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歡沒點開那些連結,隨便上網搜了一下,關於那件事的新聞發得鋪天蓋地,甚至熱火朝天得有些不正常。
白佐聆才剛從她這裡離開,如果他要利用這件事逼她和白逾松解除婚約,那就根本不會跑這一趟,說不定在白佐聆心裡,這就是一出她自導自演的戲碼而已。
所以這不會白佐聆的手筆。
至於白逾松,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人本來就不想解除婚約,這件事他捂都來不及,不可能讓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
那還有誰呢?
林淳歡皺緊了眉頭,她的確有些想不通了,畢竟這件事看來看去,受益最大的竟然是她自己。
只有把事情掀開了,那不管白逾松是什麼心態,那份婚約都不可能被履行,白家丟不起這個人。
而她又可以在不得罪白家和白逾松的前提下,成功走到白佐聆身邊,並且還是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一切都太過完美了。
可偏偏這事兒,她沒做過。
難道是江家?
這個念頭在林淳歡腦子裡一閃而過,隨後又被否決,江家兩口子她還是了解的,如果他們要做,一定會提前跟她打招呼,不會自作主張。
實在想不明白,林淳歡乾脆手機一丟,直接睡了過去。
反正到了合適的時候,她總會知道是誰幹的,不急在這一會兒。
而且白家不可能任由著事情發酵,一定會出手處理得乾乾淨淨。
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這一覺林淳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別墅的阿姨張姨怕她餓著,在房門外喊了兩聲,她才慢悠悠醒過來,眼神迷茫的坐在床上揉眼睛。
今天江家夫婦都不在,林淳歡也沒有回自己的住處,正一個人吃午飯的時候,江城豐兩口子卻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江城豐氣得眼眶子都是紅的,一路直奔餐桌,「我的小祖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吃飯啊!」
「那些姓白的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難道你就打算這麼忍氣吞聲的認了嗎?!」
江夫人顯然也被氣得不輕,連忙上前兩步拉住了林淳歡的手,「歡歡你別擔心,這件事我們一定向白家要個說法,絕對不會讓你吃這種悶虧!」
「乾爸乾媽,你們在說什麼啊。」
「你還不知道?」江夫人愣了一下,又轉頭過去看了江城豐一眼,這才再次開口道:「你看看今天的新聞吧,白家的官方帳號發布了一條置頂。」
林淳歡有些莫名其妙的拿出了手機。
她睡到中午才起,收拾了一下坐下吃飯,根本還沒想起來要看手機這回事,自然也不知道白家發布了置頂聲明這件事。
林淳歡隨意翻了翻,果然,才過了一個晚上,那些明顯在帶節奏的營銷號就下架了視頻,但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那張聲明。
還有對林淳歡的謾罵。
聲明的內容很簡單。
第一點聲明,白逾松和她之間的婚約早已經解除,各自婚嫁自由,不存在某一方出軌等等。第二點:,那場行業交流會的休息室屬於私人區域,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客人隱私,讓拿著攝影設備的記者進入休息室,白家將會所和視頻的傳播者都告上了法庭。
第三點,也是最離譜的一點,白家在根本沒詢問過她本人,或者江家任何一個人的前提下,自作主張把聯姻對象從白逾松變更為了白佐聆!
將白老二惡劣的下藥行為完全避開不談,說成了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互相愛慕,乾柴烈火,字句里都隱隱暗指著,是她林淳歡不甘心聯姻失敗,勾引了白佐聆。
好啊!
其實聲明上的字不多,幾分鐘就能全部看完,可林淳歡卻盯著自己手機上的畫面,愣是看了將近半小時。
「歡歡?你沒事吧?」
見林淳歡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黑水來,江夫人上千揉了揉她的頭髮,「你也別太生氣,別把自己的身體給氣垮了。」
「白家人想要把自己的人摘乾淨,把事情都推到你一個人身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江夫人的語氣溫柔又堅定。
林淳歡轉頭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放心吧,這點小事我還不放在心上,但乾媽說得沒錯,想把事兒都推給我,沒門!」
看著手機頁面那一整面的聲明,林淳歡嘖了一聲,她開始有點能理解了白佐聆為什麼黑化。
遇上這麼一家子人,想不黑化很難呀。
但不管怎麼樣,任務還是要做的。
她沒準備把白佐聆追得太緊,對於白家的那份聲明也當做沒看見一樣,往後好幾天,網上的輿論發展得越來越猛烈,一點也沒有要消停的意思。
但對於這件事。江家始終還沒有一點動靜。
沒有指責,沒有新聞,甚至沒有一點回應。
「姐,大哥把自己關在書房好幾天了,誰都叫不出來,他該不會想用絕食來逼爺爺妥協吧?」
手機上翻出來於心的消息,還跟著一個小視頻,林淳歡點開看了一眼,是白爺爺站在書房外敲門的模樣。
前段時間明明老爺子還不是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好像瘦了一大圈。
給於心回了消息,直接買了幾份報刊後徑直去了那個郊外的修車鋪,看到她來,白佐聆停下手頭的動作,眼神中的情緒複雜到難以理會。
「白佐聆你不要臉!」
嘩啦…
伴隨著林淳歡的話音落下,鋪天蓋地的紅票子也被她甩到了白佐聆身上,「我是你們白家的一個玩具嗎?!」
「你想和白逾松做對我不攔著,但你把那些消息放出來是什麼意思,還有那份聲明,我給你們白家臉了是吧?」
白佐聆皺著,看到報紙上的內容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
「這份聲明,我也不知情。」
「林淳歡,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喜歡什麼兄友弟恭,更不會讓你去背白老二的鍋,我恨不得把他給錘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