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當然不會給對方這種機會。
朱岑淮眼睜睜的看著巨手兜頭朝他抓來。
他的行動受限,在他瘋狂的計算中,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次的攻擊中逃走。
眼看巨手手掌中那張恐怖的大嘴張開,就等著把他吞下。
朱岑淮悽慘的一笑。
啊,他的生命就到此為止了吧?
對不起了爸媽,他不能回去了。
朱岑淮內心怒吼,開什麼玩笑啊!
就算是這樣,他也絕對不能束手就擒!
他剛想燃燒自己的生命力,做出最後的一搏時。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前。
朱岑淮一怔。
那人是……那位最強的馭詭師?
他這是來救自己了?
朱岑淮的內心閃過了無限感激之情,他就聽到對方低聲的說了幾個字。
「詭域——三面地獄!」
世界顛倒!
周圍的建築一下子轟然倒塌。
他感覺一股莫名的氣息包圍了自己,像是穿過了什麼東西一樣。
周圍的環境更是大變模樣。
這是……什麼?
朱岑淮的眼睛震動,表情震驚。
啊?
這是什麼東西?
他一整個懵了,他是第一次見識到詭域。
倒也不是說他沒看過詭異自帶的詭域,畢竟,高級一點的詭異基本上都有這種能力。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玩意兒馭詭師也能釋放啊?
啊?
真的假的?
仔細想一想,確實,馭詭師使用的不就是詭異的能力嗎?
那麼,詭異會的,馭詭師不至於不會。
詭異能釋放詭域=馭詭師也能釋放詭域。
這很對!
只不過一直以來,沒有馭詭師往這個地方去想,也沒有哪個馭詭師能做到而已。
所以他們才不知道,馭詭師也能這麼做。
畢竟沒有先例,他們對詭異的了解,還是太過片面了。
但,眼前這個人就過分了吧?
不是民間馭詭師嗎?
怎麼不僅實力比他們強,就連對詭異的理解,也比他們超出不知道多少倍?
要知道,特異局可是有整個國家在背後支持,無數人幫著特異局去研究詭異啊!
這人一人,就把整個國家,不,整個世界都比下去了。
朱岑淮嘆息不已。
他雖然知道,有些人的天賦一生下來,就令人仰望不及,但他一直都堅持,只要努力,還是能追上那些天才,能望其項背。
直到這一刻。
看到解玉後,他才知道,天才中還有天才,那些妖孽一般的天才人物,根本就不講道理。
什麼努力,在這些天賦面前不值一提。
更加可怕的是,這些比你天賦高的人,同時也還非常努力。
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他的內心。
朱岑淮好歹是加入了特異局的馭詭師,在加入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到了隨時為國捐軀的準備。
這樣的人,內心已經有了一定覺悟。
看到解玉這樣驚才絕艷實力強大的人,他反而不會升起嫉妒和仇恨之心。
類似的情緒一閃而過。
朱岑淮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凝聚出了一個骨質的面具。
入手十分冰涼,墜手。
這副面具打磨的十分精緻,無一處不完美,面具上刻著一副帶笑的臉。
看起來慈眉善目,十分和善。
整體呈現白藍色。
拿到這副面具那一刻,一個聲音在朱岑淮的內心響起:戴上它。
朱岑淮神使鬼差的聽從了那個聲音。
他舉起手中的面具,往臉上一蓋。
面具十分貼合的直接附著在了他的皮膚上,就好像是他的臉上,本就長著這麼一副面具一樣,非常的契合。
而就在戴上這副面具時。
朱岑淮發現自己的能量,在這一刻竟然暴漲了好幾倍。
身體裡,一直躁動的詭異,在這一刻也顯得格外的安靜。
他能感覺到,只要他戴著這張面具,那麼不管他使用多少次能力。
不管他使用多少能量,也不管他多麼的虛弱。
身體裡的詭異都不會反噬他。
朱岑淮有多震驚自不必提。
解玉已經開始了與巨手的戰鬥。
他的身前飛著三張不同的面具。
圍繞著他,白骨森森,一個冒著藍火,一個冒著紅火,一個冒著黑火。
這分別對應了三個面。
善,怒,惡。
善面,可加持能量,抵消負面。
怒面,可加持攻擊、速度,增加回血。
惡面,可加持精神、干擾,附帶一些幻覺抵抗。
當然這都是正向的利於自己的能力。
如果是作用在敵人身上,那麼這些能力自然就是相反的狀態。
善面削弱對方的能量,增加負面影響,怒面減弱對方的力量和速度,抑制對方的回覆,惡面削弱對方的精神,並附帶一些精神幻覺的干擾。
這個詭域的能力非常的全面。
一連套下來。
那隻巨手漸漸變得萎靡無力。
解玉毫不費力的就把巨手鎮壓,隨後,地面上冒出了無數隻森白的手,把那隻巨手拖入了地下。
這隻巨手的能量,最終成為了詭域的養料。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的幾秒鐘。
朱岑淮就發現自己已經從那個地方離開。
那個地方太過神奇,恐怖。
即便他只是匆匆一瞥,沒來得及看到更多的細節。
但從那個環境中,他看見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個名字,那就是地獄。
如果這個世間真有幽冥地獄,或許場景就如剛才那樣吧?
森冷,恐怖,可怕。
朱岑淮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的面具已經消失不見,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但經過面具加持後的強大,卻令人難以忘懷。
他摸著臉,呢喃道:「真想一輩子戴在它啊。」
力量。
多麼具有誘惑力的詞彙。
任何一個馭詭師,想必都不能擺脫對力量的嚮往。
馭詭師要想壓制詭異,要想除掉越來越猖狂的邪神信徒,清掃越來越的詭異。
他們必須要擁有更強的力量。
前仆後繼倒在這條道路上的馭詭師們,他們哪一個又真的甘心?
朱岑淮壓下自己升起的對力量的渴望,用崇拜又理性克制的眼神看向了解玉。
「這位先生,能請教一下您的名諱嗎?」
「解玉。」
朱岑淮朝解玉拱手道謝:「多謝謝先生出手相救,不然我在剛才就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