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覆了不知多少次。
彩菊哭都沒有力氣了。
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姜雲染將彩菊像丟破布一樣丟在地上,「一個賤婢,以下犯上,不分尊卑,狗嘴裡噴糞,是該好好清理清理,綿綿,給我灌!
今個就讓這賤婢好好嘗嘗狗血是什麼味道!」
得了命令的綿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是,小姐!」
綿綿拎起不遠處的血桶,一手捏著彩菊的嘴巴,一手拿著血桶里的碗使勁往彩菊嘴裡灌。
「咳咳……不……不要,三小姐,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
彩菊似是又有力氣哭了。
姜雲染一臉冷意,「綿綿,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停,給我繼續灌!」
「好嘞小姐。」
一碗一碗的血灌進彩菊體內,彩菊被撐的不能自理。
驚悚的尿了褲子。
瞪著腿。
奈何她力氣實在是太小,根本掙脫不開。
一直到她昏死過去。
姜雲染見狀,冷冷一笑,這才命綿綿停手。
面前站著的丫鬟婢女們瑟瑟發抖,生怕三小姐遷怒她們。
今天的三小姐,可跟往日不同。
今天的三小姐,惹不起。
姜雲染冷眼掃過面前幾人,「本小姐就算再落魄,也是侯府的主子,今天這個賤婢以下犯上,本小姐只是略施小懲,他日若再有不長眼的來我院子裡鬧事,你們可都好好掂量掂量,聽懂了嗎?」
丫鬟們趕緊跪下,「奴婢們都聽懂了。」
天吶!
三小姐說今天對彩菊只是略施懲戒。
彩菊眼瞅著只吊著一口氣。
這要是三小姐真的較起真來,那可真不是她們能承受的。
「你們兩個,把這賤婢拖走,從哪來的拖到哪去,別髒了本小姐的眼。」
那兩個丫鬟也不敢怠慢,當下就將彩菊拖走了。
綿綿起身要去收拾院子。
被姜雲染叫住,「別收拾了。」
「可是小姐,清苑髒成這樣……」
「既然住不了,那就換地!你們兩個,扶本小姐去新院子。」
姜雲染命令著剩下的兩個丫鬟。
「小姐,您要換到哪裡去?」綿綿發愁,這些年來,偌大的侯府,哪裡有小姐的容身之處?
當年,小姐和四小姐在同一天出生。
道士路過侯府,斷言侯府將出一雛一鳳,一災一福。
四小姐生下來後,老爺抱了抱四小姐,當天夜裡,老爺的舊疾竟然奇異的痊癒了。
老爺欣喜至極,抱著四小姐,直說四小姐是侯府福星,身懷鳳命。
而三小姐,老爺一抱,小姐就哭,更是在她三歲那年,夫人因病去世。
府里便有了傳言,說小姐是災星,剋死了自己的娘親。
之後,老爺將小姐交給嬤嬤,從此再也沒有管過小姐。
直到小姐五歲那年發生了那件事,小姐被趕去了道觀……
三個月前,小姐到了議親年齡,才被接回侯府,安排在了清苑。
清苑位置偏僻,飲食起居,也比不上主院那邊。
但小姐從未有過怨言,只說,身為嫡女,一切當以侯府為重。
姜雲染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侯府東邊的一處豪華閣樓,「就選那!」
綿綿嚇了一跳,「小姐,那……那可是……」
……
彩菊被拖到半路,就被噁心醒了。
一茬接著一茬的吐個不停。
可是胃裡難受,吐出了些許,還是令她痛苦不堪。
「你們兩個死了嗎,為什麼不來幫我?」彩菊抓狂,後腦勺也在流著血。
「彩菊姐姐,那可是三小姐,再怎麼說,她是主,我們是仆,怎麼幫啊?」
「什麼主?在侯府,我們四小姐才是主子!」
「您敢惹三小姐,我們可不敢,三小姐是真的會打人。」丫鬟碎碎念。
彩菊握緊拳頭,只覺得後腦勺疼的不行,「找柳姨娘,帶我去找柳姨娘……」
啊啊啊!
好難受,好痛苦。
她只覺得胸口裡有什麼東西在灼燒,那麼多的狗血,腥氣的很,她竟然喝了那麼多。
「嘔——」彩菊痛苦的扣著嗓子。
「紅花……這些紅色的花,好噁心。」
她現在一看見這些紅色的花朵就想到了那些血,更難受了。
「快走,快走!」
嘶!
兩個丫鬟拽著她頭髮就走,差點扯下她的頭皮。
「啊!」彩菊大叫。
丫鬟:「是你讓我們快點走的昂,這可不怪我們。」
「抬著我!!誰讓你們扯我頭髮。」
「彩菊姐姐,你身上都是污穢的血,我們哪裡敢碰。」
「賤人,你們身上才都是污穢,還不快把我抬起來!」
彩菊一臉惡相。
兩個丫鬟不敢怠慢,愣是皺著眉頭將彩菊抬走。
*
主院。
姜阮正在拿著藥膏在柳姨娘臉上,幫她敷藥。
柳姨娘疼的緊皺眉頭。
「娘,這裡又沒有爹在,您就別裝了。」
柳姨娘嗔了姜阮一眼,「瞧你,這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平日裡在你爹面前,都是裝柔弱嘛?」
「難道不是?」
柳姨娘尷尬的清了清嗓音,「阮阮,娘知你身懷大神通,從小與旁人不同,可這男子,是女人的天!
這女子柔弱的一面,是一定要展現在人前的,尤其是自己男人,只有這般,男人才會心疼你,護著你,將來,你便能好好拿捏他。
溫柔可是把穿心刀。」
姜阮邊敷藥心中邊嘆了口氣,這古代後宅中的女子,果然慣會勾心鬥角。
「嗚嗚嗚,救命。」彩菊蓬頭垢面從外面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