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也不是天天都有是間到處堵人的,他是朝廷命官,需要當職,每天也只有早晚有空,休沐有空,他也不能時常告假。
所以,他早上匆匆來一趟,會給魏琳送些好吃的。
但連魏琳的面都見不到。
有時得了空,他會跑出來一趟,不過,大部分時間,魏琳是不見他的。
如今鋪子開起來,魏琳十分享受做生意的樂趣,天天往想往店裡跑。
她也不在乎有人說她在外頭拋頭露面的。
拋頭露面怎麼了?
礙著誰了?
她就願意。
反正她已經是嫁過一次的人,眼下也沒打算嫁第二回,對自己的名聲也沒那麼在意,更重要的是,她是輔國公的親妹妹啊。
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拿她說三道四的,魏琳可不是好脾氣的人。
一旦發火,那是不管不顧的。
「大嫂,你就跟著一塊去吧。」魏琳叫上清音。
現在魏念大了些,有自己的生活了,她和無憂一塊玩耍,家裡有丫環嬤嬤陪著,安全得很。
清音總不能一輩子都耗在念兒身上。
「是啊,大嫂,咱們一起出去走一趟,今兒個不帶無憂,也不帶念兒,讓她們在府里玩耍,咱們就自己去。」富然也在一旁勸著。
清音的人生還很長。
若只是一輩子只守著念兒,該有多孤寂啊。
人生本來就可以多樣化的。
可以體會不一樣的人生。
她們兩個人一起叫她去,通常這時候,清音是無法拒絕的。
她也不是太善長去拒絕別人。
「那我跟念兒說一說。」
「別說,說了她們可一定是要跟著去的。」魏琳道。
念兒和無憂都是想往外跑的人。
但她們年紀太小了,也不好整天在外頭玩耍。
「一會讓嬤嬤告訴她們就可以了。」富然道。
清音想著也是,三人便一起出了府。
三家鋪子都開了,生意很紅火,一開始由富然出謀劃策的,後來魏琳可以主掌了,鋪子裡里外外也是打點得妥妥噹噹的。
客人一波接一波的從來不會少。
江南風味的鋪子,如今在京城可是頗有名氣,若是在用餐高峰期時,還得提前預約呢。
魏琳瞧著錢財滾滾來,心裡可愉悅了。
原來女子除了後宅之事,可以做得事太多了。
後宅之事一相較,那可太無聊了。
午時,沈宴來了。
帶著他的同僚一起來用午膳。
他當然是故意挑在這家,就是為了碰到魏琳。
「表哥,你來了。」
富然還是挺熱情的。
自家人,天天來捧場,還是付錢的,倒是沒有理由將人往外推。
「表妹——。」沈宴看了不遠處的魏琳一眼,魏琳只翻了一記白眼,連個正眼都沒有給他,沈宴嘆息一聲。
他與她,都存在著錯誤。
當初分開時,也是雙方都覺得該分開。
可今,兩人的性情都有所轉變。
魏琳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驕縱不講理的魏琳。
「可有空桌?我與同僚共三人。」
「還有,你們隨我來。」富然親自領著他們過去。
幾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他們都知道眼前人可是輔國公夫人,讓輔國公夫人親自領他們入座,那可是無上的榮光啊。
所以,一聽沈大人要來三合記用膳,他們就跟著一塊來了。
三合記江南味,在京城已經很有名聲了。
一來是地道的江南味道,是專門從江南那邊請來的大師傅,手藝極好,用料也極佳。
二來這可是輔國公夫人和妹妹開的鋪子,時常在店裡能看到她們,這可是花錢也辦不到的事啊。
輔國公夫人和妹妹,那本是後宅的女人,輔國公的確是不拘小節的,願意讓家裡的女眷出來拋頭露面的開店。
也正因為輔國公府這一舉動,現在走出來開鋪子做買賣的夫人小姐們更光明正大了。
人都是有樣可比的。
輔國公都願意讓自己的妻子和妹妹出來做生意,其他人家為什麼還拘著呢,難道,他們比輔國公還厲害嗎?
若是沒有,就不該硬拘著人。
大廳里已經坐滿了,二樓的包間也已經滿座,只有後方還有一兩桌空桌,不算大桌,只能坐四人的小桌。
他們三人,剛好能坐。
沈宴點了店裡的幾款招牌菜,富然讓小二去下單,且,送了一道招牌菜和飲品,沒有送酒,畢竟,他們下午還要繼續當職的。
是不能飲酒的。
沈宴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見富然要走,他也站了起來,跟到一旁追問,「魏琳今日心情如何?」
「挺好的。」富然道,「不過,知道你來了,可能就不太好,表哥,這事也怨不得她,你另娶了,她沒有另嫁啊,算起來,她虧了。」
若是二人破鏡重圓,他明顯比魏琳多一婚。
魏琳當然嫌棄他了。
沈宴的臉色一白。
這個——
他已經無法改變。
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魏琳再嫁一次吧。
「表妹,你幫幫表哥,打聽一下魏琳還有沒有法子彌補,我願意做任何事,娘也希望她回來。」
沈宴道。
富然看著他:「表哥,現在外頭也有傳言,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沈宴擰眉。
「什麼傳言?」
「你追著魏琳身後轉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現在知曉的人也多,茶餘飯後談論的人也有,他們都在說你,是為了輔國公府的權勢,才不得不再次追著魏琳不放。」
「畢竟,輔國公妹夫這個身份,在大月朝而言,還是響噹噹的。」
不僅響亮,且十分有用。
沈宴一臉錯鄂,顯然,他還沒有聽到這方面的傳聞。
「當真有人這麼說?」
富然點頭。
真的有。
來店裡用膳的人就說過。
「那魏琳怎麼想的?我並沒有——,表妹,你也知道,表哥不是這樣的人。」沈宴著急的解釋。
富然點頭,眼神真誠。
「表哥,我當然信你啊,可是魏琳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不太舒服的,說不定,她也覺得那些人說的有道理。」
沈宴咬牙,巴不得縫住那些多事人的嘴。
「魏琳呢?」他四處掃視,沒有看到魏琳。
「可能在後院吧。」富然聳肩。
「我去找她說清楚。」沈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不把話說清楚,他是食難下咽。
富然沒攔著他,不過還是提醒了他。
「好好說,別讓魏琳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