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本應該會溫和的回謝,然後在與他客套幾句話。
但是,他現在的心情不太美妙。
壓抑的惡意、煩躁、暴虐等等情緒,正一刻不止的他的大腦里翻騰著。
令他完全沒有心情說一些廢話。
朱岑淮只是看了解玉一眼。
雖然解玉如今還掛著一副溫和完美的笑容,但他好歹也是馭詭師,哪個馭詭師不會發瘋?
甚至有些馭詭師前一刻看起來就好好的與你說笑,下一刻就突然發瘋發狂,瘋狂打砸周圍的一切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朱岑淮很清楚的知道,馭詭師的情緒就像是一根線,時不時就會因為太過緊繃而崩斷。
於是,他看好就收,朝解玉道完謝,說了一句有空請對方吃飯後,便立刻告辭離開。
沒有半分猶豫。
因為他已經隱隱的能感受到,對方那壓抑在底下的猶如快要火山爆發一般的煩躁,或許自己再多說幾句話,對方就有可能突然暴起,把自己給痛揍一頓了。
羅平正拿著繃帶,舉起來左右看了看,「來,我給你纏上,要先塗藥水嗎?」
黃北擰了擰自己的腳脖子,嗯,果不其然,已經腫了一大片。
而且,估計是骨折了,他摸到了凸起的地方,連帶著的還有難以忽視的鈍痛感。
塗藥估計是沒用了,得需要專業的人來正骨才行。
不然,就算以他現在的治癒能力,就算長好了,也的重新掰斷糾正好再長一次。
特異局的人也有不少負了傷。
他們治療的時候,順帶著幫黃北也治了一下。
馭詭師們都是一群體質強壯的人,有著詭異能量源源不斷的修復他們的身體。
只要受的傷不是太重,他們很快就能痊癒。
「隊長呢?」
「我看到他朝那邊走了。」
羅平指了指一個地方。
現場還有許多人在善後,倒塌的建築,有些地方還冒著火光與黑煙,也需要人去處理。
以免發生第二次爆炸和火災。
市中心的幾條街道,幾乎被損壞的不成樣子。
這一次的勝利,並沒有給在場的人留下什麼喜悅之情。
馭詭師們看著狼藉一片的大地,眼中閃過了痛恨之色。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去看一下那些被隔離出來的人。」
「可惡,終有一天,我要把那些藏頭露尾的傢伙全都幹掉!」
只要把那些邪神信徒們扼殺,沒有召喚的媒介,那麼邪神或許就無法降臨這個世界。
可惜,世界從來都不缺乏窮凶極惡,鋌而走險的人。
邪神信徒殺不死殺不盡。
即使絞殺了一個組織,依舊會有無數個組織冒出來。
他們所能做的,便是一直與這些邪神信徒們鬥爭,儘量的減少受害者的人數。
陳青城正在幫一位同事包紮傷口。
剛才一番戰鬥,有好幾個人都受了傷,有點嚴重的有專業的醫生去治療。
而只是受了一點劃傷或者擦破了一點皮的人,則是要麼自己擦藥,要麼讓隊友同伴幫忙上藥。
他狠狠的纏上了繃帶,一邊咬牙咬的嘎吱作響。
那位受傷的同事怪叫一聲:「陳青城你手勁太大了!你想勒死我嗎?」
陳青城連忙鬆了一下,「啊,剛才有些走神了。」
他把繃帶纏好,正要說什麼,通訊器上就立刻響了起來。
「滴!所有馭詭師請注意,立刻趕到西區,這裡出現了一隻高級詭,疑是s級!」
「全體馭詭師立刻進入作戰準備。」
「把那隻詭阻攔在城內。」
陳青城臉色一變,「有高級詭出現了?還是s級?」
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那可是s級啊!
這麼久以前,高級詭異出現的數量不多,a級詭異也就出現過幾十隻。
而能稱得上是s級的詭,只出現過一次,那一次,犧牲了上百個馭詭師,才終於把對方給鎮壓起來。
沒想到這一次又有一隻s級詭出現了。
眾人本來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來鎮壓這隻詭的打算。
結果,很快,他們又得到了消息。
讓他們不用去了。
因為那隻詭已經有詭來解決了?
嗯有詭解決了?
這字每一個他們都認識,但連起來他們怎麼就看不懂了?
特異局總部。
李津也頗為頭疼的看著監控攝像頭傳過來的視頻。
只見一隻縮水成了幾米高的詭異,在大肆的尋找和挑釁那些高級詭異。
a級以下的詭,祂統統看不上。
專門挑那些a級s級的詭來打。
一路擊殺了不少高級詭。
可以說是解決了不少麻煩。
如果這些高級詭要讓他們特異局來鎮壓,估計還要損失不少馭詭師。
他頭疼的當然不是這件事。
而是那位詭異,看情況,似乎是那位最強的馭詭師所壓制的詭異。
馭詭師會把詭異壓制在身體裡,一般情況下,馭詭師只會借用詭異的能力,而不會把詭異放出來使用。
因為一旦把詭異放出來,控制不住對方的話,那麼詭異就極其容易暴走,甚至敵我不分的攻擊所有人。
所以。
所有的馭詭師,雖然能放出詭異來充當自己的打手,但卻沒有一個馭詭師這麼做。
「他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詭異了嗎?」
李津分外頭疼,如果這位最強馭詭師壓制的詭異暴走了,那還有誰能壓制的住這隻詭異呢?
一想就能想到,最強的馭詭師,壓制的詭異顯然也是最強的。
能跟邪神較量都不落入下風的詭異,恐怕實力已經不是他們能趕的上的。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或許都不如對方一隻手能打。
那邊的戰場,他身為局長當然也一直在關注。
所有馭詭師攻擊那隻邪神的手臂甚至都不破防一事,他也知道。
因此,他反而更加堅定的實行了那個計劃,「仲興,我的老朋友,希望我們這一次,還能回來一起喝茶。」
仲興整理好最近的事務,與屬下一一囑咐好,做好交接的工作,他聞言,不贊同的說:「雖說盡人事聽天命,但做這種需要一定運氣的事,還是不要隨口立這種不祥的flag。」
「哈哈哈哈哈!」李津不由大笑起來,「那就祝我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