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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蜉蚍撼樹 第十六章 白墓

2025-01-08 22:37:53 作者: 塗徒
  ()第十六章白墓

  「求前輩救人。」說著把整個身子都爬了下去。

  那老者也是一驚,轉了轉眼珠子,「好啊,你是想偷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沒門。快走快走。」

  「求前輩成全。」塗天爬在地上,又向身前老者一拜。隨即他咬咬牙,通過那喉嚨,發出嘶啞之極的聲音「求前輩成全。」

  「我才不是什麼前輩,」那老者一瞪眼,正要伸手去趕塗天,突然被那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罷了罷了,來先喝點水,喝了快走,快走。」

  「你水都喝了,還不起來,不起來我可是要打人的。」

  塗天還是在那一動不動,隨即他又起身,又一拜。他記得,他沒有走到過這裡。他在山洞前昏睡過去,甚至他常年採藥都未見過這的植物,他知道,他或許見到一位前輩。或許,他可以救活小灰,還有小黃。他不知道小黃小灰是不是死去,但是小白與小灰形影不離,那是,小灰死去了。或許他還可以幫我找到阿婆,還有妹妹,他死去的心,此刻正因為推測,而激動起來。他的雙目,也再次露出睿智。他看書上寫過,總有些高人在深山之中靜修,其修為驚天地,泣鬼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他的心加快的跳動起來。透露出他此刻的緊張。

  「我哪裡是什麼前輩高人,你快走。不然我可是要趕你了。」

  「請…前輩成全」塗天在地上,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知道若是他誠意不夠,這老者不幫他。他不敢去想結果。他再起身,向老者一拜,一拜之下,他腦袋碰到地面,然後狠狠地磕起頭來。

  「喂,你幹什麼。」他說著就要去抓塗天。

  塗天沒磕幾個額頭已破開,地面有一些碎石。還有鮮血,那些鮮血正越來越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你磕,我才不會中你的計。」老者神se得意,露出一種狡黠,此刻他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把塗天的行為都看在眼裡,他想著,他定一會便會停下。

  而他這種得意,不時,便被生生的打垮。

  「你別磕了,磕了我也不會幫的,你一會死了磕別怪我。」

  「別磕了,停下來。」他猶豫一下,把塗天拉起來。

  塗天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若是沒把握住,他便再也沒了機會。他可以不去修行,不再去踏天。可是他有一份情。一份他難以忘懷的情,一份屬於他,他此生不能沒有的情,他重情!他不能放棄,因為有他不能放棄的理由。他正要再度跪下,他已然決定,定是自己誠意不夠。他即便是死,如此死去,也能無憾,或許,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好,你要我幫你做什麼。」那老者拉住他,便往外拖。

  「前輩,前輩,我有兩朋友,如今死去。還有我阿婆,生死未卜,求前輩救他們。還有……」

  「什麼,死了還怎麼救,如何救得了。算了算了,快點快點,你快出去。回家去,別來煩我。」

  「前輩,前輩。」塗天掙扎要從這老者手中逃脫,可不知這老者哪來了如此大的力氣,且塗天也才孩子身形。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眼看就要被丟出山洞,塗天正要轉頭咬那老者。卻發現他身形已飛出,已然出了那山洞。

  「前輩。」塗天眼睛更是明亮,就要再度沖入山洞。

  他眼角,卻看見一隻白毛猴子,那毛已然不白,他躺在山洞前,一動不動。


  塗天仿佛被無形的閃電轟到,整個人一下失去了意識。他連滾帶爬跑到那隻猴子旁,那正是小白。

  「小白,小白。」那猴子臉上正帶著微笑,若是沒有心跳聲,說不定他還以為小白又是睡著了。打瞌睡等他送飯糰呢。塗天看著安詳的老猴子。其周圍樹上,已有不少猴子散開。想必明白他們的猴王已死去。不過還有一些猴子,躺在樹枝上,等著他們的猴王。

  「生者未逝,卻要當他已逝,亡者已死,卻yu要還其生。哪裡有那種莫大的神通能起死回生。荒唐,無知,無可救藥。速速離去。莫來煩我。」

  那山洞傳來一句冷哼,那山洞也漸漸化為山,消失。塗天已沒有力氣坐著,他躺下。眼裡已沒有了淚水。漸漸的,其雙目迷茫,他想起那竹書上,踏天之道。

  大雨淋漓,塗天還是在那山壁之前,他身旁,有一墓碑。四周,已沒有了猴子,不知是去躲雨,還是永遠不會再回來。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小白之墓」那石碑上幾個血se的大字,在這雨中仿佛也沖不掉,「亡心者立。」那墓碑,靠著山壁,望著咫尺的樹,塗天就在那樹前,向那墓碑拜去,此拜,已然一天,他知道,小白喜山,喜樹,他記得,小白最愛在那裡曬太陽,睡大覺。

  如今,一睡,可以永恆,長眠,只此一夢!

  塗天的眼中已沒有了苦澀,他好像真的死去,那石碑旁,有一灌木,此木現已沒有了樹葉,枝幹也是不存,但他還有生機,其樹幹上,有三個字,那三個字。無論是誰看去,都會有一種悲涼之感,仿佛被天地所棄。被萬物所唾。

  「葬心者。」他把自己的心,永遠的葬在這裡,陪伴小白,去悼念自己的童年玩伴。

  塗天眼中迷茫一點點被替代,他身子已然僵硬。在起身時又跌倒在地,他就這樣,看向山壁。目中沒有一絲情感。冷漠的神se讓人畏懼,沒有絲毫偽裝,仿佛塗天一直便是這樣一般,他平靜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何為生,為何生,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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