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又賺一大筆工分
和鼴鼠交易完成,錢貨兩訖。
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韓曉康的腦子裡,不出意料的響起了那道熟悉的機械聲音:【叮——】
【今日出工:正常計分10個】
【賣岩羊、蜜梨,獲得農業先進生產獎,獎勵工分217個】
【出售藕米佳金表一塊,獲得優秀商業貢獻獎,獎勵工分805個】
【叮——】
【工分統計:餘額總數為1753】
【提示:1,可選擇耗費1000工分,升級豐巢櫃。2,可繼續積攢工分至2000,以便升級瞬移技能】
【請選擇】
自己有1700多個工分?
這讓韓曉康稍稍感覺有點難以抉擇。
只因為接下來,自己準備做一車海帶生意,需要出趟遠門,去潮汕豐陸那邊跑一趟。
而那邊宗族勢力挺大,喜歡抱團、很排外。
更嚇人的是,那邊的民風.恐怕已經不能用「彪悍」這個詞,就能形容得了那邊的人了。
那是可以這樣說吧,即便是閻王爺去了那邊,能夠保持不尿褲子都不錯了。
處於自家的安全考慮來說,提升瞬移技能,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大負責。
但因為自己跑過去是為了做生意,是為了賺錢。
那麼,如果自己選擇升級豐巢貴的話,那將帶來實實在在的巨大利益。
要知道,這次自己跑沿海去收購海帶,其總量都是論車的,可不是一個小數量。
哪怕豐巢櫃能讓這些海帶,只增重10%,那麼多出來的這些海帶,就算是完全屬於韓曉康的純利潤了.
這筆錢真還不少。
嘶.為難。
想了想,最終韓曉康還是選擇保命要緊,決定把工分再攢攢,到時候好用來升級瞬移技能。
等回到招待所。
今晚,韓曉康不願意繼續住在這裡,白白浪費一夜。
所以便抓緊時間,匆匆忙忙跑找到店老闆烏鴉,讓他把押金一退,接著韓曉康連夜出了縣城,沿著省道,徑直往振興區街道趕路。
不過區區27里路而已。
在這個時期,似乎人人都是像戴宗一樣,腳下貼著「神行符咒」,各個走路都是一把好手。
別說振興區公所,到縣城之間不足30里路的距離了。
在這個時期,可以說句毫不誇張的話:為了給在學校念書的孩子送口糧、鹹菜過去。
有不少父母,可以在2天之內來回走180里路,就是為了給自家住校的孩子,送過去一袋子雜糧
【真人真事,直到8,90年代,鄰居家就經常硬走來回接近200里路,給他女兒送糧食、鹹菜。】
所以,既然別人都能走,身強力壯的韓曉康自然沒理由怕這怕那的。
等到韓曉康走出縣城,剛剛拐上通往振興區的馬路。
只聽見身後傳來「嗵嗵嗵」的一陣響。
回頭一看,在這個陰雲密布的夜晚,卻只能遠遠的看到一盞昏暗的燈籠,晃晃悠悠的由遠而近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巨型怪獸的輪廓,便漸漸在黑夜裡顯露出來。
只見那好似一隻獨眼龍的怪獸,搖搖擺擺、左搖右晃,就像一個酒蒙子在深夜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裡趕路一般。
一邊艱難的往前走,一邊吭哧吭哧的,發出陣陣巨大聲響.
這是一輛在夜間摸黑前行的、在這個時期很罕見的「手扶式拖拉機」。
天朝最開始自產的拖拉機,是仿製的捷克和北邊老大哥,它們那種履帶式、用方向盤操控的拖拉機。
而今天,獨自艱難爬行在省道上的這輛手扶式拖拉機。
很明顯這是在舊社會,自美力間進口的那批8馬力拖拉機之一。
最剛開始的時候,那批手扶式拖拉機,是從廣西那邊進口過來,準備進行適應性驗證的。
等到驗證通過。
大家一致認為這種手扶式拖拉機,在喀斯特地貌地區,或者是雲貴川這種山區,也有很強的適應性之後。
正準備加大進口數量呢啪,解放了!
