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做什麼?」
「打架嗎?」
桃夭夭怒視幾人,一股極不符合她柔美容貌的威嚴氣質油然而生。
幾人一時間被她說的不敢上前,可這些人裡面明顯是有認識她的,此時開口說道:
「桃夭夭,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別管了!」
桃夭夭聞言美眸一瞪,看向那人反問道:
「你說什麼?」
「你是哪個系的?」
「你導員是誰?」
「你老師是誰?」
「在學校里打架,你是想被開除嗎?」
桃夭夭一套絲滑小連招,頓時把那人說的啞口無言,低下頭去
蹦出來挑事的刺頭被桃夭夭幾句話說的不敢吱聲,其餘人再不敢出來逞強,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再圍到寸頭男身邊,觀察他的傷勢如何。
危機解除,桃夭夭不再緊繃著臉,表情緩和了一些,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林余,又蹲下身子,擔心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腳踝上,看了一會兒後又轉而看向林余,秀眉微蹙,擔心的問道:
「還能站起來嗎?」
林余呲牙咧嘴的稍稍活動了下受傷的腿,腳腕傳來的疼痛感並不是很強,他點點頭說道:
「應該沒問題。」
說著,林余就活動著身子,調整姿勢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在一隻腳不能動的情況下,想要僅憑一隻腳站起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那隻腳上還有傷,林余也不敢太大幅度的活動。
林余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沒能從地上站起來,始終缺少一個幫扶的勁。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乾淨的手放在林余面前。
林余順著手的方向看去,發現是桃夭夭伸出的手,她臉上淡淡的笑意不知怎麼回事,看起來竟然有種鼓勵的味道,似乎是在鼓勵著自己邁出某一步。
林余愣了片刻。
心中不知怎麼的就變糾結擰巴了起來。
按常理來說,自己受傷現在確實需要幫助,而且只是被攙一下手而已,桃夭夭還不是那些搭訕者之一,小小的被幫助一下,握著她的手站起身,這很平常,談不上什麼不可見人的親密解除,更和背叛夏穆竹扯不上一點關係。
可不知怎麼回事。
林余看著面前這隻一看就很軟很滑很好握的小手,心裡就是有一種強烈的抗拒感。
似乎自己的手變成了腿,只要往前走一步,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一般。
林余皺緊眉頭,努力去忽視那種沒有道理的奇怪感覺。
只是在需要的情況下,握著她的手站起身而已。
沒什麼問題的。
更何況...
林余扭頭看向鬧哄哄的那一邊,心裡也知道要趕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扭回頭看著眼前的手,林余稍稍猶豫一下,便伸手握住,利用這隻手站起身。
林余站起身後,鬆開了桃夭夭的手,下一秒,她的手卻自然的環過林余的臂彎,一邊攙扶著他,一邊指著籃球場外,碎石小路邊的一條長椅,對林余輕聲說道:
「我們去那裡坐著。」
林余擰起眉頭,心中升起一種抗拒,身體卻下意識看向桃夭夭手指的方向。
桃夭夭指的地方正是她之前走過的碎石小路,在小路的左右兩邊,在綠葉青翠的樹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條供人休息的長椅。
那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休息地方,就是有點遠。
林余大約估摸了下,最近的長椅距離這兒也差不多有兩百多米遠。
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想要單腿蹦過去的難度太高了,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幫助自己。
可...
...
林余微微側眸看向身邊的桃夭夭。
他側頭的角度不足以讓他看到她的臉,林余只看到了她的下半身,因為蹲下而沾了些灰塵的裙擺,以及一雙乾淨的小白鞋。
想了想,林余還是選擇遵從內心的抗拒,拒絕桃夭夭的幫助。
雖然她大概率不是黃漫里的人物,但林余覺得還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無論是為了竹子姐,還是為了防備那個模糊的天命。
林余正打算收回視線,掙脫開她的攙扶時,他移動的視線突然被一雙眼睛吸引。
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
目眥欲裂,眼睛裡布滿血絲,幾乎要把眼白染紅紅色。
那雙瞪圓的眼睛裡擠滿了負面情緒,憤怒,嫉妒,憎恨,厭惡,多到眼睛裡都裝不下,流淌到了他的臉上。
他緊咬著牙關,身體因為憤怒激動而開始顫抖,額頭上青筋條條迸起,看上去猙獰又恐怖,像是一頭髮瘋的惡狼,恨不得能把他視線中的自己碎屍萬段。
林余看著寸頭男破防的樣子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抬頭對身邊的桃夭夭輕聲謝道:
「那就麻煩你了。」
桃夭夭習慣性的笑了下,說道:
「沒事。」
桃夭夭攙扶著林余離開,林余沒心思再扭頭看那個死寸頭男的破防模樣,桃夭夭攙扶人的方法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桃夭夭一隻手挽著自己的手臂,另一隻手隔在她的胸側和自己的手臂之間。
可以看出來,她也不想讓自己占便宜。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余鬆了口氣,在對桃夭夭身份的懷疑又少了些的同時,也不由得覺得有些羞愧。
自己這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吧?
林余想著想著,啞然失笑。
在桃夭夭的攙扶下,林餘一跳一跳的來到長椅旁邊,又在她的攙扶下緩緩坐下。
坐下後,林余第一件事就是把腿放到長凳上,小心翼翼的脫下鞋子,查看自己腳踝的傷勢。
不出意料,腳踝已經腫了起來,而且腫的十分厲害,就這麼會兒的功夫,林余幾乎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踝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腫的好厲害啊?」
桃夭夭站在一邊,看的直皺眉。