位置上?
又何苦折磨了我之後,又來了一句我不如她呢,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靜安。」
孟天長心疼的上前,想要抱著對方,結果卻挨了一巴掌。
反彈的力作用在手掌上,靜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
她不該打他的,可是她忍不住。
看著孟天長那發紅的臉,靜安眼睛都紅了,「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滾啊,滾啊!」
不等孟天長說些什麼,靜安就將人轟了出去。
憤怒無處發,眼看就要崩潰,一雙手突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靜安。」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靜安只覺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下意識的回過頭,只見孟錦夏的臉近在眼前。
她不敢相信的湊上去,滿臉都是喜悅,「孟錦夏?」
孟錦夏滿含著熱淚。
說好不過來的,可看著對方癲狂的狀態,她還是忍不住了。
紅著眼,她看著面前的人,一把抓起對方的手。
「是我,你別懷疑,真的是我,我好起來了,我活過來了。
我終於能和你站在一塊兒了,以後我們就能在一起解決事兒了,你再也不用一個人面對一切了。」
再也不用一個人面對一切。
什麼意思?難道她回來了,自己就該讓位了嗎?
委屈,不甘,嫉妒,各式各樣的情緒在心裡穿梭,靜安幾乎是瞬間將孟錦夏推開。
「來人啊!把這個冒牌貨給我拉下去。」
侍衛匆匆趕來,孟錦夏不敢相信的看著靜安,「靜安,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
「閉嘴,你不用告訴我你是誰,我記得你,我比任何人都記得你。
短短半個月,他們用你的名義給我造成的傷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如今你回來了,就想讓我讓位是嘛。
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我不比你差,我根本就不比你差……」
人仿佛已經到了崩潰邊緣,那一點就著的狀態,看到孟錦夏心都碎了。
靜安是多溫柔的一個人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不等她思考,周遭的人已經匆匆而來。
實在不能在這兒待下去了,她只能跟著顧衍州匆匆離去。
兩人一路躲閃,直到來到隱蔽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