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尉遲欣欣並沒有收到沈府發放的請帖。
沈府也不可能給她發。
甚至也不可能給旬家發帖。
既然尉遲欣欣已經離開沈家,那雙方也算是徹底的沒了關係。
偏偏尉遲欣欣硬是不肯死心,自己帶著禮物找上門來了。
旬侍郎倒是沒有一起來,估計,是覺得來了也抬不起頭。
旁人也不會重視他。
沈奉安看她歡歡喜喜的過來,面色微微一變,本來是高興的心情,一下子沉下來不少。
「你怎麼來了?」
「娘,我怎麼不能來了,今日可是慎國公府的大喜之日,好歹,我和慎國公府的關係也不淺啊,當初要不是沈宴那樣不待見我,我現在還是慎國公府的女主人。」
尉遲欣欣臉上有笑,眼裡卻是沒有的。
她本以為旬家是個好去處。
可她去了,旬家人對她並不熱情,她當繼室,當後母,並不受待見。
旬郎這個人高傲得很,旬家已經敗落,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今上升的道路怕是全都被堵死了。
他自己也痛苦,後宅交到尉遲欣欣的手上,卻還是要受婆母的管,幾個孩子對她這個後母也有很大的意見。
尉遲欣欣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如意。
所以——
她這一趟,是想要尋個法子,生新回到慎國公府。
她想當慎國公夫人。
「娘,女兒千不該萬不該被賊人矇騙,旬家上下都不是好東西,把我騙過去,就是為了折磨我,娘——。」尉遲欣欣極壓抑的哭著。
「這麼多年來,都是女兒不懂事,以前在許州時,太過於任性,來了京城,還是不懂事,可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娘,你就給女兒一個機會好不好?你跟舅母說一聲,讓我回沈家好不好?」
尉遲欣欣哭泣哀求。
沈奉安冷眼看她。
「欣欣,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找不到理由幫你,你所做的一切,也不值得有人幫你,今時今日,你的下場,全是你自找的。」
沈奉安一點也不同情她。
「娘,好歹我也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娘,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尉遲欣欣眼裡泛起恨意。
富然瞧見尉遲欣欣過來的。
她與其他人說完話,便朝著沈奉安走過來。
尉遲欣欣這人,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如今,娘也是厭著她的。
今日她來沈府,怕不是來祝賀的。
定是要來沾點便宜,或是鬧點事。
「娘——。」富然走到沈奉安身邊。
沈奉安立刻握著她的手,臉上端著笑。
「你來了,娘正想派人去魏家催催,其他客人都來了,你們怎麼還沒來。」
「這不是來了嘛,我們人多,耽擱了。」富然笑著回道。
淡淡的看著尉遲欣欣一眼。
「無憂呢,可有帶著一塊來。」
「帶來了,正在那頭玩著呢。」
她們母女二人說著話,明顯把尉遲欣欣冷置在一旁。
尉遲欣欣先是壓抑著心中的不滿,在一旁聽著,偶爾還插上一二句,可人家母女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尉遲欣欣越看心裡越不痛快。
「娘,歡歡——。」
富然淡淡看她。
「我與你不算熟,倒也不必叫得如此親昵。」
「你還是快回去吧,今天是沈府的大日子,你如今是旬家的人,莫要讓兩家鬧得不愉快。」
尉遲欣欣咬牙。
不愉快?
還要怎麼不愉快。
她嫁進旬家沒多久,已經受盡了磋磨。
當初她的確使計來了沈家,沈家不待見她,對她不算好,可也只是不管她,不理會她,不曾處處給她使絆子。
旬家不同,本家那麼多人,一個個都是笑裡藏刀的。
她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真的後悔了。
「娘,歡歡,我真的沒有法子,才會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過來求你們,我在旬家的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只想回沈家,以後,沈宴和舅母如何對我,我都不會再有一句怨言的,我一定好好的向他們賠罪。」
「你可千萬別再找沈宴的主意。」沈奉安第一個不同意,「當初你不曾經過我們的同意,就算計了沈宴,讓沈家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痛苦的日子,你對不起沈家。」
「快點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沈奉安喚了人。
讓人送客。
尉遲欣欣就這樣被出去了。
沈奉安是知道事態的輕重緩急。
尉遲欣欣若是今日想要耍點手段,想要在那麼多人面前,逼著沈宴回來沈府,甚至想方設法的末黑沈家,她也是不會同意的。
沈府是她的娘家,尉遲欣欣已經抹黑過一次,她絕對不會讓她有第二次機會。
「娘,你們太絕情了。」尉遲欣欣眼裡儘是恨意,「為什麼,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有人已經被她這邊的動靜引過來。
幸好,下人拖得快,將人請出去了。
沈奉安這才鬆了口氣。
握著富然的手,拍了拍。
「娘也沒想到,她會跑過來。」
「人心隔肚皮,心思哪有那麼好猜,娘也不必在意,今日是個大日子,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小事,影響了心情。」
「你說得對。」沈奉安點頭,「你爹在前頭招呼客人,可見著了。」
「見著了,他忙著,我與他沒怎麼細說。」
「晚些再好好說說話。」
「嗯。」
午時,魏玄來了。
宴席十分豐盛,賓至如歸。
用過午宴,有些人提前回去,有些人還留下來赴晚宴。
這午宴和晚宴,也是根據親疏來定的。
較親近的人,才會安排晚宴。
否則,午宴結束,一般人就該回去了。
再晚一些的,飲過茶宴,也要回府了。
魏家一行,直接用過晚膳,才回府的。
晚膳用到一半就不見魏琳的人。
沈宴也不見了。
「嘖,這麼迫不及待嗎?」富然將無憂餵得飽飽的,讓她去玩兒,她才開始吃,已經沒見著魏琳了。
「什麼?」蘭音沒有聽清,魏玄與其他男賓客在另一桌,那一桌飲酒。
「大嫂,沈宴都不在主桌,主桌敬酒的是我爹和魏玄。」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魏家在設宴的。
「對哦,琳琳剛才離開了,原來是被沈宴叫走的。」剛才的確來了一個丫環,說是沈宴有要事,把魏琳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