這就直接造成了這批進口拖拉機,使用到後面,就越來越缺乏必要的配件。
而那時,天朝工業底子基礎薄弱。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這種最簡單,最簡易,最原始的手扶式拖拉機上面的一些簡單配件,天朝那是沒能力、更沒興趣去生產。
而是在引進了一些技術和圖紙的前提下,集中力量,全力以赴的仿製履帶式拖拉機。
最終在58年。
天朝第一輛,用純手工製造出來的「東方紅—54型」履帶式、有方向盤操控的拖拉機,才終於面世。
等到拖拉機「突突突」開到身後。
其實不用車上的人,老遠就在那裡吼:「前面是哪個?走不走?不走就快點讓開啊!」,韓曉康早就聽見了那股巨大的動靜。
坐在拖拉機上的人,在那裡問「走不走」?
其實他這是在攬客,意思就是問趕路的人,你到底要不要搭車?
既然是攬客,那當然就是要收錢的。
只因為在這個時期,每天從縣城往發往振興區只有兩趟公共汽車,根本就滿足不了廣大群眾日益增長的出行需求。
市場有需求,自然就會有人想方設法的去滿足。
因此,有一些養著有騾馬的生產隊,就會架起馬車、騾車,跑去縣城汽車站外面攬客,以便為生產隊增收。
與此同時。
那些經濟條件好的區、鄉農機站,他們的自備拖拉機在出行的時候,也會順帶拉拉旅客,只圖給單位賺一點柴油錢。
而那些拖拉機駕駛員,順便也能賺上幾包煙錢
「走不走?」拖拉機上的人問。
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坐車燈照射距離不超過3米的獨眼龍拖拉機,趕27里左邊峭壁、右面懸崖的山路?
要是順利的話,坐著拖拉機或許還能趕回振興區街道去吃席。
但稍有意外,那可就是全村人來吃席了.
「走,多少錢一個人?」韓曉康問對方。
「5毛!」
拖拉機緩緩放慢車速,站在車斗里的那人回道,「要走的話,就快點爬上來啊.可不敢磨蹭。」
縣城發往振興區的班車,買車票的話,一個人是3毛3。
而乘坐這輛顛簸無比、一邊搭車一邊喝風的破拖拉機,卻居然要5毛錢?
這不是坐地起價、落井下石麼!
韓曉康麻溜的爬上車斗,掏出1塊錢給對方。
那人其實是個婆娘,只是她的嗓子粗,說話有點男聲男氣的。
那婆娘也不看韓曉康遞過去的錢,只憑手一模,便很是熟練的掏出一張5毛錢塞給韓曉康。
在黑夜之中,這婆娘就能很是精準的分辨出1元和5毛的鈔票。
看來這輛拖拉機駕駛員在出任務的時候,中途拉點私活這種事,那傢伙真沒少干。
而負責攬客、收錢的這個婆娘,恐怕多半都是拖拉機駕駛員的親戚之類。
他們之所以這麼幹,主要還是拖拉機駕駛員為了避嫌。
因為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用夫妻檔。
如果萬一被群眾舉報了,單位領導找他談話的時候,拖拉機駕駛員就可以把自己撇出來:「不知道哇,我沒經手過這些事兒.」
如果是負責收錢的人,是拖拉機駕駛員的老婆的話,這就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其實即便是司機們用親戚來幫他收錢,那也和掩耳盜鈴差不多。
不過,人家領導不在乎這個。
人家需要的,是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就好.
真以為那些農機站領導,他們對於拖拉機駕駛員私下裡搞的小動作不知道?
人家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
所以這種事情,只要駕駛員儘量掩飾一下下,也就過去了。
但凡駕駛員別搞得那麼明目張胆,別那麼猖狂,農機站的領導多半也不會和他們計較.且不說要想開除一位拖拉機駕駛員,其難度不會比帶著小姨子跑路來的低。
而且,即便是開除了這位違規違紀的駕駛員。
難道換上另一個駕駛員,他就不會這樣幹了?
屁!
