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是個大直男,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特別是在感情這件事上。
他能做的就是帶著魏琳回憶他們的過往。
念舊情,讓她知道嫁進沈府,所有人她都熟悉,她不需要改變什麼,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
他也不會阻礙她跟大嫂二嫂一起開店。
甚至,他還可以從旁協助。
「琳琳,你好好想想。」沈宴已經把自己所有能說的能做的都做了,「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性子——,若是你覺得還需要時間考慮,那就慢慢考慮,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你也想勉強我?」魏琳哼了哼,「可沒那麼容易。」
「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沈宴的確沒有勉強她,也的確給了她時間好好考慮。
他送她出來,大嫂二嫂已經在等著她。
「琳琳,你去哪裡了?沈宴跟你一起去的,你們之間,談得如何了?」
蘭音道。
「談什麼?我們什麼都沒談,你們不要誤會。」魏琳的神色有些尷尬。
富然與蘭音互視一眼。
罷了,她們都知道有沒有。
既然魏琳覺得不太好意思,那就不說了。
這一日後,魏琳對沈宴的態度的確是緩和了許多。
沈宴去了店裡,魏琳也會親自接待他。
大家都知道,或許,他們二人的好事近了。
魏老夫人是樂見其成的。
當初她就很滿意這門親事,能找到沈宴那樣疼愛女兒的女婿,這世間也沒有幾個的。
可她當初那麼滿意的一門親事,生生的被魏琳自己給作沒了。
她是有多生氣啊。
現在好了,沈宴對魏琳還有想法。
只要他們還能在一起,往後餘生,沈宴一定能好好對待魏琳的。
她也就放心了。
為此,她還特意找了魏玄,讓魏玄在一旁看著點,莫要讓魏琳作勁再犯,把這樁好好的婚事,又給作沒了。
魏玄允下了。
「琳琳現在嘴上時不時的提的都是表哥,看來,她很快就會成為我的表嫂了。」富然笑道。
魏玄從魏老夫人那兒回來。
富然才剛將無憂哄睡。
「這麼高興?」他挑眉,瞧她,眉眼舒展,開心得多明顯。
「這是當然了,是喜事,自然是開心的。」富然知道魏琳當初也只是嘴硬,說對沈宴沒有想法了。
心裡終歸還是有他的。
「那也不必把時間拖得太久,儘早讓二人將婚事給辦了。」魏玄盤算著。
「你可千萬別在魏琳面前提,否則,她還以為你急著將她趕出門呢。」
「這也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
「那也得由著她自己的心思來,你若是提了,她肯定會拒絕的,說不定心裡本有意,但面上過不去,你就別勉強她了,等她自己露了心思,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富然的話還是說服了他。
他便由著魏琳。
*
鋪子一切都走上正軌,她們也不需要天天去鋪子裡,想去時,便去,不想去時,也可以歇一歇。
鋪子裡的人手足鳴金,也早就安排妥當。
不過,魏琳是喜歡去的。
她天天都會去。
富然要陪無憂,隔三差五的去,蘭音甚至去的比富然還勤快點。
富然便讓她們二人多去些時日,她在家裡打點內宅,還要陪兩個小丫頭,時不時的,魏玄還會把小皇帝帶回來,她便一個人照顧著三個孩子。
魏念乖巧懂事,無憂活潑頑皮了些,小皇帝倒是很沉穩,小小年紀,在宮裡已經被打磨得差不多了。
但是,他還有孩子的天性。
這抹天性,也只有來國公府才能展現出來。
小皇帝很喜歡來國公府。
可是,太傅並不願意天天帶他來。
他便隻眼巴巴的,數著手指頭,等著太傅帶他來國公府。
太傅說了,只要他乖乖聽話,把教的都學會了,就會有獎勵,獎勱便是帶他出宮,到國公府玩耍。
小皇帝便很勤憤,努力的學,真的學得很認真,小小年紀,也頗讓人心疼。
富然瞧著就心疼。
無憂出生時,她也心疼,心疼這么小的孩子,因為被謀算才來到這個世上,甚至,她的父親並不是那麼期待她來到這個世上。
她這個當娘的,甚至未必能護她周全。
未必能給她安樂無憂的生活。
後來,魏玄找回了她們,一切都變了,他寵著無憂,給無憂創造了極好的成長環境。
她也慶幸,她的女兒,終於可以快樂,開心的,平安的長大。
如今看到小皇帝,已經沒了爹娘,有的是一眾臣子,他們未必是不是真心對他,可是,或多或少都存了些其他的心思。
富然見他來,從未將他當成小皇帝。
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可愛的小孩,真心誠意的待他。
給他所需要的溫柔,善良和親情。
小皇帝與無憂差不多大,從月份上來算,無憂還要大一點。
念兒自是他們的大姐。
無憂就是小姐姐。
兩個姐姐帶著一個與她們相差不算大的小弟弟,在國公府里瘋玩。
這裡沒有人一定要她們守規矩。
只要不傷害自己,他們可以玩自己想要玩的。
一整日下來,小皇帝一點也不想回宮裡去。
無憂走得穩穩的,小皇帝也走得穩穩的。
兩人跟在魏念身後,就像是兩條小尾巴。
直到入夜,魏玄會親自將小皇帝送回宮裡。
小皇帝不哭不鬧,跟著他回宮。
因為太傅說了,只有不吵不鬧,下回還能再來國公府。
若是他一個勁地吵鬧,下回就再也不帶他來了。
小皇帝想來,所以,他不會哭鬧的,哪怕,他很難過,他很想哭,他想留在國公府。
富然瞧著眼裡直泛酸。
這么小的孩子,卻要承受這麼多。
且,要一直承受這麼多。
天生的皇家血脈,別人爭著搶著,他卻從懂事開始就要承受著。
「魏玄,哪天讓小皇帝在國公府留宿一晚吧。」富然心軟地道。
魏玄眸色深深,看著她。
「你心疼他?」
「當然心疼啊,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可終歸只是才這麼大的孩子。」
魏玄沉默了片刻。
「好,我允你,每個月讓他留宿國公府一晚。」
富然聞言,面上一喜,抱著他的胳膊。
「魏玄,還是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