趕走了吃個半飽的老虎,換上一匹餓狼.孰輕孰重,領導們拎得清。
所以在農機站當駕駛員,人家不怪司機愛錢,不怕他偷懶,專門收拾那種不長眼。
但凡逢年過節司機們嘴巴甜點,臉上的笑容真誠點,手上提的東西分量重點.。
或者是打麻將、玩長牌的時候,駕駛員手氣糗點.不就完了?
等到錢貨兩清。
晚上喝了半斤多高粱酒的拖拉機,駕駛員把車開的飛起!
僅僅8馬力的古董級拖拉機,在二麻二麻的駕駛員手上從新煥發青春。
前輪噗噗噗的跳,顛的水箱裡的滾燙開水噗呲噗呲的往後飄搖。
這可就苦了坐在駕駛員副座上的,那兩位年輕婆娘了.心尖尖顫的疼!
好在駕駛員是一位非常體恤婦女的優秀油膩大叔,他在緊握拖拉機扶把的同時,還不忘把胳膊肘盡力往外拐。
拖拉機開的瘋狂,道路兩旁的石壁、懸崖在黑幕之中,極速往後掠去。
說實話,現在韓曉康對於自己剛才花的那5毛錢,才有了一個真正的正確認知:
與其花3毛3,坐悶罐式的班車,受裡面的狐臭,汗臭,紅薯味的陰屁摧殘。
真還不如多花點錢做坐這個拖拉機,不僅享受360度全景天窗,讓晚風愜意的拍打在臉上。
在這個時期,時間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但對於韓曉康來講,那就意味著金錢。
所以這票價,值!
至於說,那輛如同發了瘋似的拖拉機,在黑夜裡一路狂飆,因此究竟會不會翻下懸崖,造成車毀人亡?
對這一點,韓曉康並不擔心:
翻車總得有預兆、有一個過程吧?
哪怕只是短短的3秒.不,哪怕僅僅是1秒鐘,這已經足以讓韓曉康運氣意念,瞬移50m了.
生死之別,只差毫釐。
長達50米的瞬移,啥樣的車禍避不開?
管它是撞石壁還是衝出懸崖,只要拖拉機不是瞬間爆炸,韓曉康就有足夠的時間避開危險了。
更何況拖拉機翻下懸崖,會爆炸?
沒有的事!
那種場景,僅限於無腦電影裡才會出現。
一路狂奔,一路顛簸,當這台來自別的地方的拖拉機,砰砰砰駛入振興街道的時候,才晚上9:30不到。
在這個時期不管有電,沒電。無論是城鎮居民,還是鄉下農民,大家普遍都睡得早。
這是因為在這個時期,沒有娛樂活動,沒電影、絕大多數人家沒收音機。
沒夜市,更沒有舞廳。
大家既沒有地方玩,又為了省點電,所以所有的人幾乎都睡得很早。
因此整條振興區街道上靜靜的,幾乎沒有行人。
也就是些流浪的野貓野狗,偶爾從某個角落裡閃出來,一晃而過
「嘎吱——」
拖拉機由動態,轉變為靜態過程如同白駒過隙。
趁著所有人乘客都沒反應過來,拖拉機已經精準無比的停在餐飲服務社門口。
穩如老狗。
以至於站在車斗里、早就被搖的疲憊不堪的乘客當中,當場就有一個婆娘玩了個空中轉體3圈半!
最後,「啪嗒」一聲摔倒在用鵝卵石鋪成的長街上連哼都沒哼一聲。
由於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又是寧靜的夜裡。
所以已經把門板上好了、從門板縫中隱隱透出馬燈燈光的餐飲服務社裡,當即便穿出一串大著舌頭的叫罵:「麻麻皮,哪個在外面吵?信不信,老子嫩屎你?!」
拖拉機駕駛員,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貨。
司機身為八大員裡面,最最頂級的存在,哪會受別人的窩囊氣?
畢竟拖拉機駕駛員,也是司機隊伍中的組成部分.雖然他的地位,比不上那些開大貨車、更比不上吉普車的同行。
但那也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當拖拉機手聽到這句罵聲,當即就想反擊。
奈何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忽地有人在街中心慌慌張張喊了一句:「師傅!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